不已，他不再多說，往前一指，“餐廳就在前面，徐先生不介意跟我走路過去吧？”

徐漾邁開長腿往前走，聲音隨風傳來，“當然不介意?！?/br>
任重聞趕上去，兩人一路聊起了近來房地產的新聞，氣氛還算融洽，中間經過一處花圃的時候，一個小男孩蹲在那，正看著里面開得黃澄澄的太陽花。

一把摘下其中一朵最大的，小男孩拿在手里把玩了會兒便扔在地上，臨走前，還踩了一腳。

***

吳原和宋璨回銷售部后還在討論。

宋璨終究沒忍住，半路就把劉女士帶女兒學鋼琴的事說了，“我去找琴行的老師，問他們愿不愿意在這里開課，干脆直接搞成培訓班的形式，小班教學，不過他們那邊最多占個幾百平米，剩下的……”

吳原往前走，“我去聯系華孚教育?！?/br>
“華孚教育？事先說一句，那可是全國最大的英語培訓機構?！?/br>
“嗯?！眳窃瓚?。

“用我幫你嗎？”

“不用，你來聯系琴行就好了?！?/br>
飯后兩人圍著博華苑附近繞了好幾圈，把周圍的學校，商場都摸遍了，幾所學校都離得不遠，中間已經形成了成熟的商業圈——各種小街，店鋪，包括中型商場，應有盡有。和這些地方比，那一片兒區域里的幾套樓盤完全沒有競爭優勢，對于那些早就習慣去學校附近的店鋪逛街學生們來說，即便知道哪兒開了家新店，也只是“哦”一聲的程度。

之前好幾家就是這樣倒閉的。

想來想去只有培訓班最實際。

解決痛點，生源充足，只要把市場調研和招租計劃表做好，對于那些培訓機構來說會很有吸引力。

“哎，你說他們在里面討論什么呢？”

劉維一靠著墻往會議室里瞄。

白璐璐墊墊腳，“還能是什么，肯定是那個商鋪的事啦?！?/br>
“哎哎，你看吳經理又在那里算什么呢？”

“不知道，不過璨璨的眼睛瞪得那么大，肯定不是什么簡單的東西吧?！?/br>
兩人把耳朵貼門上，心里都有些好奇，人總是很容易被身邊人影響，之前吳原沒來的時候，大家在這里悠悠閑閑待得好好的，現在來了，搞得他們做什么都覺得不對勁，劉維一煩躁地撓下巴：“蔣含人呢？怎么去這么久都沒回來??？”

白璐璐翻白眼：“他啊，估計在博華苑呢?！?/br>
“博華苑？”劉維一驚得直瞪眼，“他怎么可能會去博華苑？他去那里干什么？”

白璐璐：“早上被吳經理攛掇的唄，你不知道他耳根子軟啊?！?/br>
太荒唐了。

劉維一腦袋嗡嗡的，正準備去樓下喝杯茶壓壓驚，門口進來一個人，抬眼，蔣含挎著他的貴牌小包回來了，白凈的臉上一頭汗，屋子里鬧哄哄的，沒人注意他，劉維一和白璐璐對視一眼，過去，“蔣含！”

蔣含停了腳步，很娘氣地給了他們一個回眸，“干嘛？”

“你干什么去了？”劉維一瞇著眼，跟審問犯人似的。

蔣含坦然道：“玩去了，璐璐沒跟你說？”

“真的？”白璐璐湊過來，“我看你走的時候還拿著綠海之星發的資料呢?！?/br>
“哦，那個呀，”蔣含笑笑，“那個讓我折成紙鶴送給樓下老板的女兒了?！?/br>
白璐璐：“……”

原來是虛驚一場。

劉維一抹汗，現在公司內眾人心這么齊，他生怕蔣含跑出來破壞團結。

“就知道你這個死基佬不會好好工作！”他笑道。

蔣含也笑：“那當然啦，工作哪有逛街好玩啊?！?/br>
五點半，眾人準時拿包走人，白璐璐喊蔣含：“小含！走呀！”

蔣含笑瞇瞇擺手：“我今晚和朋友約了在附近吃飯，等下直接過去，你們先走吧！”

“好的呀，那明天見咯！”

“拜拜~”

蔣含揮揮手。

眾人走后，辦公室歸于寧靜，蔣含坐在自己桌前，抿抿唇，這才把一沓文件從包里拿出來，打開電腦開始輸入什么，半個小時后，宋璨從會議室出來，看見他有點驚訝，“你怎么還在這兒？”

蔣含把文件蓋住，眨眼：“等我朋友一起吃飯?！?/br>
“哦，這樣?！彼舞蚕胍膊幌刖托帕?，畢竟這就是蔣含一直以來的風格，拎著西服看了眼表，他走進電梯間，“我約了琴行的朋友，先走了?！?/br>
宋璨的關系網不是蓋的，沒多久的功夫，已經找到了一家在上城頗有名氣的琴行，連聚餐的地方都訂好了。

蔣含笑道：“璨璨拜拜?！?/br>
“拜?！?/br>
宋璨一走，屋里更安靜了。

蔣含終于開始緊張。

重新檢查了遍他剛才在電腦上寫的東西，他擦了擦汗，大學學的知識長時間不用，都原封不動地退回給老師了，導致他連Excel表格的公式都是現查的。

檢查到第十遍的時候，吳原走出辦公室。

“蔣含？”

聲音淡淡地響在屋子里，蔣含正檢查得聚精會神，嚇一跳：“啊、??？”

吳原看著他：“你不回家么?！?/br>
蔣含：“我……”

見他一直不說話，吳原無意為難，走到自己桌前開始收拾東西，蔣含看他要走，一下急了，使勁一閉眼，嚯的就站了起來。

“那個，吳經理?！?/br>
吳原看過來，“嗯？”

蔣含攥了攥冒汗的手心，“我做了個調查表格?！?/br>
吳原：“？”

蔣含干脆直接把筆記本抱過去：“是關于博華苑的，吳經理能幫我看看嗎?！?/br>
吳原一怔，半晌不語。

蔣含薄薄的臉皮一下漲紅了，猜他肯定看不上他這種沒經驗的做的破表，正要把電腦合上，卻對上吳原認真清澈的眼睛，朝他伸手，眼中有淡淡笑意：“當然可以，拿過來吧?！?/br>
和吳原一樣，蔣含也去問了博華苑的業主在生活起居上的不方便之處，很久沒做調查問卷了，過程磕磕絆絆，比他想象得要復雜多了。

五分鐘后，蔣含忐忑不安地看著電腦前的吳原。

隔了許久，吳原抬頭問他：“這些都是你今天問的么？”

蔣含緊張至極：“嗯、嗯，時間不夠，只問了三十個?！?/br>
吳原點點頭，又重新去翻整張表格，“做得很好，你之前是不是也做過類似的？”

蔣含心一下提起來，“……我大學輔修統計的?！?/br>
“怪不得?！?/br>
蔣含第一次嘗到因工作被領導夸的滋味，整個飄飄然起來，宛如打了雞血般道：“那我明天繼續去調查，爭取多問幾個人！”

“嗯，這里可以再加一個問題……”

吳原根據自己的經驗又給他補充了幾個點，蔣含不知不覺拉了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下，頻頻點頭，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