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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在耳邊說她喜歡他,把他隨手撿的小玩意兒當寶貝,拎著蛋糕給他過生日,記得他們相處的每一個小細節,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甚至記得他早已拋棄的夢想。 然后對他說,她所有的努力與奮斗,只是為了讓他看到她。 “是誰給我的車子潑油漆?是誰跑去給我的院子砸酒瓶?”顏紹之冷聲質問,“是誰來敲我的家門?是誰隔三差五找借口過來吃飯?” 夏小涼瞬間就心虛了,脖子都下意識地縮了起來:“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做賊的從來不說自己是故意的?!?/br> “我怎么又成賊了?” “偷心的也是賊?!?/br> 夏小涼的臉再次升溫,火辣辣的。 完了,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的節奏,怎么搞得好像她是個忘恩負義始亂終棄吃完就走的渣呢? 夏小涼的小腦袋飛速運轉,終于想到一個關鍵的點:“我……我問過你是不是看上我了,你說沒有??!” 顏紹之輕笑一聲:“那都哪年哪月的事情了?” “也就……去年?!?/br> “去年”那倆字低得快要聽不見了。 “而且我一直都有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啊?!毕男鱿氲竭@個點,又有了些底氣。 對的呢。 她祭出那個拒絕過無數人的理由:“顏紹之,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br> 說出口她就覺得有點難受。 她逃避和顏紹之的溝通,就是不想走到這一步吧。 雖然她對男女之間的感情很遲鈍,但她也知道,一旦有了這層囹圄,他們就沒法再像之前那樣,坦然地做回朋友了。 尤其像顏紹之這種人,生來清貴,驕矜自負,從來都是別人趨之若鶩的對象,被她這樣一拒絕,以后連話都不愿意和她說了吧。 果然,顏紹之沉默下來。 沉默地看著前方的霓虹,眼睛里卻是虛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他蹙著眉頭,拿出車里的煙和打火機。 點燃之前看了她一眼,夾煙的手頓了頓。 夏小涼抿了下唇角:“你抽吧,不要緊?!?/br> 他卻還是放了回去,轉而握著方向盤,一腳油門踩下去。 一路無言。 手還腫著的關系,顏紹之的車開得不快。兩個人都沒說話,氣氛卻不算壓抑。夏小涼覺得他應該沒有生氣,但是周身散發的淡淡情緒,她也讀不懂。 有點像上次,她說“你遲早會有女朋友,我也遲早會有男朋友的啊”之后他的沉默,她覺得心里有點別扭,有點奇怪,卻又捕捉不到那絲異樣。 “你之前不是有喜歡的女孩子?”她想這么問一句,可看到他黑沉沉的眼,又咽了下去。 一直沉默到家門口,顏紹之的車停穩,夏小涼準備下車。 顏紹之仍舊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淡淡看著前方,突然說道:“他不會回來了,你忘了他吧?!?/br> 夏小涼剛剛拉開車門,聞言回頭。 顏紹之也側目,直視她清亮的眸子:“你拒絕我沒關系,但你也忘了他吧?!?/br> 他的聲音平鋪直敘,沒有半點情緒:“他不會再出現了?!?/br> *** 夏小涼木木然地回到家,明明今天沒有喝酒,外頭的涼風一吹,還是覺得頭疼得不行。 一直到洗完澡,腦子里還是最后下車時顏紹之的那句話。 “他不會再出現了?!?/br> 還有他說這句話時的眼神。 黑沉的瞳仁,帶著靜如湖水般的悲憫。 他覺得她很可憐嗎?在他對她如實交代,所謂“初戀”,不過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之后。 其實她知道啊。 那個人再次出現的幾率,估計比中頭等彩票的幾率還小吧。 可人這一輩子,不就需要一個遙不可及卻又憧憬無限的夢想,然后為之奮斗嗎。 夏小涼胸口有點悶,還是去找柳蔡,聽她說點不開心的開心一下好了。 326群里早就對她居然在“夏夜”有署名這件事討伐過一遍了,鞭笞她悶聲不吭憋大招,居然自家姐妹都一個字沒提。 實在是這兩天發生太多事情,她顧不上呀。 所以她給柳蔡發了個“在干嘛呢”之后,柳蔡冷艷地回了個“哼”。 夏小涼發了個兔斯基的哭泣表情。 【一棵小蔡:怎么啦?】 【一棵小蔡:說點不開心的讓你開心一下吧】 不愧是閨蜜,太了解她了。 【一棵小蔡:“暗香”和My way 居然還要合作一個季度?。。。。?!它倆怎么不原地結婚算了?。。。。?!】 噗…… 【夏小涼涼涼:這不是你以前夢寐以求的嗎】 以前她還想去My way實習的呢。 【一棵小蔡:以前是我瞎了眼?。?!我脫粉了?。?!正式脫粉?。?!】 噗,她在My way到底經歷了怎樣慘無人道的折磨…… 夏小涼給柳蔡打了個電話。 “你不懂,徐非凡一旦開始工作,馬上開啟社畜模式,懟天懟地懟空氣,全世界都是蠢到沒有價值的存在!”柳蔡咬牙痛斥,“一旦遠離工作又開啟二逼模式,嬌奢紈绔EQ負數,精分技能滿級患者!” “我們接下來還有畢業設計呢,下一季繼續被他屠戮,還要不要畢業啦?。?!” “你們倆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夏小涼說。 徐非凡看起來和她說的完全不搭邊嘛,二逼是有點,但不至于討人厭啊。 “沒有!他再屠戮我我就跟‘暗香’拜拜,反正實習報告沒問題了!” “別啊,我還在R.K呢?!?/br> “滾吧!你都跟顏紹之出聯名款了,咱倆一個新手村,一個大神榜,同一個公司不同的世界,好聚好散!” 說到“顏紹之”三個字,夏小涼心尖就顫了顫。 完蛋,怎么回事,連他的名字都聽不了了嗎? 夏小涼壓抑著異樣把聯名款的始末跟柳蔡說了下,柳蔡激動得嗷嗷叫:“太他媽刺激了!拍電視劇似的!我也想要這么驚心動魄一次!” 知道結局,當然覺得刺激啦。她可不想再來一次,開場之前一切都準備得妥妥當當,開場之后順順利利沒有意外,才是最舒坦的打開方式。 兩個人又聊了些別的,約好找個時間一起回學校弄弄畢業設計的事情,才掛了電話。 通常和柳蔡聊完天,她的心情指數都能迅速恢復,然后開開心心地睡覺,可今天和她聊了快一個小時,掛完電話,那種微沉的胸悶感又回來了。 這種揮之不散的沉悶,導致她翻來覆去老半天才睡著,而且睡著之后,做了個夢。 自從開始實習,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這個夢了。 夢里是三年前的夏天,她堅持反對夏國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