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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盯著她:“你看你mama被欺負的,你爹爹是個沒良心的!不講道理的!”白珍順著她的背安撫她,心想:“你也是個不講道理的?!?/br>作者有話要說:能追到這里的小天使都是英雄!謝謝大家!我這里寫的無聊又痛苦,但是又不得不寫,因為這樣白老太太才會跟著白珍到上海去,才會對小狐貍恨之入骨……一個劇透——by痛苦的羊第39章白老太太是個剛強的,但也自生一派戰略的理論,從不吝于示弱,小廝一走,竟然立刻能落淚,真真唬白珍一跳。她飯碗一推,二姨奶奶立刻也不敢再吃,只是木然的坐著。她是不哭的,只是落淚,嘴里把事情分條縷析了一遍。白珍知道這是所謂“強人的眼淚”,比那一類動輒哀哭的,更有悲傷的感染力,因為顯出一種際遇上的“欺人太甚”。然而她又想:“她這一生算是也就如此了,除了在我這里爭得一個道理,爭得一個站位,又能如何?隨她吧?!庇谑遣⒉稽c破。“他那一頭放出消息說有了,我是立刻的送鹿茸過去,好好壞壞一點動靜都沒有,倒像是我巴巴的恬著臉高攀去了!我圖她個謝嗎?我圖嗎?”白老太太搖著頭,側過身去擦淚:“不過是因為我著大房,按理得打賞過去!”“這也就罷了!”白珍勸著。“不然該如何?”白老太太苦笑著,二姨奶奶卻憤憤然:“是我定繞不了那蹄子!沒個規矩的!”“夠了!”白珍低呵道,心下疲累,只說:“姨娘,這早飯你用的不安心,回去吃吧。桂媽!請姨娘出去?!?/br>白老太太又道:“好了,過兩天又叫洋醫生去瞧瞧,說不是懷了,還不信!醫院里全部都去檢查過,的確沒有。那洋醫生還說什么,什么年紀大了種子活力低,不能使女人懷孕了。洋人可不管你地位,往實際里說,他就視為奇恥大辱!可這有什么,他那個年紀,這有什么?!好,立刻過來興師問罪!那頭誤診了關我什么事!”她嗓音立刻尖銳起來,長而硬的一條,刺道每個人耳朵里去。白珍褶了眉毛,略微側開了耳朵。這白老太太瞪大了眼,質問著:“你這是不信?”白珍立刻到:“我怎么不信,爸爸那個脾氣,我能不知道?”“我也想你是在我這旁的……我也就只有一個你了……這個家是不成了!不成了!死的死走的走……”“媽!”白珍恐懼她提到哥哥們,但這又有什么呢?白老太太一定要提起來:“你大哥哥死在日本人手里,他居然還打算在日本人手里做官!你二哥哥是個寧為玉碎的……”“媽!”白珍直覺著不好。“他鐵了心了要和姓汪一路,逼死我兩個兒子!居然還叫你男人去日本人手里做官!”白珍一整張臉都失了面色,心想:“她就是要遷怒我……”又想:“她可不在乎政治,她就是恨所有的人!”“好!這下好了!他絕后了!他呢?他在日本手里可什么好處都沒得到,沒財沒勢的!你男人南京一被盯上,立刻嚇得叫你回來搬救兵,可見也不是個……”“關文昌什么事情!”白珍驚恐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的母親,想她簡直是瘋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二哥哥為什么要尋死!這可跟爸爸沒有干系!”她起身就走,可兩條腿是軟的,差點勾門坎跌倒。白老太太也不言語,只是上位坐著,疊著退,露出一點小腳的尖。白珍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一眼,看到清晨的陽光劈進廳堂,坎坎停在她母親的腳下,那陽光里金色的灰塵徘徊著,到夜里就是蛹里的沉沉的黑絮,揚起來又壓下去,壓下去又掙起來,一刻不停的在白老太太的耳邊念著:“死的死,走的走!走的走,死的死!”是要叫她瘋!“死亡都是和她有關的……”白珍扶著門,逃一般的離開了。臨近中午的時候桂媽跑來,在白珍的小樓低下哭訴:“三小姐,不好了!老爺來了!”她小腳伶仃,爬樓梯實在吃力,于是站在樓梯口拍著欄桿,和著自己一波三折的哭聲。白珍隔著一層樓的喝一聲:“哭什么!這本就是我爸爸的家!”她樓里穿一雙菱花藕色繡花鞋,也不換,直徑跑下樓,踏著院中積水向正房去。這正房外也不敢圍人,守著兩強壯小廝,叫人不敢偷聽,聲音卻十分的亮,尖而厲,是一枚枚的針,晃在日光地下。白珍不打算進去,只是抱著手站在廊下,她腳趾頭一動,鞋里“咕吱”一聲響,菱花上全是泥點子。又毀掉一雙鞋。那聲音震出來:“你撒不上種管我什么事情?!你要外面再養個三奶奶我是一句話都不說,說有喜了,巴巴送鹿茸過去!那邊呢?什么回對?什么回對都沒有!全當我是個死的!”“我來說的是倩文的事嗎?我什么時候來說過倩文?我是恨你當年禍害麗華的兩個孩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一個四個月叫你打下來,后面一個七個月早產下來,還有氣都叫你掐死了!你就這么容不得孩子嗎?”“她自己肚子擔不住,現在來怪我?你怪我?你什么都怪我!”“這就是你動的手!”那里頭翻陳年舊賬,各自有理有據,都是事先編排好的,各自一個來回,也算暮年的一種娛樂。白老爺子又是一局:“生下來還不都得給你叫媽!”“可她要是生不下來呢?她生下來我就養著,可她生不下來!”“你是……你是最毒婦人心!珍珍回來都不叫讓她見我……我現在就珍珍一個孩子,她南京回來見我一趟,好啊……你……”“我什么?叫他來見你這個漢jian走狗的爹嗎?!”白珍這時候是站不住了,因為沈文昌與白老爺子政治立場一致,同為走狗。她的愛情與政治無關,維護父親,不過是為了維護愛人。“爸爸!”她立刻去扶著白老爺子,對她身強力壯的母親道:“爹爹身體哪能受著氣!”“我就受得了嗎?”白老太太順腳把地上的破碎瓷瓶一踢,坐到煙踏上。白老爺子坐到一張太師椅子椅上去。兩人各自安營扎寨,中間隔一條明晃晃的日光。“白珍,你給我過來!”白老太太怒一聲,上下兩副牙齒熒熒一亮,像是驚堂木一拍,殺人威風。白珍哀愁的看著她,一手搭在白老爺子手上。“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可你也不能這樣子……這樣子講爸爸!都是一起這么多年過來……”白珍幾乎哀求著。白老太太冷笑一聲:“你不過是心疼你男人,不然外頭站那么久,也不進來悄悄你爸?”她自有一種可怖的洞察,因為曾經她也如此。“夠了!”白老爺子道:“我和姓將的理念不同,他容不得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