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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又驚又疑,他盯著那片被焦灼成漆黑的草地,面色古怪。蘇涼發覺這在暗中偷窺的人看不出修為的時候,心下一沉暗道不好,他如今已經是筑基后期,看不出對方修為,那想必此人已經是金丹期了。但片刻卻發現對方被靈蛇逼出身形后居然只是站在那兒不動,不由得浮出一絲疑惑來。鄰蟄真人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形下再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他不認得這神醫的古怪招式,卻見過這招式施展后遍地焦黑的景象。幾十年前的記憶翻涌而上,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當年他還是個筑基修士,沒有離開門派的時候,曾經見到過一位同門的金丹師叔化作枯骨,那枯骨之下便是一大片焦黑的草地。如此詭異的毒,從來沒有人見過。沒想到今天誤打誤撞,居然見到了蘇涼施展這種詭異法術,他頓時不安起來。當年那毒能將一個金丹真人變成一堆焦黑枯骨,如今的他可不敢貿然以身試毒,還是早些脫身,從長計議為好。決定之后,他縱身一躍,居然連一句話都不說,就想離開。不能讓他走!蘇涼眼底一寒,哪怕自己修為不如對方,他還是將蟲笛舉到了唇邊。鄰蟄真人雖說膽子小,但畢竟也是個金丹真人,被修為不如自己的人挑釁,當下便轉過身掏出法寶怒道:“你可真是不識好歹!”蘇涼并未說話,細小的蠱蟲已經鉆入對方的身體,只需用毒催發,迷心蠱很快就會見效。他繼續吹奏,轉眼一張巨大的紫色符陣憑空出現,以泰山壓頂之勢緩緩向鄰蟄真人壓來。鄰蟄真人看著這張巨大符陣,眼底露出驚慌之色:“這么大的符陣,難道你是符咒師?”他正欲逃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怎,怎么回事!”“你中了我的迷心蠱,這符陣叫做百足,催發了迷心蠱的功效,放心,蠱毒定不了你多久,只不過在你逃脫之前,恐怕就已經中毒了?!碧K涼勾唇一笑,“抱歉,怪只怪你鬼鬼祟祟,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br>“區區筑基小兒,當真放肆!”鄰蟄真人怒喝一聲,目呲欲裂,“你以為就憑這點手段,也能殺了我?”他身邊靈氣激蕩,正是展現出了金丹期的氣勢來。一個大境界的差距果真不小,蘇涼頓時感覺身上一沉,行動之間都有幾分滯澀,一時間笛音斷斷續續起來。鄰蟄真人冷笑一聲,催動了自己的法寶。杜臻和尤笙二人趕到的時候,二人正打得難舍難分,蘇涼特有的紫色技能特效和鄰蟄真人的法寶被靈力催動之后散發的光芒在黑夜中格外引人注目。鄰蟄真人還手之后,蘇涼才發覺金丹真人的實力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簡單。哪怕他已經是筑基后期,跟金丹真人比起來,仍然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蛟S是因為當年他偷襲干掉過一個金丹真人,如今潛意識里還是將金丹期想得太簡單了。如今膠著的時間變長,他更是感覺到力不從心。“小心!”一道劍影破空而來,攔下了鄰蟄真人的一道攻擊,蘇涼有了喘息之機,忙退后一步,召喚出一只玉蟾擋在自己面前。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已經添了不少傷口,可這危急關頭又沒法切換心法給自己療傷,只能咬牙忍著,伺機而動。眼看都快將對方收拾得差不多了,半路上居然又冒出兩個人,鄰蟄真人暗暗咬牙。雖然蘇涼看起來遍身傷口,但實際上他也好不到哪兒去,迷心蠱每隔幾息就會發作一次,讓他五臟六腑都仿佛絞在一起,剛剛交手時也不知道又中了什么毒,他總覺得自己渾身疲憊,雙眼發黑,若不是剛剛吞下一粒師門留給他的救命靈丹,他恐怕已經倒在地上,跟當年那個師叔一樣化作一堆焦黑骨頭了。兩邊均已力竭,此時出現的人若是心存歹意,來個漁翁得利,也不是沒有可能。蘇涼摸了顆上品丹藥吞下,卻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一個背影。“杜臻?”他一愣,再看向來的另一個人,“尤笙?你們倆怎么會到這兒來?”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一個bug,感謝指出的小伙伴(づ ̄3 ̄)づ☆、救兵尤笙不自然地笑了笑,心中大罵杜臻莽撞之余,也只能討好地跑過來:“我們擔心你,忍不住出來找你來了?!彼⌒囊硪淼赜^察著蘇涼的表情,仿佛在擔心被他責怪。蘇涼似乎沒有多想,嘆了口氣:“你的修為最低,保護好自己?!痹捯魟偮?,便縱身一躍,吹奏起蟲笛再次沖向鄰蟄真人。有了幫手后戰況一下子改變了許多,鄰蟄真人本來還想將蘇涼解決,如今一看三對一,頓時不再戀戰,虛晃數招后抽身便逃,幾息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見他逃走,杜臻毫不戀戰,立刻轉身關切地扶住蘇涼:“你沒事吧?”完全沒打算放過那人正準備追上去斬草除根的蘇涼:“……沒事?!北贿@么一耽擱,那金丹真人早就跑得沒影了。尤笙看著他逃掉的方向瞇起雙眼:這人,不就是上次半夜在神醫閣外遇到的那個膽小鬼嗎。杜臻大概完全沒想過蘇涼這個剛剛晉升筑基圓滿的修為就要對金丹修士趕盡殺絕,看到鄰蟄真人主動離開自然是松了口氣,他可從未想過要追殺比自己高一個大境界的修士,眼下還是蘇涼的傷勢更為重要。當下稍稍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后不由分說便要帶他回去,尤笙不甘落后立刻湊過來關切地拉住了他另一邊胳膊,蘇涼無奈之下,只得任憑他們帶著回到神醫閣,卻不曾想這回溜掉的鄰蟄真人變成了日后一個大麻煩。另一邊,腳踏飛行法寶的鄰蟄真人一口氣飛出數十里之外,幾乎將靈力消耗得所剩無幾才停下來。他狼狽不堪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掏出儲物法寶里的丹藥吞下,打坐半晌后才逐漸恢復傷勢。眼看天色轉明,他神色變換數次,最后掏出一張傳訊符,面上掛著一絲畏懼,仿佛那人就在自己面前似的,結結巴巴地朝著傳訊符道:“宗,宗主,弟子找到當年殺害趙師叔的留月門余孽了!”說完,他一捏靈符,傳訊符立刻化作一道光影消失不見。蘇涼再如何也不會想到此人會跟當年圍剿留月門的那幾個門派有所關聯,他一路被杜臻尤笙二人一左一右拉回神醫閣,被這兩人一臉緊張弄得十分無奈,他的身體他自己有數,更何況還掛著個神醫的名頭,還怕治不好自己不成?一到神醫閣,蘇涼立刻進入第三層,將兩個黏過來的牛皮糖踹下去,閉關療傷去了。蘇涼一關門,樓梯口的兩個人立刻分開老遠,頗有幾分相看兩厭的意思,尤笙哼了一聲:“你倒是挺忠心,不也進不去這扇門?”杜臻涼涼掃他一眼,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