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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我猜他有可能早跟吳子原勾搭上了……”謝行儉淡淡道,“吳子原這人,人脈廣,我的行蹤他私底下肯定查過,在雁平時,我經常出入清風書肆,也許我偷摸出考集的事早就被他知道了?!?/br> “吳子原不會是想從你手上將出考集的活給搶走吧?”魏席時難掩驚悚之色。 “吳子原的學識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他跟陳叔提出做考集,陳叔不會不理,更何況吳子原想借此打壓我,他跟陳叔要的分紅肯定沒我高,陳叔雖與我有些情誼,但在惹眼的銀子前,他會選擇吳子原的?!?/br> “陳叔也太不是人了……”魏席坤惡狠狠的罵道,“他若跟吳子原早就勾搭上,何必又來找小叔談書契,果真是見異思遷的商人,信任不得!” “清風分館初來京城,陳叔找我,怕是讓我打頭陣罷了,日后分館起來了,用不到我的時候,他就會隨便找一個理由將我一腳踢開!” 謝行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吳子原這人,陰森的很,當初萬氏一族之事,我料想吳子原應該是知情的,誰會眼睜睜的看著身邊好友被判刑禁考,也就人面獸心的吳子原能干的出來,他事后還死不承認呢,可謂是心狠至極?!?/br> “小叔,你被他盯上,可要小心??!” 魏席坤提醒道,“他和我不是一道上京的,前些日子赤忠館選人,我也沒怎么關注他,我瞧著他在國子監很是本分守己,沒想到背后竟然暗搓搓的打著你的主意!” “表哥,我們三個這些天忙的很,還要麻煩你幫我盯著清風書肆,那邊一旦開業,你每日都瞧瞧,仔細觀察陳叔有沒有和誰經常接觸,特別是斯文的讀書人?!敝x行儉囑咐道。 “沒問題,”王多麥拍拍胸脯,“這事交給我,你們安心幫朝廷辦事就行了!” 一提幫朝廷辦事,謝行儉心里就堵的慌,他跟宋大人坦白兩年后要下場,還不知道于尚書那邊會不會讓他繼續留在考功司呢。 說實話,他挺喜歡考功司的,不光是在那能接觸到科舉秘卷,最重要的考功司藏書眾多,他在那除了學習朝廷辦事的技巧,還能復習學業呢! 希望宋大人能說服于尚書將他留在考功司,真要調離他,他還有些不舍呢! * 翌日一早,東方露出了新年來的頭一個大太陽,和煦的陽光將這些天籠罩在京城上空的烏云撇的干干凈凈。 王多麥忙進忙出,將兩間屋子的棉被都拉出來晾曬,魏氏兄弟早早就去了六部,謝行儉昨晚從考功司出來時,宋通交代過他,讓他今日不必去吏部。 謝行儉瞧著外頭陽光大好,便搬出桌椅在院子里溫書。 陳叔雖然沒和他續約,但考集他還是要出的,大不了他再花些功夫去找其他的書肆投稿,他就不信沒了清風書肆,他這書肆就賣不出去。 初春的陽光嬌嫩,不刺眼不火辣,光線柔和溫馨,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陽光絲絲縷縷的灑在京城瓦墻上,似是給這座繁花似錦的都城又添了一筆光輝。 謝行儉迎著暖陽,將昨日在考功司看到的鄉試題一一回憶默寫出來。 這頭謝行儉在埋頭骨干,清風書肆分館的陳叔有些坐立不安。 底下的小廝將前些日子書肆與吳子原簽的書契拿給陳叔。 陳叔手指抵在書契上,輕呼道,“小劉,這吳子原,真的是東家推薦上來的?他只要一分紅利?” 被叫小劉的小廝忙點頭,“對對對,東家說吳書生不比謝書生愛財,前程光明著呢,吳書生啊,是東家夫人娘家族里的一位侄兒的好友……” 陳叔被一長串的關系弄的頭暈,“東家怎么好端端的就要撤換掉謝小兄弟,如今簽上來的吳書生可靠嗎?” “可靠!掌柜的,”小劉故作一臉神秘道,“東家夫人侄兒不是犯了事嘛,求到了東家夫人那,剛好聽到東家和您商量京城開清風分館的事,許是聽到了謝書生的名字,第二天夫人那侄兒又來了一趟,隨后東家就提出換下謝書生,讓吳書生上……” 從小劉斷斷續續的話語中,陳叔才得知東家夫人的侄兒來頭不小。 此人便是萬寶華。 萬寶華所在的萬氏一族被郡守大人遏令六十年不可以參加科考后,萬氏一族迫于無奈,打起了吳子原的想法。 萬寶華向族里提議出銀子支援吳子原上京求學,吳子原付出的代價是:入官場后,庇佑萬氏一族。 原本萬寶華和吳子原只需黃金白銀交易即可,誰料后來萬寶華得知最近在雁平賣的火熱的考集竟然是出自謝行儉后,他立馬起了壞心思。 萬寶華見不得謝行儉比吳子原活的有滋味,因而求清風書肆的東家將出考集的事挪給吳子原。 東家雖jian詐狡猾,但也講信用,謝行儉為清風書肆做出了不少貢獻,貿然將謝行儉踢出,實屬不義之舉。 東家原是不同意的,可后來一聽吳子原在平陽的杰出名聲,東家動搖了。 又聽說吳子原只要清風書肆一成紅利,東家為了銀子,立馬拍掌答應,隨后想出讓陳叔即刻去京城,將謝行儉和吳子原都簽到清風書肆的破法子。 陳叔是東家一手栽培的,他雖看不慣近些年東家掉錢眼子的舉措,不過他還是照做了。 然而,陳叔沒想到,謝行儉胃口不小,提出分館只擺放他一人的考集,這哪里行的通。 陳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對謝行儉冷了臉。 陳叔心還是偏向謝行儉的,他本就看不上東家這種一契簽兩人的做派,如今謝行儉不按套路出牌,他剛好將謝行儉丟出去,省的謝行儉摻和這池子爛泥。 * 這邊,謝行儉很快就寫完鄉試的回憶題,正躺在椅子上沐浴陽光呢,只見王多麥神色不快的進了院子。 “我剛去買菜,路過瞧見清風書肆中午開館了!”王多麥氣憤的將手中的菜籃子往地上一扔。 “這么快?”謝行儉猛地從椅子上起來。 “可不是嘛!”王多麥心里悶的難受,不吐不快道,“你嘴里的陳叔怕是真的不想與你好了,開館大事都不知會你一聲,定是和你生疏了?!?/br> “我昨日惱了陳叔——” “你也是為了書肆著想!”王多麥扁扁嘴,“你們好歹合作了一年,他怎么可能因為你昨晚一些話就氣到了,分明就是借著昨日的幌子想和你生分!” “你不是讓我觀察他有沒有和其他讀書人走的親密嗎?”王多麥一股怒氣往上涌,“還真的有一個!” “那人比你矮一點,但生的白嫩,嘴角有顆痣……” “吳子原!”謝行儉氣息一窒。 還真的是他! “那人行的匆忙,只呆了一會兒就走了?!蓖醵帑湹?。 “他也在六部辦公,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