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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上,“我聽說他們部落間也時常會有摩擦爭斗,時常會來新伊找我岳父評理什么的。朝廷雖說給他們官銜,他們也不是平常朝臣那樣的。若風部據有豐美的草場,守著這樣強大的鄰居,應該會有些害怕吧?” “還有嗎?”郡王妃繼續問。 “北疆是三哥的領地,這些部落都該是三哥管的,得叫他們知道,不能誰強就可以欺負人。這倆部落強弱有差距,可得讓三哥留些心。要是鬧出打架的事,不太好?!?/br> “嗯,把你寫的這個給王爺一份。跟王爺說,要是他不反對,我們就在巴州尋個合適馬場?!?/br> 唐墨乖乖的去做事了,郡王妃不禁想,唐家一向有些與事無爭的意思,家族中很少出現武將,即便有,也從不執著兵權之事。哎,可是,不論哪一代的唐家,站位之早,站位之準,即便郡王妃之才也無不嘆服。 北疆諸誥命從未有過這樣受重視的感覺,以往大家聚一聚,無非說些家常里短吃穿打扮,或者再閑話一下城中八卦,待各回各家,這些事說給當家的聽,當家的都不一定認真聽上一耳朵。 現在不一樣了,都找著她們問什么馬場不馬場的事。 馬場啥的,咱也不懂啊,也沒聽王妃娘娘說過啊。 沒聽王妃娘娘說過很正常,王妃平時雖則很和氣,但大家在一處,等閑也不會同她們說起馬場的事。 王妃對公私是分的很清滴。倒是有人跟王爺打聽,王爺的話,“聽王妃說過,她們婦道人家要弄的小玩意兒,我想與北疆也有益,隨王妃安排去吧?!?/br> 一時間,真恨不能自家婆娘跟王妃穿上同一條褲子。 這個時候,就顯出關系網的重要性了。 如裴狀元是啥都不用擔心的,裴狀元是跟王爺穿一條褲子的人,但如唐安撫使就是從族侄唐墨那里打聽到的,唐墨還很沒心眼很歡喜的把自己也會幫忙的事跟族伯說了。唐安撫使很鼓勵唐墨,“好好干,別怕辛苦,養馬的事做好,就是陛下也會欣慰的?!?/br> 唐墨點頭,“我聽三哥三嫂說了,還有我岳父也說了,北疆軍馬缺口很大,五伯放心,我一定會用心做事的?!?/br> 唐安撫使摸摸唐墨的頭,心里空前欣慰,想著家族把唐墨派來,真是增強了唐家在北疆的實力。以后三殿下那里的消息,就得靠唐墨了。而且,這孩子多機伶啊,馬政何其要緊,歷朝歷代都關乎國政,看咱孩子手多快啊,王妃那里還沒透出信兒的時候,咱們孩子就眼疾手快的占了一份兒。 覺著唐墨手快的不只唐安撫使,唐安撫使主要是欣慰,旁的人家就有些感慨了,尤其如紀家。紀將軍把身上披風一甩,后頭侍女跟著接了,紀將軍就站在正當屋的青銅鎏金的炭爐前烤火,說,“瞧著唐家小子呆呆笨笨的,下手挺俐落?!?/br> “唐公子是好意,幫著尋了好幾處草場?!奔o夫人坐暖炕上剝松子吃,“可惜咱家沒閑人,這事是應著王妃娘娘的名兒辦的,官場不好插手。唐公子沒官位,他又是侯爺的愛婿,在侯爺跟前說得上話,他肯幫忙,柳jiejie也能省些心?!?/br> 紀將軍道,“王妃的不就是殿下的?!?/br> “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奔o夫人因與郡王妃走的近,事情知道的也多,“王妃只管著出銀子,剩下的事一蓋不管,憑柳jiejie做主。待以后馬場贏利,王妃取六成。柳jiejie得三成,唐公子得一成?!?