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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繼續談合作出考集的事。 他原本預計的是等居三從北疆回來再說, 沒想到陳叔這么早就找上門了。 陳叔語氣頗為熱情急促,“原是準備再遲一個月再找謝小兄弟的,這不我在縣里聽你爹說你寄了家信回去嘛,我就隨便聽了一耳朵,想著你在京城已然安定下來,肯定有時間準備出新的考集,便過來瞧瞧?!?/br> 謝行儉接過王多麥遞上來的筷子,邊招呼著陳叔坐下來吃飯,邊笑道,“新的考集我正在籌劃,陳叔無需焦急?!?/br> 王多麥溫了一壺酒,給謝行儉和陳叔以及魏氏兄弟每人都斟了一盅。 陳叔抬起酒杯敬謝行儉,“你辦事我向來放心,只京城這邊書肆眾多,咱們清風書肆雖也有百來年的名頭,可在京城這一堆書香繁華地帶,實在排不上號,我擔心考集……” “陳叔您是擔心考集賣不出去?”謝行儉直接不諱道。 從吏部一路回來,寒風呼呼刮著,謝行儉手腳凍的通紅,陳叔過來敬酒,他也就不推辭了,舉起酒杯痛飲一杯,酒水溫澀略帶苦味,卻能抵御寒氣,一杯濁酒下肚,他血液里都奔涌著暖意。 陳叔被謝行儉直白的問話問的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他還是誠實的點點頭。 “東家一直不敢在京城開清風分館,主要是忌諱京城的老字號太多,冒然在京城開拓,實在困難重重啊?!?/br> 謝行儉放下酒杯,又給陳叔添了酒,嘴角含了些許笑意,“陳叔常年在各地商界打交道,應該知道京城這塊地的金貴?!?/br> 陳叔點點頭,“在京城開清風的事,東家之所以前些年猶豫不決,就是因為京城寸土萬金,一時難以尋摸到好的鋪面,這回聽說謝、魏兩位小兄弟都來了京城,東家這才狠狠心花大手筆在京城購了塊鋪子?!?/br> 說著,陳叔朝南面拱拱手,謙虛道,“東家厚愛,將京城的清風書肆交給某打理,某當然不能讓東家失望,故而年都沒過就來了京城?!?/br> 似是想起什么,陳叔一拍腦袋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謝行儉,抱歉道,“瞧我,一時糊涂,竟然將這事給忘了,我走的時候,你爹來書肆找我,說叫我將這封信帶給你?!?/br> “我爹寫的?”謝行儉驚訝的從位子上站起來,到手的信很薄,礙于在吃飯,他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讀信,只好按捺下激動將信收好。 “上回你寄家去的信花了不少銀子吧?” 陳叔見謝行儉小心翼翼的將家書收好,笑著調侃道,“你爹還問我從京城寄信過來咋那么快,我還納悶呢,你上京也沒多久啊,報平安的信怎么這么快就寄回來了?后來你爹將信封給我一看,嚯,可不得快嘛,三百里加急書信啊,七八天就能到雁平?!?/br> 謝行儉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瓜,加急寄信是有緣故的,主要是他頭一回出遠門,為了防止家里人擔心他安全,他才作此決定的,特別是他娘還懷著老三,孕婦切忌整日憂思。 兒行千里母擔憂,為了更快的讓爹娘知曉他在京城安穩下來,他咬牙出了五十兩寄了官道急信,沒成想這事竟然被陳叔知道了。 “小叔主要是怕家里人擔心他,讓商隊的帶信,他們路上慢的很,至少要走二十來天才能將信送過去?!蔽合ばχ鈬?,站起身向陳叔敬酒。 “理解理解?!?/br> 陳叔笑著回手舉杯,“我猜到謝小兄弟這般做,是急著讓家里人安心的意思,只不過你爹一直問我寄這信是不是要花很多銀子,我不好說假話,便掂量著說了一嘴,事后你爹覺得走官道驛站寄信太貴了,讓我囑咐你日后別再花冤枉錢?!?/br> 謝行儉兀自笑開,招呼著陳叔多吃點菜。 陳叔沒有繼續多說,畢竟這關乎謝行儉的家事,他把謝長義的話帶到就行,其余的該不插手的就不插手。 又吃了四五盅酒后,幾人喝的臉色酡紅,謝行儉原打算問陳叔有關京城清風書肆分館的事,但瞧著趴在桌上胡言亂語的陳叔,他好笑的搖搖頭,叫上王多麥一起,將陳叔扶到床上休息。 安置好陳叔后,謝行儉才從房間里出來,就被魏席時慌忙的拉到一旁。 “怎么了這是?”謝行儉納悶。 “你今晚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可是吏部不好呆,有人為難你?”魏席時問。 謝行儉噗嗤一樂,他還以為家里出了事呢,原來是關心這個。 “我運氣好,沒有被分到烏煙瘴氣的部門,回來晚主要是因為手上活多,我沒被人欺負,相反師兄們很是照顧我?!?/br> 此言一出,魏氏兄弟這才舒了口氣。 “你們怎么樣?”謝行儉問。 “現在年關已過,戶部倒是清閑,雖然宗親王一案擼了戶部好幾個官,但終歸來講,戶部還是很穩定的,我去了后,被上頭分到了戶部最不起眼的疙瘩地——倉場衙門?!蔽合瘯r撇撇嘴,很明顯對分配的工位很不滿意。 “倉部?”謝行儉拍拍魏席時肩膀,緩緩敘述道,“別小瞧了你現在所呆的地方,倉部雖是戶部尾巴,但你別忘了,它除了掌管軍需倉庫還督漕運呢?!?/br> 淮安城的漕運總督向景,官居二品,是地方水上赫赫有名的‘龍頭老大’,到了京城也碾壓一批京官,然而這樣式的大官,見了戶部倉部的人,也不得不陪著‘小心’。 戶部掌疆土、戶籍、賦稅,更重要的是把持著朝廷的財政,漕運總督和鹽政總督這類的官,原就是皇上故意體恤他們,放出去讓其撈點油水的,只不過這錢最后要戶部審核。 有些人當三年總督,頂多撈七八萬兩,而有些人當三年,卻能拿一二十萬,這里頭的差距都是戶部在運營,是魏席時所呆的部門cao作。 如果魏席時能在倉部立足腳跟,明年向景三年期滿歸京,應該能大賺一筆。 向景若是識趣順利拿走幾十萬兩,怎么著也會分一些賞銀犒勞魏席時這些幫他在倉部運轉的人。 經過謝行儉一番分析,魏席時恍然大悟,“怪不得戶部分配按抓鬮來呢,我當時拿到倉部的簽,還暗自納悶,這么差的位子為何旁人還用怪眼神看著我,原是嫉妒我啊?!?/br> “可不是嗎!”魏席坤哭笑不得,又道,“我就慘了,我今個腿都走麻了,差不多將整個京城都跑了一遍?!?/br> “工部不都是手上活計嗎?怎么也要外出?”謝行儉剛才沒吃飽,將火爐里的火吹大后,邊燙著菜吃邊問。 “嗐,”魏席坤攤開一雙大手,尷尬道,“我笨手笨腳的,壓根干不了精細活,土木興建、器物利用、渠堰疏降、陵寢供億等均不上我,最后我只好跟去了屯田司,負責記錄丈量土地的事?!?/br> 謝行儉心里咋舌,六部中工部排在末尾,且敬元朝除了修建陵寢、修渠挖河外,很少會用上工部,工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