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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拂過山林,枝葉搖晃著嘩嘩作響,各種各樣模樣奇特的異獸懶洋洋地在山林里轉悠著。陶煜的白影在山林間一閃而過,迅速掠過許多散發著充裕靈力的地方,掠取了不少的靈物塞進嘴里。昆侖山雖然也如列姑射山一般靈氣衰退頹敗,但也比外界的靈力充裕無數,其內也蘊生了許多外界無法得見的洪荒靈物。陶煜在其間閃身而過,飛速掠取了無數靈物,直接把昆侖山犁了一遍。他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吃得也算是心滿意足,那一直鼓脹焦躁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下來。他一回到那落了不少白鶴的昆侖玉懸崖之上,就見白澤和樊鴻熙正相對而坐,他們之間擺放了一塊棋盤,樊鴻熙正拈起一個黑子,平穩地在棋盤上放下。陶煜嘖了一聲,說:“怎么跟他下棋?白澤什么都知道,一眼便能看穿所有,跟他下棋不是太過無趣了嗎?”白澤抬頭,笑吟吟地說:“下棋之時,我可不會隨意看人的棋路。便如閣下所說,那不是太過無趣了嗎?”樊鴻熙也微笑道:“我與白澤下棋只是消磨些時間,并不一定非要爭出個勝負?!?/br>陶煜瞄了棋盤一眼,上面擺了不少黑白棋子,便也坐在一旁看著他們下棋。其實他看不太懂,也懶得琢磨,盡盯著那些棋子和棋盤,琢磨著這天罡冰玉、造化黑玉和小衍天羅木的滋味應當不錯。雖說白澤說他沒有看樊鴻熙的棋路,但樊鴻熙還是輸給了白澤。陶煜把從昆侖山里挖出來的上品靈石一顆一顆拋入嘴里,說:“我就說,跟白澤玩下棋之類的游戲非常無趣?!?/br>白澤嘆息一聲,搖搖頭說:“這實在是偏見?!?/br>樊鴻熙一邊把棋盤上的棋子收起,一邊含笑道:“其實和閣下下棋還是頗有趣味的,閣下也確實沒有窺視在下的棋路,在下能感覺到?!?/br>陶煜看著他們把棋盤上散落的棋子紛紛收好,突然開口說:“現在可以開始歸還魂魄了嗎?”白澤把最后一把白玉子放回木盒里,含笑道:“當然?!?/br>陶煜呼吸一窒,當即緊張地問道:“我們要怎么做?”白澤神色自若地說:“你控制仙君神魂所化的玉鼎,神識交融,以你們相連的神識遞入仙君識海里,那一魂一魄自會回到仙君的神魂之內。此事想來兩位應當很是熟練,也不必讓我講解了罷?!?/br>樊鴻熙不由低咳一聲,陶煜意外地想著,這歸還魂魄的方式竟意外地簡單。想著,他拉起樊鴻熙,說:“走,我現在就把魂魄還給你?!?/br>他們直接飛掠到先前那個懸崖上,陶煜抓著樊鴻熙的手臂,抬手攬住樊鴻熙的脖頸,直接額頭相抵,說:“來吧?!?/br>樊鴻熙溫和地看著竟開始有些緊張的陶煜,笑道:“我已準備好了?!?/br>他們兩人的神識交融過許多次,如今只輕輕一勾,便相互連通。陶煜深吸一口氣,用神識之力小心地托住識海上空的那個玉鼎,把它推往樊鴻熙的識海方向。待那玉鼎穩穩地穿過額頭相抵而生的神識通道后,玉鼎猛地一亮,化作一道明亮的白光籠罩著樊鴻熙的整個識海。樊鴻熙眼前驟然一亮,頓時如墜夢中。第262章清輝樊鴻熙也終于正面看到了那傳說中的清輝仙君,只覺自己仿佛正遠遠旁觀,又仿佛與那人融為一體,感覺很是玄妙。夢中的他在一片虛無之中不知何行,不知何止,波瀾不生。似乎有無數事物在他眼前掠過,又似什么都沒有。他身為天地至清至靈的一抹清氣所化,天地所鐘,生而通曉萬物,總是高高端坐于列姑射山上俯瞰洪荒大地。一念不動,又對萬事萬物了然于心。突然,他眼前閃過一個畫面。牛身人面的饕餮正和混沌打架。他安靜地看著,不由嘴角微勾,低低地笑了一聲。那是他第一次注意到那天地最為兇煞的四兇之一,饕餮。而后,他便開始時不時地注意到那兇獸饕餮,只覺得這傳說中的兇獸著實頗為有趣。直到饕餮沖上了列姑射山找吃的,他立于一棵老松之下,對這個被整個洪荒厭惡恐懼的兇獸微笑,含笑道:“只要你不傷山上生靈,我可以給你靈物?!?/br>兇悍的饕餮便因為那源源不斷的食物,從此賴在了列姑射山上。饕餮似乎對他的態度有所疑惑,詢問他,他便笑道:“世間有殺戮之道,亦有救生之道,有創造之道,自然也有吞噬之道。大道三千,殊途同歸,并沒有什么高低優劣之分。大家因趨利避害而把你斥之為兇,然而對我而言,你與其他生靈并無區別?!?/br>“饕餮此名為天賜,不若你為自己取個名字?”“若是讓我說……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仿佛初生之日一般。便取照耀之煜,再取饕餮諧音陶,喚做陶煜罷?!?/br>之后他常常把山上的靈物給陶煜吃,在山崖之上撫琴而奏,信手勾彈,和陶煜談天說地,一同注視著洪荒四處,或是偶爾一同在洪荒四處走走。而后女媧造人,巨大的造化功德從天而降,讓她一舉躍升大羅金仙,整個洪荒頓時一片嘩然。他于冥冥中感受到了什么,對身旁牛身人面的兇獸說:“陶煜,女媧造人得此功德,人族氣運恐怕不同尋常,日后你萬萬不可吞食人族?!?/br>陶煜疑惑地揚起腦袋,扭頭看了眼遙遙的洪荒大陸,不屑地說:“就那些泥胚子?我還沒什么興趣?!?/br>他微微一笑,沉靜地說:“那便約定好了,日后你都不可吞食人類?!?/br>“知道了?!碧侦下唤浶牡貞?。他對紅塵之中的萬事萬物有些興趣,卻也無甚興趣,直到被陶煜拉著往下界而去,參加了人族祭祀他的祭典。高空之上冷冽鋒利的寒風溫柔地卷起他的長發和衣擺,他在山崖之上盤腿而坐,一曲彈罷,幾棵松果便從山崖邊上的松樹上掉了下來,被陶煜探爪一伸,那幾顆松果便飛到了陶煜手里,塞進了嘴巴。“下方似乎有人在祭祀你?!?/br>他的目光從遠處渺遠的山河收回,往熱鬧非凡的山下望去,含笑輕聲說:“似乎頗有趣味?!?/br>“既然感興趣,只坐在這里看多沒意思,就先從參與祭祀你的祭典開始吧?!碧侦咸痤^,一把拉起他的手臂,往山下而去。山下的祭典很是熱鬧,身穿獸皮和絲麻衣的人們用木頭建起了一座粗糙的高臺,臺上擺滿了模樣怪異的牲畜祭品,以及各種玉石靈物。他扣上了一個粗糙又猙獰的牛頭骨面具,同帶著一模一樣面具的陶煜一起往祭典走去。踏入凡塵之中,一切都是滾滾的喧囂和繁鬧。他只覺有些陌生,又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