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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和香囊往他們身上砸,謝行儉聽到盧長生的調侃時,正好有一個水綠色荷包直直的朝他胸口方向飛過來。 謝行儉原本想像之前那樣偏過身子躲開,忽而他動作一頓,微狹起眼,輕松的將荷包接到手中。 周圍頓時尖叫聲炸起,各式各樣的荷包通通往謝行儉這邊扔過來,謝行儉嘴角抽了抽,捂著臉遮擋過去。 盧長生眼底的笑容加深,對謝延道,“瞧瞧人家狀元,你好歹也接一個,何必傷了這些小姐們一片芳心?” 謝行儉將手中的水綠色荷包在空中揚了揚,他黑眸微熠,倏而昂首撇唇,朝著左上方笑了笑。 憑欄上的汀蘭跳著腳,手指往謝行儉這邊點,欣喜道,“小姐,你快看,姑爺接到您的荷包了!” 面龐隱在輕紗下的羅棠笙粉唇輕掀,一雙杏眸笑彎如新月。 謝行儉見佳人笑逐顏開,這才偏頭和盧長生他們說話。 “長生大哥,”謝行儉笑著喊,下巴往謝延那邊點了下,玩味十足道,“你莫要再勸他接這些荷包香囊了——” 盧長生來了興致,“儉小弟何出此言?” 盧長生上了年紀,容顏雖不及雙謝耀眼,卻因為面慈,一路上有不少人向他砸東西。 盧長生不像謝延什么都不收,亦或是像謝行儉只收一人的荷包,他則是來者不拒,但凡丟到他身上的,盧長生都會笑著塞進袖袋。 因而游街走了這么久,一甲中,最受老百姓歡迎的似乎并非是長相清貴的謝延,以及狀元加身的謝行儉。 謝行儉笑,探手讓盧長生靠近一些,他對著盧長生的耳朵短短的說了兩句,盧長生聽完后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就連旁邊有人砸來荷包,盧長生一時呆愣的都忘了去接。 謝延面色微囧,盧長生見狀哈哈大笑,高深莫測的感嘆謝延這小子有出息。 謝行儉搖頭嘆息,謝延當然有出息,敬元帝怕是不知道,他欽點的探花郎正偷偷的覬覦著他的皇妹呢! 繞過玄武街后,御林軍領著他們來到朱雀街,如果說玄武街叫喊的都是膽子大的閨秀小姐,那么朱雀街則全是青年男子了。 才踏進朱雀主街,一聲聲震耳發聵的男高音在四周躁動起來。 謝行儉一進去,手上不知何時被塞滿一堆杏花枝,濃郁的杏花香氣撲鼻而來。 “謝狀元!”突然有人扯著嗓子高喊,“看這里,我在這!” 謝行儉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錦繡衣裳的公子哥在人海中蹦蹦跳跳,謝行儉視線瞧過來時,那人高興的直跺腳,就連頭上綁發用的玉帶散了都渾然不知。 謝行儉覺得此人頗為眼熟,人潮涌動下,那人巧合的被擠到了謝行儉馬下。 “謝狀元,是我!” 馬下之人撩開散落的長發,興高采烈的自我介紹,“當年鄉試考集出來時,我曾求謝狀元讓我入股……” 謝行儉的記憶瞬間翻滾,眼睛一亮,“是你!” 當年,他被那幫瘋狂的書生們圍堵,羅棠笙帶著羅家將過來“解救”他時,那個站在門口大呼讓他快跑的人? 見謝行儉恍然大悟,那人追著馬兒跑,“謝狀元,你什么時候有空,京城的各大酒樓我都熟,哪天你賞個臉,咱們萬花樓聚一聚,如何?” 不如何—— 謝行儉淡笑著拒絕,他乃新科狀元,如今京城熱議的焦點對象,倘若他跑去萬花樓醉生夢死,豈不是在這節骨眼給自己摸黑? 那人似乎并無惡意,還想跟謝行儉嘮嗑,無奈謝行儉視線移到了旁處,再加上街上人多,兩人很快被打散分開。 謝行儉抬頭四處張望,馬上就要到他家附近了,他記得他爹說過,會在這的酒樓看他。 “小公子?。?!” 是居三的聲音。 謝行儉側頭,二樓觀景臺上站著他爹、魏老叔、他表哥以及居三。 “爹!” 謝行儉揮舞著手中的杏花枝,滿面榮光的喊。 謝長義眼眶濕潤,兩人隔著遠,謝長義正準備問候兒子時,發現謝行儉的馬兒早已走遠,他只好使勁的揮舞手臂。 很快就到了謝行儉在朱雀街買的那間宅院附近,令謝行儉驚訝的是,他娘抱著團寶正站在人海中。 謝行儉擔心他娘和團寶被人群踩踏,正欲下馬時,謝延一把攔住他。 “此時下馬不吉利!” 謝行儉急得額頭冒汗,“我娘和小弟在!” 王氏抱著團寶擠在人堆里有些吃力,見謝行儉要下馬,王氏嚇了一大跳,連忙使出農婦獨有的尖嗓子,“小寶!你別下馬!娘就是高興才忍不住過來看看,你千萬別下馬,娘現在就回家!” 說著,不等謝行儉做反應,王氏就抱著小兒子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跑,忽而想起什么,王氏停了下來。 她一手抱著團寶,一手從懷里掏出一支紅色簪花,在謝行儉驚愕的目光下,王氏一個咬牙,簪花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直直的落在謝行儉的手里。 周圍頓時一片歡呼聲,人群中自發的讓出一條道,王氏趁機跑過來。 “小哥……花……” 謝行儉笑著彎下身子,將手中的簪花遞給團寶,團寶兩只手齊力勉強的攥起花,在王氏的幫助下,將紅艷艷的簪花插在謝行儉的頭上。 謝行儉突然接過王氏手中的團寶,直起身后,揮手讓王氏先回去,揚言他帶團寶玩一玩。 王氏紅著眼揮手,坐上馬背的團寶眼睛瞪著大大的,小臉蛋兒通紅,雙手扒拉著謝行儉的進士服,激動的搖著小腦袋左顧右盼。 謝行儉不知道的是,因為他在游街時抱著團寶的緣故,許多京城的閨秀們誤以為謝行儉已經娶了妻室,且有了半大的兒子,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