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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沒有說做男人的打女人要如何判?” 他這無心之失還扯到律法了,穆安之嘟囔一句,“看您老這樣,我可是做孫子的,您老這心也忒不偏了?!?/br> 氣得藍太后午膳都險沒給他吃,還是想到孫子這幾天都沒好生吃飯才留下他的??茨掳仓B吃三碗米飯,藍太后心下半點不同情穆安之,心說,真是活該! . 皇子府。 用過午膳,李玉華翻著手里的禮單,云雀悄不聲的捧著一盞釅茶進來,雨過天青的茶盞輕輕放在一畔小榻桌上,云雀低聲稟道,“娘娘,剛剛我娘托人傳信,說是想我了,年前想接我回家看看?!?/br> 指間嘩的掀過一頁禮單,李玉華抬頭看向云雀,神色莫測。云雀鎮定的稟道,“年下府中事多,奴婢也出不去,我們做奴婢的人,跟著哪個主子,就是一輩子的忠心,朝三暮四的人,能有什么好結果呢?” 李玉華垂下鴉翅般的眼睫,“既是這樣,你家里人接你,年前不便宜,年后有空回家一趟倒還使得?!?/br> “是?!?/br> ☆、□□章 藍太后也不只是批評了孫子一頓, 還教孫子怎么去哄孫媳婦。 看孫子跟八輩子沒好好吃過飯一般,午膳后藍太后把穆安之叫到歇晌的暖閣里說話,問他, “你這粗手笨腳的得罪了玉華, 可有給她好好賠禮?” “怎么沒賠, 說了許多好話。不信您問孫嬤嬤,我見天賠著小心哪。我看快消氣了?!蹦掳仓畷f話,他要是當著藍太后的面兒對李玉華一頓夸,反是枯燥乏味, 這樣抱怨的口氣一說, 藍太后好笑的問,“你都怎么賠的不是?” 穆安之道, “還要怎么賠不是, 說兩句好話還不行?” 藍太后嘖嘖, “虧得你是遇著玉華這樣的好姑娘, 換個氣性大的,還不知怎么與你賭氣。說兩句好話就是賠不是了?平時的機伶哪兒去了,賠禮道歉,這得送東西?!?/br> “送什么?” 藍太后看孫子這小白樣兒,忍不住指點他,“女孩子家,釵環首飾, 衣裳鞋襪, 都行。這全看你的心?!?/br> 穆安之想了想, 決定按藍太后教的法子試一試, 畢竟藍太后應該比較明白女孩子的心。 不過衣裳首飾也不是立刻就能得的,好在當天穆安之回府, 李玉華總算氣消了,只是給他兩個白眼作罷。 . 李玉華幾日未至慈恩宮,再加上些影影綽綽的傳聞,許老太太在家嘆了一日氣,晚間許箴回家,許老太太跟兒子念叨一回,“聽說玉華與三殿下似是不大好?!?/br> “娘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許箴執茶盞略呷一口,不急不徐的問一句。 “你媳婦今兒個去黎尚書府上吃酒,聽刑部一位侍郎夫人說三殿下好幾天臉色不大好看,玉華也幾日未曾進宮了。都說玉華是叫三殿下把腦袋打破了,礙著面子,不好出門?!痹S老太太道,“是不是尋個人打聽一二?!?/br> 許箴輕笑一哂,指腹在細致的薄瓷盅沿劃了半圈,“娘你必信這些無稽之談,玉華旁的不說,她豈是吃虧的性子,她要真吃了虧,能這么無聲息的。外頭婦道人家如何知曉皇子府中的事,三殿下這幾日早膳都是在外頭吃的,午膳也不見皇子府給他送食盒過去,要說倆人鬧些別扭可能是有??梢f玉華受欺負,斷無可能,不然,皇子府能不給三殿下送午膳?!?/br> 許老太太細一思量,“這倒是。這么說,三皇子府玉華說了還是算的?!?/br> 豈止是說了算? 所有關于三皇子府的消息都是從刑部或是從宮里傳出來的,再沒有半絲風聲從三皇子府傳出,可見三皇子府治府之嚴。 三皇子忙于衙門事務,幾件案子都十分出眾,府里倘沒得力人管理,斷無如今氣象。 李玉華的性情,她斷不會把治府之權交與他人。 三殿下娶李玉華,當真是娶對了人。 許箴寬慰許老太太幾句,“莫說此事原本無根由,就是有鼻子有眼也與咱家無干,娘你不必為此cao心?!?/br> “到底是……” 不待許老太太話講完,許箴手里的茶盅不輕不重啪的放到硬木海棠幾上,斷然打斷許老太太的話,“我換了衣裳過來陪娘用晚飯?!?/br> . 李玉華倒不知外頭傳的穆安之都要把她腦袋擰下來了,實在是藍太后一天三時的打發人給她送東西,她眼下眉心的青紫消褪,已不大看得出來。李玉華有良心,想著藍太后做太婆婆的,對她雖是愛烏及屋的喜歡,可天底下哪個做太婆婆的對孫媳婦不是愛烏及屋。 藍太后總打發人來看她,又送她許多東西,李玉華也不想總拿架子,特意早膳后打扮的伶伶俐俐的,額頭裹個雪白小兔毛縫的昭君套,對鏡子照三遍,聽穆安之在身后拍她馬屁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李玉華才滿意的向穆安之伸出一只戴著兩只金嵌寶戒子的玉手。 穆安之學著以往小易服侍他的模樣手腕搭過去,李玉華啪的一巴掌落在穆安之手背,白眼斜瞪穆安之,叫你握本姑娘的手,這都不明白! 果然,挨下揍就啥都明白了。穆安之揉揉手背,李玉華繼續站住把手往前方一伸,然后搭拉著眼皮上挑著眼角瞥穆安之,另一手還若無其是往上一撫腦門兒上裹著的小兔毛昭君套。穆安之的視線觸及李玉華的腦門兒,立刻心虛的握住李玉華的手,李玉華這才滿意的昂首挺胸向外走去。 穆安之在馬車上第一千零一次夸贊了李玉華的美貌,李玉華其實已經不生氣了,可看到穆安之緊靠著車廂壁坐,離她遠老,她那得理不饒人性子就上來了,手里摩挲著琺瑯手爐跟穆安之算賬,“相貌多重要,就不用我再跟你說了吧!像我這樣的美貌,原本起碼能尋到個與我相貌人品才干都相當的人,可就因你把我敲的不若以往了,我就只能往次一等的尋。男人次了,就生不出聰明的娃,娃笨,以后就生不出伶俐的孫子,再進一步講,這就得泱及到我重孫、重重孫,這些暫且先不提,你自己說說,你禍害的只我一人嗎?” 叫李玉華這么一算,穆安之就那么敲她一下腦門兒簡直就禍禍了她祖孫N代。 “那不能。你這想的也忒嚴重了?!?/br> “哪里是嚴重,原就是這個道理。你說吧,該怎么辦?怎么補償我?” 穆安之頓覺頭大,正當此時,穆安之見車外唐墨正探頭探腦的往里看,立刻撥開車窗招呼唐墨上車。唐墨以往笨笨的,這回不知怎地機伶上頭,一臉燦爛笑容跟春天的迎春花似的,還蠢蠢的朝穆安之眨眼睛使眼色,“表哥表嫂坐車就好,我給你們護衛?!?/br> 表哥表嫂好容易和好了,他可不去戳中間礙眼。唐墨自以為體貼非常的揚鞭輕盈一甩,騎著小駿馬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