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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做法,但他不可否認這段話前半句確實挺有意思的。 中年男人像死了娘老子一樣,哀哀的哭了好幾嗓子。 謝行儉卻不為所動,此人擅口技,口技者的聲音千變萬化,難保此時的哭聲不是中年男人慣用的一招騙人伎倆。 中年男人咬緊牙關,遲遲不愿意說出指使他們的背后之人,謝行儉就默不作聲的任由男人哭嚎。 待看到謝行儉撤去周圍的蠟燭,而且旁邊的下人都自發的站到對面冷漠的看著他時,中年男人一下慌了。 他抖著腿往前爬,卻被居三一把按在原地不動。 謝行儉冷哼一聲,“你別糊涂了腦子,我在大理寺看過太多哭鬧的人,他們有些比你還會說還會演,可你知道他們最終如何了嗎?” 中年男人哭聲漸小了些,強自撐著不說話。 謝行儉臉色鐵青的站起來,沉聲道,“他們和你一樣,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咬緊牙關包庇外人,可結果呢,沒一個能忍到最后,火烙鐵,鹽鞭子,穿骨鎖,削rou刀……” 中年男人聞言輕輕戰栗起來,謝行儉放緩語調,聲音盡顯溫和,循循善誘道,“我這般耗時間和你說話,自然是打著不愿送你和綠容見官的主意,你只需將背后那人說出來,我就當沒在謝家見過你們父女倆?!?/br> 中年男人嘴巴蠕動,似是膽怯什么,謝行儉心頭一轉,沉聲道,“你放寬心,我會叫人將你們倆送到安全的地方呆著,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br> “公子說到做到?”中年男人睜大眼,“公子若能保小人和綠容性命無憂,小人定知無不言?!?/br> 謝行儉讓居三扶男人起來,鄭重道,“我說到做到,這點毋庸置疑。你且說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和綠容藏身羅家,輾轉來謝家偷竊書稿的?” 中年男人跪久了腿腳發麻,走路一跛一拐,居三抬了一把矮椅給男人坐,男人感激的躬身。 “公子,”緩了口氣,中年男人開始訴說,“半年前,我和綠容跟隨雜耍團來到京城,我們一幫人才在京城落下腳,正當團里準備找場子演幾場戲賺點吃飯銀子時,老班主突然掏出一疊銀票,說雜耍團來了大人物,這些銀子都是大人物給的?!?/br> “就是這個人讓你潛入羅家的?”謝行儉追問。 “對!”中年男人點頭。 “你可認識他?”謝行儉又問,“是京城人還是外地人?” 中年男人愣了會才答:“我不認識,但聽口音,似乎是京城人?!?/br> “似乎?”謝行儉怔住,“為何這么說?可是因為那人京話說的不順溜?” “對對對!”中年男人道,“那人蒙了臉,我沒看到他長什么樣,只說給我們銀子幫他做件事?!?/br> “半年前就讓你們幫他做事,自然不會是偷我的文書?!敝x行儉冷笑,“偷慶賀文書想來是近期才交代你們做的吧?!?/br> 中年男人臉色驟變,趕緊道,“公子明察,那人交代我和一幫兄弟混進羅家,說羅家助紂為虐,當年扶持太上皇登上寶座,這才令其他忠臣命喪黃泉?!?/br> “當年太上皇登基后,汝州十年間戰火不斷,僥幸逃脫的前朝將士一遍遍的殺過來,到底是寡不敵眾,皆化為白骨?!?/br> “老班主的小兄弟就死在其中,所以老班主一聽那人說羅家是助紂為虐的幫兇,立馬就答應幫那人做事?!?/br> 謝行儉擰緊眉頭,“他讓你們去羅家干什么?” “不知道?!敝心昴腥嗣H?,“他每月會給雜耍團五百兩銀子,除了老班主外,其余團里的兄弟姐妹都分散到了羅家,只說讓我們一聲不響的混進去就行,至于做什么,那人說等時機成熟了我們自會知曉?!?/br> 謝行儉心頭發涼,他前不久陪著羅棠笙三朝回門去了羅家,羅家和以往一樣平平靜靜的,打死他也不敢相信羅家平靜的外邊下隱藏著波濤洶涌的巨浪。 他深吸了一口氣,輕緩的語氣中透著一股頭皮發麻的驚恐,“你所在的雜耍團有多少人?” “包括我和綠容在內,一共九十三人?!敝心昴腥巳鐚嵉?。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謝行儉,想到還在隔壁暈睡的綠容,男人咳了聲,補充道,“半年前,那人交代團里的人,無論用什么法子都要混進羅家,這活擱在別人身上,肯定很難完成,即便混進羅家了,也很容易被羅家人看出來?!?/br> “但公子您有所不知,小人待的雜耍團可大有不同,里頭的人從小練習各種雜技,真真是演什么像什么,哪怕她沒做過一道菜,但只要拿起了菜刀,您只需瞧她一眼,就會脫口而出喊她一聲廚娘?!?/br> 這話一出,謝行儉狠狠的閉上眼,隨后頹然的往椅子上一倒。 難怪呢!一群擅長模仿的雜耍潛伏在羅家,當然很難讓人察覺出不對勁。 只不過,暗中有近一百人監視著羅家,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啊。 謝行儉暗暗觀察中年男人的神色,男人身邊的蠟燭已經重新點燃,此刻男人眼神清亮,神色自然,不似作假。 “那人讓綠容偷大理寺的文書干什么?綠容怎么不在羅家呆著?”謝行儉呷了一口茶壓壓驚,有人花錢讓雜耍團的人監視羅家這事,他還在琢磨如何跟老侯爺說。 中年男人道:“是這樣的,老班主年邁生病,綠容就留在團里照看老班主,近些時日,老班主似乎大限已至,可綠容不甘心老班主就這樣沒了,不管不顧的掏空了團里的積蓄給老班主買藥?!?/br> “團里一下沒了銀子吃飯,綠容只好又去找那人,那人跟綠容談了很久,之后小人就在公子家里見到了綠容?!?/br> 這時,謝行儉突然插嘴道,“綠容——她原先就長這樣嗎?” 他將“這樣”兩個字咬的格外重,中年男人愣住,隨后咧嘴笑了笑,“公子誤會了,綠容當然和謝夫人長的不一樣,只因綠容小時候拜了一位民間女師傅,學了一手出神入化的上妝手藝,所以她能照著別人的樣子,畫一個相似度很高的臉妝……” 謝行儉偷偷長松了一口氣,他就說嘛,這世上怎么會有長相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存在,他看到綠容的第一面,心里還默默的替老侯爺捏了一把汗,以為綠容是老侯爺在外頭胡鬧留下的種呢。 “你就當綠容真的得手了…”靜默一會后,謝行儉突然道,“那人與你倆平時怎么聯系?” 中年男人愣了下,慌忙道,“小人和兄弟姐妹們進了羅家后,幾乎不跟那人再聯系了,平日有事也是老班主派人在菜市攤子守著?!?/br> 唯恐謝行儉不信,中年男人指天發誓道,“公子要信我,綠容當日來到公子家,小人都嚇了一跳,夜晚小人偷摸住機會和綠容碰了一面,才得知那人讓綠容偷公子的文書?!?/br> “既然如此——”謝行儉沉思片刻,“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