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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盈耳都敢瞎說。 謝行儉覺得他體會了一把皇帝的新裝,就連平時嚴厲的林教諭都沒有說他一句不好的話,只不過他沒瞎,他能看到林教諭說完后,背著他抖肩膀。 戲班子是戌時末走的,因為請他們過來的是解元謝行儉,下邊的舉人們為了捧謝行儉的場子,中途聽戲時,丟了不少賞錢給那些唱的好的戲子們。 光這一夜,班主就對他點頭哈腰了不下數十次,可見他們賺了不少銀子。 謝行儉臉上堆了一晚上的假笑,送走那些舉人后,他臉都笑僵了。 他揉揉臉頰往回走,一轉身就被魏氏兄弟還有林邵白堵在了角落, 夜色下,面前三人噙著一模一樣的笑容,謝行儉后背一涼。 要么說謝行儉在大理寺磨練了一年不是白呆的呢,趁著三人開口嘲笑前,他急忙板住臉,一副誰笑他,他就跟誰急得姿態。 林、魏三人愣了愣,謝行儉忙將三人推出院子,不管三人在門外如何喊他,他都充耳不聞。 謝行儉踩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屋內,不一會兒院門口就沒了動靜,謝行儉氣的臉色一會紅一會黑,今天這些人里,就屬林、魏三人笑的最狂! 謝長義端著夜宵進來時,謝行儉正站在書桌上奮筆疾書。 謝長義捧著碗走近一看,嗬,好家伙,謝長義自詡一把年紀學堂雖然沒有踏過一步,但好歹這幾年都在讀書認字,怎么兒子現在寫的字他一個都不認識。 謝長義眉頭緊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字看,越看越覺得頭暈,這鬼畫符一樣的東西真的是字嗎? “爹——” 謝行儉甩開筆,抬頭揚起一抹八齒笑容。 燭光被風吹的搖搖晃晃,打在謝行儉臉上的陰影格外的瘆人。 謝長義端面條的手抖了抖,顧不上琢磨字,吶吶道,“小寶,這么晚了還練字啊,爹下了面條,趕緊吃點……” 謝行儉:“爹?!?/br> “哎!” 照顧到今夜兒子當著眾多舉人的面出糗的脆弱心靈,謝長義這聲答的特別響亮。 謝行儉乖乖的坐下嗦面條,吃了一口后,很平靜的抬眸,“爹,我不是在練字……” 謝長義心里噔的一下響,不是練字,那是干什么? “作畫!” 謝長義腳一崴,還好扶住了桌腳,他定定的瞥了一眼桌上烏漆麻黑的畫,深深嘆了口氣。 看來小寶不僅唱戲不行,連丹青一術也…… 吃了夜宵后,謝行儉癱在椅子上,一雙失神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屋頂。 謝長義過來催睡覺催了兩回,謝行儉嘴上應的好好的,身體卻紋絲不動,像是黏在了椅子上一樣。 直到更夫敲梆子提醒已經過了亥時,謝行儉這才有了反應。 他挪挪屁.股,艱難的抖著發麻的雙腿來到床前,床上放著郡守府下午報喜送來的新制舉人冠袍。 謝行儉五指在冠袍上摩挲,冠袍繡工卓越,金絲線勾勒的花紋栩栩如生,預示著舉人前程似錦。 謝行儉微微嘆了一口氣,暗道自己今晚到底是跟誰置氣。 他現在是舉人了,十六歲的解元天底下可沒幾個,不就是唱歌不好聽,作畫不好看嗎,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無完人,他年紀輕輕就高登榜首,如今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被取笑了又如何,以后在官場上被嘲笑的事多了去了,他現在擱這怨天載道顯得太沒格局。 謝行儉狠狠罵了自己幾句,想通后,立馬打水洗漱。 謝長義見對面的燈火終于熄滅,發出了一聲來自老父親的長長嘆息。 小寶這孩子啥都好,只不過這條讀書路走的太順暢,如今是一點挫折都受不得,今天發生這樣的事,要他這個當爹的說,就該多碰上幾回,不然日后當了官,聽不得別人說他一句不好,那豈不是就成了那種只能聽拍馬屁的草包官了么? 夏風一吹,濃密的云朵將皎潔的月亮歸還給天空,迷離的月色灑進小院,透過窗臺,幽幽的凝視著床頭那身舉人冠袍。 * 第二天早上,謝行儉還沒睜眼呢,外頭嗩吶歡鬧聲就鉆進了耳朵。 “小公子,”居三推開門喊,“郡府衙門那來人了,快,您趕緊起來!” 謝行儉昨夜睡得晚,猛然聽到郡府衙門來人,立馬意識到自己睡過了頭。 他慌里慌張的爬下床,問居三,“來多久了,怎么你不早點喊我?” 居三道,“老大爺說您昨夜睡的遲,不讓我打攪您?!?/br> 老大爺就是謝長義,居三進了謝家后就這么喊謝長義。 “我爹他人呢?”謝行儉換好舉人衣裳,邊束發帶冠邊問居三。 “老大爺在前頭招呼官爺呢,問我您什么時候能出去?” “快了快了?!敝x行儉轉身去旁邊耳房洗漱,一番手忙腳亂后,趕在衙門官差催促前,去了郡守府。 一路上嗩吶、鑼鼓吹吹打打,笙歌鼎沸,氣勢絲毫不輸給會試的瓊林宴。 一大清早,街上看熱鬧的人不少,謝行儉身為解元,林邵白身為亞元,兩人并肩走在最前面,身上統一穿著舉人規制的艷麗長袍,舉止風流倜儻,言笑晏晏。 鹿鳴宴開在郡守府,主持鹿鳴宴的正是之前想將女兒嫁給謝行儉的穆勒穆大人。 穆勒呆在平陽郡郡守位子上已有六年,前兩年因為政績不好一直沒挪窩,今年應該要動一動了。 今年的學政大人是京城禮部調來的,姓李,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謝行儉在京城見過此人,聽旁人說,李大人為人公正廉明,唯一讓外人說道的便是他的強迫癥。 謝行儉被迎進宴席后,望著桌上成雙成對的菜肴,就連擺盤方向都是沖著一面,他心想這應該是李大人的意思。 鹿鳴宴講究邊吃邊說,謝行儉是解元,單獨開了一張小案,桌子設在穆勒和劉大人的右下首。 林邵白等剩下的四名經魁,兩兩坐一案,分別安在左下首以及謝行儉的下方。 其余的舉人則三五一案,沒有定數。 謝行儉坐下后,立馬就有人舉杯道賀,謝行儉一一回禮。 郡守大人穆勒和劉大人姍姍來遲,行禮落座后,陸續有仆人上前添酒。 穆勒坐定后,舉杯與眾舉人共飲一杯,隨后起身致詞。 說完后,穆勒看了一眼謝行儉,謝行儉精神一震,忙肅容而起。 ☆、【135】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謝行儉行了一禮, 穆勒因嫁女未成雖與謝行儉鬧了點嫌隙, 只是如今謝行儉成了鄉試解元,且穆勒比旁人知道的更多,那就是謝行儉在京城“勾搭”上了武英侯府羅家。 穆勒縱是心底不悅謝行儉, 當下也不好再輕視謝行儉, 而且聽說謝行儉還在大理寺當值。 穆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