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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窗苦讀都是為了一朝科考,科考是死板的東西,它是以四書五經為跳板,咱們沒轍,只能咬著牙去弄懂它、背熟它、弄通它……因為咱們這些寒門出來的,若想做高官,只能先過科舉,過科舉,就必須讀四書五經?!?/br> “但于天嵐他們是官宦世家,可以不走科舉就能做官,有爵位的承襲爵位,沒有爵位的可以讓老子爹走后門?!?/br> “他們這些人早在出身之際開始,就比咱們高出一大截,所以他們對于學業只需博,不需精?!?/br> 鐘木鴻聽明白了,滿面肅然,“說到底還是家世使然,咱們底層的學子唯有科舉這一條路,然而他們路子廣?!?/br> 謝行儉點頭,慢條斯理道,“國子監本就是條捷徑,你沒看赤忠館往年收學生的要求么——” 謝行儉抬筆,一撇一捺的寫下八個字。 “經史兼通、品行端正?!?/br> “這個通字,并不是所謂的精通?!敝x行儉笑,“通本意是通達,不堵塞,用在赤忠館,說的好聽是文史經略都要學,其實不然,只要你能略懂就可以,不會出現別人說的你不明白的現象就好?!?/br> 謝行儉抬抬下巴,瞥了眼于天嵐,“他們世家子,可不是表面這般混混,內里懂的東西不比咱們少,平時你看不出來,你仔細觀察宋先生的課便知,他們只要張口,都能引經據典,說的頭頭是道,至于為什么給大家一種無所事事的紈绔像,不過是他們平時不輕易開口,都在有意識的藏拙罷了?!?/br> 鐘木鴻微微皺眉,“赤忠館就像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一般,那今年赤忠館提前選人豈不是沒咱們的份?” “未必?!敝x行儉垂眼望著紙上的八字,“國子監去年首次接收優監生,皇上肯定希望朝廷中能有我們這樣的血液填進去,若赤忠館將名額全下放給世家子弟,怕是皇上那里不好交代,祭酒大人不會做這等傻事?!?/br> 鐘木鴻略略頷首,“那咱們可得抓住機會,一旦入選赤忠館,怕是要不了一年就要步入朝廷?!?/br> 依照謝行儉的猜測,倘若真的有幸被選入赤忠館,怕是輪不到一年就要被祭酒大人發配至朝廷各部門去打磨。 要知道,現在朝廷缺人啊。 * 稱頌館有晨讀,宋通覺得學生太過懶惰,因而狠狠心將晨讀的地點搬到了院子外面。 每日早晨,稱頌館門口會站著一排捧著書背誦文章的少年,這已經慢慢的成為了稱頌館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雖有過往的其他館生嘲笑,但有宋通每日站在旁邊監督,稱頌館的學生只好硬著頭皮讀下去。 好在讀了幾日后,祭酒大人得知稱頌館在宋通的教導下大有變化,便下令讓其他五館也學學稱頌館。 有了祭酒大人撐腰,再也無人敢在稱頌館門口吹口哨取笑他們。 今日也不例外,雖外頭早春薄寒侵人肌骨,卻也阻擋不住稱頌館的晨讀課。 謝行儉望著早課鐘聲響起后,老生們紛紛抱起課本,跑去搶樹底下的好位置,看到這一幕,他不由的發笑。 稱頌館的老生們確實改變了很多,但若是能忽略掉后頭冷著臉拿著戒尺的宋先生就更好了。 今日的晨讀課上,似乎大家都卯足了勁想在宋大人面前露個臉,謝行儉原還有些不明白,不過他立馬聯想到剛才和鐘木鴻談到有關赤忠館選人的事。 他很是納悶,難道選拔這就開始了? 從稱頌館跳過凜然、廉明二館,直接升入赤忠館,這就好比是上輩子學校里的跳級,上輩子跳級是給那些特別優秀的學生一個飛躍的機會,學校一般都會提前做個小測試考核一下,難道赤忠館選人就不需要考核嗎?直接認臉? 難不成真的不考慮他們這些優監生? 要知道他們這些稟生秀才只能在經史上勝出老生,若不進行卷面考核,他們拿什么和老生比? 必輸無疑。 就在謝行儉擔憂前程時,宋通突然揚手讓大家停了下來。 眾學生屏住呼吸,斯斯文文的收起書本,挺直脊背,恭敬的等候宋通發話。 宋通說話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昨日國子監接到朝廷吏部的通知,言明要在五館學子中,各挑四人選進赤忠館?!?/br> 此話一落地,咣啷撞人心。 包括謝行儉在內,大家都搓著手躍躍欲試。 稱頌館有一二十人,只選四人,可見競爭力有多強。 宋通扯了扯嘴角,對底下學生的摩拳擦掌似乎并不看在眼里,繼續道,“祭酒大人有令,這四人名額,非老生全得——” 這話一出,謝行儉嘴角慢慢翹起,心里熨帖的什么似的。 他暗暗的給自己打氣,稱頌館優監生人數本來就少,他自信兩個名額中總會一個落在他頭上。 不管是何種測試,文試?武試? 他都要拼一把。 然而老生們卻不淡定了,紛紛皺眉撇著嘴抱怨,但這是祭酒大人定下的規矩,他們不服從不行。 接下來,宋通開始公布入選赤忠館的條件。 宋通朝身后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將有關條件的告示貼在稱頌館院落門口,隨后一言不發的抬腿離開了。 眾學子急忙上前閱覽,這一看可把大家難倒了。 “要我們去赤忠館踢館???” 于天嵐氣的頭發都快立起來了,“倒真的看得起我們!” 云青梧推開骨扇,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嵐表哥莫急,既然祭酒大人這般安排,自然有大人的想法?!?/br> “理是如此,”于天嵐煩躁的摸摸腦袋,“可赤忠館的前輩馬上就要步入官場,我們能比得過他們嗎?” “就是,”有人同樣煩惱,“祭酒大人出這樣的難題給我們,莫不是想看咱們的笑話?” “咱們去赤忠館踢館,勢必會淪為笑話?!庇腥耸?,“不用比,我就知道我肯定會輸的一敗涂地,算了,我還是不去了,省的輸的太慘到時候沒面子?!?/br> “哎,與赤忠館的前輩一較高下,這不是自找苦頭吃嗎?聞兄,你不報我也不報,咱們還是安心在稱頌館呆著吧?!?/br> 因為條件苛刻,好幾個人都望而卻步,直言退出。 “行儉,告示上說自愿報名,明日未時就要踢館,咱們來的及準備嗎?”鐘木鴻才不畏懼與赤忠館的前輩一較高下,他擔心的是時間緊迫,到時候很容易手忙腳亂。 “無須準備?!敝x行儉緊盯著告示,一雙眼睛黑的深不可測。 鐘木鴻一頭霧水。 謝行儉將其拉至一旁,壓低聲音道,“就像云青梧說的,祭酒大人這么安排,自有一番道理,告示上給的時間緊迫,更能說明這場選拔根本不需要我們準備什么,我們是什么樣的水平,大人都清楚,既然朝廷下令選拔,大人自然不會太為難我們,我猜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