/br> “還真是正經生意啊?!奔o將軍搓著烤的熱烘烘的大手,“王妃著實不小氣?!?/br> 眼瞅風云即起,紀夫人絕不甘心錯過機會,道,“大孫子今年也十四了,給阿沛寫信,把大孫子送新伊來。我看柳jiejie身邊沒個跑腿的,讓大孫子去給柳jiejie跑個腿,也學些人□□務?!?/br> 紀將軍點頭,同意此事。 文祭酒得知此事后特意提醒親家紀將軍,“暫且不要送長孫到王爺那里?!?/br> 文祭酒說,“我知道王爺母族是老國公府上,親家你是北疆大將,你將長子送往王爺身邊,其他將領必然會心生搖擺,于軍隊不利?!?/br> 紀將軍笑,“你多慮了,王爺每天多少正事,我再怎么有舊也不能讓王爺代我管孩子,是晉郡王妃??ね蹂鑫掖笊r,對我多有教導,她來北疆,我也沒旁的能幫襯的,派個孫子過去跑個腿?!?/br> 天氣晴好,士兵們在校場上揮舞刀槍、呼喝訓練,一團團白氣蒸騰,如同淡淡風云。文祭酒倒也聽聞過紀將軍兄長與郡王妃的親事,一笑道,“我險些想岔了?!?/br> ☆、二六七章 第二六七章 杜長史抱著半尺高的文書過去, 胡安黎連忙起身上前接過,笑道,“又是要錢的札子?” “都說北疆窮, 我看窮還得排第二, 厲害的還是這些官員的鼻子, 這也忒靈了,殿下到北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他們這要錢的札子就雪花樣的到了?!倍砰L史正抱怨,就見胡安黎看向門口, “陳同知來了, 外頭風大吧?!?/br> 陳簡正站在門口整理冠子,他理著金冠往里走, “風大的嚇人?!?/br> 杜長史伸手幫他扶冠正好, “這么早就過來, 什么事?”旁人倘問這話便有失禮逾越之嫌, 不過,杜長史胡安黎都是穆安之身邊近人,杜長史算是外官,他二人問一聲不算什么。 陳簡把袖子里的札子拿出來,“新伊兩處官學修繕、炭火、筆墨的費用?!?/br> “這都來找殿下要銀子?”杜長史看了看說,“這該是你們府衙的事兒啊?!薄皼]錢了?!倍砰L史搓搓手,胡安黎端來兩碗熱奶茶, 三人邊喝奶茶邊說話, “府衙里就還有千八百銀子, 這是冬天修繕府衙, 還有備下的衙役餉銀。這筆錢不能動。知府大人讓我呈到安撫使大人那邊去,安撫使大人那里也困難, 就讓我來找殿下了?!标惡喆蚵?,“殿下這里什么時候能撥下來,官學里秀才們還好都是成人,另一處小官學里讀的都是孩子,把孩子們凍著可如何是好?” 杜長史一指胡安黎案上半尺高的札子,“自殿下來了,都是要錢等著救命的。我勸你要是忒急就另想想法子,比你們急的事務有百件,批了你的,旁的要不要批?倘是不批,別人就得說殿下偏著帝都來的,留人口舌?!?/br> “唐大人還是帝都來的呢,陸侯難道不是帝都來的?”陳簡正色糾正杜長史的話,“就是說也得說殿下偏著熟人?!?/br> “那不一個道理么?!倍砰L史喝兩口奶茶。 陳簡史一本正經搖頭,“不一樣不一樣。杜大人您想,殿下批了我的事,我立刻出去宣揚,就是因我跟殿下關系好,殿下才先批我的。那些想要錢的聽說了,還不得拍馬過來跟殿下拉關系,討好殿下么。殿下對北疆這大小事務,豈不就心里有數了么?” 杜長史險噴了奶茶,“你少歪理。就是給你放最上頭,現在批的可能性也不大。殿下這里雖有些銀錢,也禁不住各方伸手。有銀子也是用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