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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手都在抖,執起筆在家書中添上一句,將他在京城買房的事一并寫上。 有了房,謝行儉立馬去請人幫忙裝修院子,那座院子他去吳中人家之前站在墻頭仔細的觀察過,院子不大,比他爹在雁平縣買的要小,不過面積雖小,該有的房間一樣都沒落下。 院子三面都建有房屋,謝行儉拿著從吳中人身上取來的鑰匙,將院內的房屋全部打開通風。 他數了數,一共六間房,東西廂房、兩個小耳房外加一個正廳,開院門的那側墻立著個小廚房。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謝行儉對這宅院非常滿意。 屋子里的家具破破爛爛的,謝行儉全讓人搬了出來,然后租了輛馬車將小客棧里的東西搬了過來。 院子里,木匠、瓦匠迎著風雪幫他們堆砌院墻,屋內,表兄弟倆則換上輕便的衣裳燒熱水開始收拾屋子。 六間房子收拾起來不難,難的是外面的院墻,這座宅子里面不算太破,除了正廳墻壁有幾道裂縫,其余的看上去都有七成新。 謝行儉國子監開課后,外面的院墻只修好了一半,京城的雨雪下下停停,工匠們也沒法子糊泥,好在過了兩天后,大雪停了,工匠們立馬抓緊時間糊墻泥。 院墻的事全程交給王多麥監督,謝行儉則將心思全花在讀書上。 開課前,他將報道時,助教先生們建議讀的書籍買了回來,趁著這兩天空閑讀一讀。 除了溫書外,謝行儉還打聽跑了一趟韓夫子家,可惜,韓夫子家大門緊閉,問旁邊的人都說不清楚,謝行儉只好原路返回。 他如今住的地方在京城郊區北邊,去國子監要繞半個京城,謝行儉不得不早早的起床。 冬陽斜掛天空,街道上的雪早已被鏟除干凈,為了避免總是在大街上碰上官員要下跪行禮,謝行儉特意選了一條直通國子監的窄巷子路,雖然比走主街要繞一些,但總比一路跪到國子監濕了褲腿要好。 到了國子監門口,謝行儉不由的減緩腳下的速度,端正身體昂首挺胸的走過去。 “木鴻兄——”巧的很,一進門就碰上了等候多時的鐘木鴻。 鐘木鴻捏著手中的書,聽到聲音抬起頭,一看是謝行儉,慌忙背起書箱走過來。 瞥了一眼稱頌館大門,鐘木鴻抱怨道:“其他五館早已有人過來開門,唯獨稱頌館……你放眼瞧瞧,除了咱倆,其他人連個人影都沒見到?!?/br> 稱頌館位于國子監西北角,光看位置就知道,稱頌館在國子監不太受待見。 謝行儉之前跟人打聽過,大家說主管稱頌館的司業性子古板,時常得罪祭酒大人,因而祭酒大人一怒之下冷落稱頌館,稱頌館沒了祭酒大人的支持,久而久之就成了國子監中的‘冷宮’。 兩人搓著手站在門外,不一會兒,三三兩兩的學子走過來,一問才知道他們也是今年各地的優監生。 等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姍姍來遲的助教先生這才拿著鑰匙過來開門,突然,稱頌館的老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唰的一下涌進了院內。 與此同時,國子監院中心的鳴鐘敲響,謝行儉搖頭嘆息,他們真是一分一秒不差,踩著上課鈴入學堂。 助教先生明顯昨夜沒睡好,才剛坐下就一連打了五個哈氣。 謝行儉和鐘木鴻見狀,面面相覷。 謝行儉和鐘木鴻坐在一塊,望著助教先生迷茫的小眼睛,他頓感這節課怕是學不到什么內容了。 果然不出謝行儉所料。 不止這一節課,謝行儉覺得是在虛度光陰,整個上午,助教先生除了剛開始叫他們這些優監生與老生問候一番后,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因為助教裹著小被子,縮在躺椅上酣然入睡去了。 對,沒錯,助教還自帶了一套薄薄的小被子。 謝行儉聽到助教時不時發出的呼嚕聲,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吃中飯時,謝行儉對著鐘木鴻好一頓吐槽。 “若天天都像今天這樣揮霍時間,咱們還不如呆在家里讀書?!敝x行儉氣道。 鐘木鴻慢慢嚼著口中的饅頭,怔松道:“我來國子監之前,同窗都說國子監如何如何的好,卻也沒想過會是這般……玩樂?!?/br> “助教都帶頭睡覺,底下能有幾個自律看書的?”謝行儉嘆氣,碗里焦香的魚rou燜飯吃下來他都覺得淡然無味。 鐘木鴻猛灌了一口熱水將喉嚨里的饅頭咽下去,頓了頓道:“咱們可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啊,國子監不像縣學有歲考,倘若日日都這樣頹廢,咱們的學問不說上漲,過不了多久,倒退回去都說不準?!?/br> “可不是嘛,我幾個好友還在老家應試國子監,若他們得知我學問退步,可不得笑話我……” “我們登州縣學前些年還出過狀元,我來京城前,同窗們還恭喜我,說進了國子監離狀元之位就更近了一步,哼,依我看吶,在這稱頌館呆一年半載,別說是考狀元,連舉人考起來都玄乎的很?!?/br> 忽然,身后有人捂著嘴呵呵笑倒在椅子上。 謝行儉和鐘木鴻循聲望過去,只見一華衣少年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指著謝、鐘二人,一臉傲色的對著身邊的小伙伴們嚷嚷:“你們聽聽,稱頌館的學生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考狀元,難不成這狀元能從天下掉下來?亦或是大街上隨便都能揀著?” 華衣少年說完后,又扶著桌背笑著前仰后合。 “人都說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他們兩進稱頌館難不成是想吃狀元rou?哈哈哈哈……” 旁邊桌子圍坐的一堆人都拿著看好戲的眼神注視著謝行儉和鐘木鴻。 謝行儉一上午的時間都被助教耽誤,他心情本就不舒服,這些人好巧不巧正好撞到他的怒火上。 他猛的上前掀翻華衣少年的桌子,臉色一沉,目光中露出兇惡,“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要笑回家笑去!” 他咬著牙,擲地有聲的吼道:“稱頌館怎么了?稱頌館就不配考狀元嗎?即便配不上,也輪不到你來笑話!” 面前的一幫人被謝行儉一席話罵的愣愣的,華衣少年最先反應過來,惱羞成怒的跳出來拎住謝行儉的衣領。 “哪來的窮小子,敢在我面前橫,我今日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96】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從他讀書時起,韓夫子就教導他人不可張狂,進了縣學后,林教諭戒尺警告他要顧念同窗之情,離開雁平時,魏氏兄弟勸告他遇王公貴戚不可莽撞,來到京城以后,徐大人教育他沒把握的事不要涉足…… 他受夠了這些條條框框,他來到古代已有十五載,從始至終身邊的人無不在日夜提醒他,他是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小人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