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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如此嚴格。 然而,謝行儉在這些畫像里頭都沒找到田狄的影子。 就在謝行儉一籌莫展之際,謝令指著一張圖,猶豫道,“謝修撰過來看看這個人——” ☆、【一更】 謝令拎出來的這張畫像,和謝行儉印象中的田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如果說十年前的田狄是個桀驁不順的貴氣孩子,那么,畫像上這人一眼望過去就是一個冷漠狠戾的暴徒。 嘴角痣對的上,謝行儉繼續翻看畫像背面的全身圖,京兆府手底下的畫師果然有兩把刷子,就連此人當日進城后穿的鞋子都畫的一清二楚,腰間的環玉禁步更是畫的跟真的一樣。 光這兩樣,謝行儉能判定此人就是田狄,可這長相……跟小時候的傲嬌樣子實在是太大相徑庭。 謝令指著畫中人臉上幾處,沉思了會,探究道,“此人長相雖不似你說的那般,但就我識人的經驗……你仔細看,他臉腮兩處微有凸出,瞧著沒什么不對勁的,可我覺得他的臉長的不太自然,應該是趁畫師不注意時,他往嘴里塞了東西?!?/br> “再看他眉鋒、眉頭,走勢過于陡峭,這里也是漏洞。本朝男人不喜修眉,多數人眉毛都雜亂無章,而他為了故意將自己打扮得兇狠些,亦或是不愿熟悉的人認出他,便剃掉了自己原本的眉毛,用不易化水的墨筆重新涂抹過,所以畫師筆下的眉毛才這般干凈?!?/br> “總之,不管這人是不是大理寺要找的人,反正這人都有問題?!?/br> 謝行儉聞言,暗中在腦子里幻想出一個臉頰縮小,眉頭平緩的圖像,瞬間將畫像和印象中的小田狄對上了。 果真是田狄!謝行儉又氣又喜,氣的是年幼時的同窗長大后竟然成了一條躲在暗處的毒蛇,喜得是羅家終于可以不用處在敵在明我在暗的被動狀態了。 謝行儉臉上的笑容加深,對著謝令鞠了一躬,“今天多虧了你,否則我就要空手而歸了?!?/br> 謝令眼角不自覺的彎起,“謝修撰別多禮,我每天都跟這些畫像打交道,已經熟能生巧,這點小事難不倒我?!?/br> 謝行儉拱手再次謝過,寒暄了幾句后,笑道,“時辰也不早了,我手頭上還有別的事忙,也就不打擾令兄做事了?!?/br> 出京兆府畫室門前,謝行儉再次回頭致謝,待謝行儉走遠后,謝令身邊的衙衛嘟囔道,“大人,此人在門口說是替大理寺辦差,怎么拿出來的腰牌竟是都察院徐大人的?” 那人抓抓腦袋,一副為難的樣子,“難不成他在騙大人?” 謝令“嘩啦”一下揺開玉扇,挑了挑眉,深深的打量了一眼衙衛,眼中浮起笑意,好整以暇道,“你只需知道他有能進京兆府的腰牌就行,管他是給大理寺辦差還是替都察院辦,總歸出了事,有徐大人在上頭擔著呢!” 衙衛憨憨點頭。 * 謝行儉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讓居三跑了一趟北郊。 查出綠容背后之人就是田狄,自然就不需要林大山再去冒險,因而他讓居三先去找了林大山說明原因,林大山得到消息后,夜里拉著林邵白來到了謝行儉家。 “真的是田狄?”林邵白一顆心高高提起,進了門后顧不上歇息喘氣,抓著謝行儉追問,“會不會是哪里出了差錯,田狄他不是已經……” 謝行儉眼神躲閃,他原想著林邵白和田狄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義,故而在這件事上,他是想瞞著林邵白的,就連居三去北郊前,他也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林邵白知道,誰料林大山這個大嘴巴子,居三前腳走,他后腳就將才散衙回來的林邵白拉到了謝家。 面對林邵白掩飾不住的不敢置信,謝行儉神色復雜的點頭。 “確實是田狄?!彼?,“京兆府謝令幫我調出了他的畫像,他的的確確從官府手里逃脫了出來,還喬裝打扮了一番后,混入了京城……” “既然畫像不像他,也許會是別人呢?!”林邵白緊咬牙根,抱著最后一絲希望不放手,“田狄我很熟悉,他雖傲慢倔強了些,但人不壞的……” 謝行儉微微垂下眉尾,淡淡道,“你是熟悉他不錯,但那是你們小時候!人心都是會變得,更何況田狄遭受了家族破滅這樣的打擊,你能保證他不記恨羅家?若當初宗親王的事沒被發現,田狄他爹如今就是高高在上的尚書大人?!?/br> 林邵白沉默不語,謝行儉冷笑,“一個高不可攀的大官之子,一朝淪為萬人唾棄的喪家之犬,你覺得他能接受?他不能!他從小就過慣了有人服侍的日子,哪怕是到了雁平這樣的小地方,也有你娘陪著!哪怕是去讀書,也有你跟在他后面給他收拾爛攤子!” “那是我自愿的!”林邵白大吼,“我和我娘,還有小妹能脫奴籍,是田家給的恩典,我們一家都欠田家的,如果沒脫奴籍,我依舊是人家后院干粗活的下人,我若還是個低賤的下人,又怎能去讀書,不科考,又怎會有現在的風光?” 林邵白瘋狂到哈哈大笑,“去翰林院當差?那是我小時候想都不敢想的事。小的時候和爹娘睡在冷冰冰的木板床上,睜開眼要干活,閉上眼也要干活,做不完的活計天天等著我,累的時候,我就抬頭望望田家那高墻上的四角天空,我從未奢想過,我有一天竟然也能在京城買下屬于自己的宅院,還帶院子?!?/br> 他猛的看向謝行儉,淚水滾滾直流,啞著嗓子鄭重其事道,“這一切都是田家給我的,如果他們當初不消除我的奴籍,何來今日的林邵白!” “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田家早倒了你明不明白?”謝行儉嘆氣,“田家所有的家奴都已經被遣散,即便你當年沒脫奴籍,如今也會是自由身,更何況,這和他田狄買通衙門逃到京城是兩回事——” 林邵白奮力打斷謝行儉,怒氣沖沖道,“十年??!你懂什么?晚十年才脫奴籍能跟現在相提并論嗎?” 謝行儉自知剛才有些失言,垂下腦袋默不作聲。 林邵白抹了把淚花,道,“田家當年出事,田大人讓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