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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重了神色,“羅家書肆愿意與你簽書肆,許是看在他家小姐的份上,想著拉你一把,小寶,你既得了便宜,以后可別辜負人家姑娘?!?/br> 謝行儉一愣,不明白他爹說這個干嘛。 “你爹雖沒去過外邊,但多少知道些?!敝x長義語重心長道。 “知道啥?”謝行儉聽得稀里糊涂。 “戲本上說,你們這些讀書人最是會薄情寡義……” 謝行儉呼吸一頓。 謝長義反手背掩著嘴咳嗽一聲,“陪你娘看的戲,你娘在縣里閑嗯謊,我帶她看了幾場戲?!?/br> 不是,這不是戲不戲的問題啊,謝行儉無語,他糾結的是,誰說讀書人最是薄情寡義了?別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啊。 “戲本上還說,讀書人當了官心思容易變壞,拋妻棄子,另攀高枝……” 謝行儉再次無語,他爹就不能思想光明些?咋對讀書人有這么多偏見? 謝長義說了一堆讀書人的壞話,說到一半才想起自家兒子也是讀書人,忙笑著補上一句,“當然啦,小寶你除外,爹跟你說這些,只是警醒你,你一個人在京城,稍有不注意就容易走偏了路?!?/br> 謝行儉重重點頭。 王氏搶過話頭,道,“你爹的意思還有一點你要記住,你如今跟羅家姑娘好了,就別去惹其他姑娘……” “娘,我沒有……”謝行儉忍不住道。 “你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蓖跏蠑蒯斀罔F道,“男人有了銀子,有幾個還愿意守著自家丑婆娘過活的?!” 說著,一雙嚴厲的眼睛在謝家父子三人身上狠狠瞪了一眼。 無辜的謝氏父子:“……” 謝行儉語氣一窒,道,“兒子現在沒這意思,且羅家親事難得,兒子不會亂來惹毛羅家?!?/br> “娘倒是信你,你是我生的,你自然不會瞎鬧?!?/br> 王氏道,“聽那些媒婆說,京城人喜歡給別人家送女人,這送上門的女人長的雖媚人,但沒一個是好東西,小寶,你可得悠著點,別被女人一勾,魂就丟了,不說別的壞處,單單對不起羅家姑娘這點……” 謝行儉滿頭黑線,他實在不想聽爹娘討論這些,忙找了借口進了房間。 待謝行儉走后,院子里傳開一陣哈哈大笑,謝行儉隱隱聽到他哥說他長大了,都懂得害羞啥的。 謝行儉望著手中的一百零八式,無奈的嘆了口氣,邊研墨邊暗道,他答應過老侯爺,此生不會做對不起羅棠笙的事,所以他爹娘擔心的事,壓根就不會發生。 再有一點,他這樣的小人物,誰會吃飽了撐著給他送女人? 夜色漸漸濃郁,謝行儉洗漱后,依舊雷打不動的在書房里待到后半夜,直到王氏起夜喂老三時,看到謝行儉屋內燈還亮著,過來催促了幾趟,謝行儉這才歇了筆睡覺。 * 接下來幾天里,謝行儉先拎了東西看望了老族長,隨后又去縣學問候了林教諭以及其他同窗。 林邵白和林大山幾人見他回來,非拉著他去酒樓里搓一頓,謝行儉挺懷念幾人當初在縣學的日子,便答應去酒樓吃一頓。 中途,大伙一時興奮喝的東倒西歪,謝行儉腦子還算清醒,幾人在酒桌上嘻嘻哈哈一頓后,多數都醉的不省人事。 謝行儉趁著大家倒下,悄悄的去樓下將酒席的銀子給結了。 返身上樓時,原本喝的暈乎乎的林邵白站在憑欄處,清醒得像滴酒未沾一般。 謝行儉一愣,旋即嘴角忍不住上翹,淡笑道,“從前不知,邵白兄除了記憶非凡,酒量竟然也如此了得?!?/br> 林邵白朗聲大笑,笑聲漸止后,他深深看了一眼謝行儉,緩緩道,“彼此彼此?!?/br> 謝行儉被林邵白露骨的眼神看的發毛。 林邵白倒很自在,瞥了一眼包廂里正在耍酒瘋的林大山他們,涼涼道,“里面酒氣熏天的,便讓他們幾個鬧吧,咱們兩個清醒人,要不換個地方繼續聊一聊?” 謝行儉聞言,含笑的應一聲好。 ☆、【127】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兩人出了酒樓, 因外邊天熱,謝行儉便選了一個路邊攤乘涼, 好巧不巧, 這個攤位正是當年林邵白被朝廷立為秀才時,謝行儉請林邵白吃的家箸頭春攤子, 專賣鵪鶉和雞湯,眼下是酷暑,攤位上多出了各類粗糧湯。 兩人剛吃過酒, 油葷沾不了嘴, 謝行儉便叫了兩碗解渴的綠豆湯喝,兩個銅板一碗,里頭的綠豆熬的濃稠,且綠豆碗用深井的水冰過, 端在手里冰冰涼涼, 喝一口透心爽。 綠豆味寡淡, 謝行儉便讓店家給他往里面加了一小勺桂花蜜, 桂花蜜是去年腌制的,里頭的桂花黃澄澄, 攪拌在綠豆湯里,一黃一綠,顏色鮮亮,好看又好喝。 “從前就說儉弟在吃食上很有講究,這綠豆湯常人都是囫圇喝下,也就儉弟會想到加點桂花蜜, 桂花蜜香氣足,伴著綠豆喝下去,心窩里甜的很,細細品味就不覺得此刻是炎熱夏日,反而像是金秋時節,桂花滿嘴飄香……” 林邵白笑著喝了半碗,贊不絕口。 謝行儉拿著勺子將碗里的桂花蜜和綠豆湯調的均勻,淺淺的喝上一口,綠豆煮的爛,入嘴微微抿一抿,舌頭上就只剩下綠豆外邊那一層皮,綠豆皮很有嚼勁,閑著無聊時,放嘴里嚼著可以打發時間。 “才半年不見,邵白兄的嘴比摻了桂花蜜的綠豆湯還要甜?!敝x行儉調侃道。 “我還記得在韓夫子私塾初識邵白兄時,只覺得對面那少年神態冷清的很,給人的第一感覺是不太好相處?!?/br> “不過邵白兄那時瞧著似乎又不是不好相處的樣,你對你身旁的田狄倒是關心,事事幫他做,就連他桌上的墨水都是你提前幫他研好?!?/br> 林邵白拿湯匙的手一頓,好看的丹鳳眼微微垂下,默不作聲。 謝行儉心思沉了沉,桌上一片安靜,望著林邵白繃緊的臉龐,謝行儉揚了揚眉,一口氣喝完綠豆湯,隨后身子往后一躺,背靠著墻壁,靜靜道,“邵白兄難道沒話和我說么?” 林邵白停下喝湯的動作,秀長的眸子呆愣愣的盯著碗,忽而兀自笑道,“我都不知該說儉弟什么好,事事洞若觀火……” 陽光通過攤子撐起的網格布,在謝行儉身上落下一道道鏤空的陰影,謝行儉伸出手搭在頭上,瞇著眼昂頭望著網格布。 “田狄,”他緩緩開口,“孫之江舊部,原吏部左侍郎田大人之子,我在京城聽了一個故事,不知道邵白兄可有興趣聽一聽?” 林邵白眼里帶了幾分震驚,“到底是瞞不過儉弟……” 謝行儉看向林邵白的目光透著復雜,“當初在皇上面前舉薦你為秀才的重臣就是田狄他爹吧?” 林邵白苦笑,“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