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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子們上我書肆買律法書, 都是好幾個人合買,畢竟你們也清楚,律法全套買下要好幾百兩,讀書人哪里買得起?!?/br> “大多是每人買三四套,互相換的看,因而我這里剩下的律法書,各部分有的多有的少,殘缺的很?!?/br> 魏席時聞言氣悶:“職制律和擅興律又不是科舉常設的律法題, 怎么也會賣斷貨?” 一聽是偏冷門的律法套書, 陳叔撓撓腦袋:“可能是這兩套我進貨少的緣故,要不, 你們再等些時日, 過幾天,我要外出一趟, 正好可以去囤點律法書籍?!?/br> 魏席坤急了,“時不待我,律法內容冗長枯燥,若再等幾日, 那考卷……” 魏席坤忙伸手擰堂弟的胳膊,魏席時痛得嘴巴直咧咧,話只說了一半。 陳叔作為商人,立馬嗅出了不對勁。 “什么考卷?”陳叔急忙問道,“你們縣學最近有月考考核?” 陳叔摸著下巴深思,“不對啊,你倆才考完院試,怎么會這么快又要考核……” 國子監的選拔消息現在還是秘密,魏氏兄弟當然不能跟陳叔透露。 不過,謝、林、魏三人跟陳叔簽有出書合約,魏席時考慮到這一年來他們倚靠著清風書肆賺了不少銀子,所以魏席時隱晦的提醒陳叔幾句,只叫他書肆趕緊囤些律法書,過幾日會有很多書生上門買。 陳叔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得了消息后,立馬吩咐底下的人去辦。 魏氏兄弟合力將他們缺少的律法套書買了回來,不過依舊少兩套。 * 縣學復課后,魏氏兄弟詢問謝行儉身上可有職制律和擅興律,謝行儉收藏的書本很多,律法書當初他可是狠下心將全套都搬回了家,后來敬元帝修纂新法后,他再一次將新修的律法買了回去。 “職制律和擅興律?”謝行儉不用想都知道他有,“你們要,回頭我抽空給你們送去?!?/br> “行儉,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接下來不準備住縣學舍館了?”魏席時問道。 謝行儉點頭,“等會我先去一趟林教諭那里,我不日就要離開雁平縣前往京城,總該跟林教諭打聲招呼?!?/br> “林教諭待你極好,你走之前自然該和他告別一趟?!?/br> 魏席時輕聲問,“只你這一說,學堂的人不就都知道國子監將要收稟生秀才的事?” 謝行儉挑眉,“難不成你還擔心知道的人多了,阻礙你不能過關?” 魏席時一愣,旋即雙手環胸不屑道,“自然不擔心,這一年跟著你,律法書不說掌握十之八.九,卻也能拍著胸脯坦蕩蕩的說熟悉六七成?!?/br> “既是如此,你還擔心什么?”謝行儉笑道,“林教諭那我倒是可是緩一緩再說,只你和坤哥兒日日在縣學翻看律法書,就不怕大家起疑心?” “他們愛看熱鬧隨他們去,我看我的書,又沒擋著他們的路。而且我又不是多厲害的人,他們怎么會時刻逮著我看?!蔽合瘯r忿忿道。 一旁沉默的魏席坤正色道,“時哥兒你渾說些什么,都是每日見面的同窗,且甲班人數不多,你稍微有點不對勁,他們都能看的出來?!?/br> “何況,小叔拿到了郡守大人的舉薦信,不日就要離開縣學,這么大的事,能瞞得???” “那該怎么辦”魏席時叫屈道,“行儉憑的是真本事拿的舉薦,即便他們羨慕嫉妒也不行?!?/br> “這不是羨慕不羨慕的事?!?/br> 謝行儉認真分析道,“縣學本就沒幾個稟生秀才,今年的稟生秀才只有四人罷了,前幾年的我雖沒數過,但瞧一眼秀才的舍館就能知道,不會超過四個人,這般算下來,今年與你拼國子監資格的能有幾個,且你說你律法掌握有七成,他們呢?他們肯定不如你,畢竟你跟我一起出考集,我私底下還出了不少律法題考過你,你幾乎都能對答如流?!?/br> “你說的沒錯?!蔽合瘯r神色黯淡了些,“我是不擔心他們能在國子監選拔中脫穎而出,我擔心的是我們一旦說出來,他們非但不感激我們還冷嘲熱諷?!?/br> “怎么會呢?”謝行儉和魏席坤皆瞪圓了眼睛,表示不理解。 魏席時恨恨道,“你們當我不想與他們分享國子監的事么,實在是他們沒臉,他們不配!” “剛我從食館那邊過來,你們猜我聽到了什么?” 魏席時氣鼓鼓地說著,冷笑道,“他們說行儉買通了學政大人身邊的人,提前知道了今年的院試考題,不然怎么能在縣學只呆了一年就拿到案首?!?/br> 謝行儉聞言胸口郁氣疊生,悶著沒說話。 魏席坤一巴掌拍打在桌上,罵道,“胡說八道!小叔當年府試名次超越了其他五縣案首,僅次于羅案首,難道小叔也買通了府試學官?” 魏席坤的聲音粗狂,加之這回他義憤填膺,相當于怒吼了,一出聲,周圍舍館休息的學子都探出腦袋張望。 魏氏兄弟倆都比較暴躁,沒等謝行儉說話,兩人就當著眾多同窗的面你一句我一句的冷嘲熱諷起來。 “今日行儉人在這,你們當中背著我們到處胡謅亂道的混賬東西,既然敢說,那就站出來,咱們今個面對面的說道說道?!?/br> 圍觀的學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縮著腦袋,沒一個人站出來。 魏席坤越看越怒,怒喝道,“有能耐信口雌黃,卻連站出來的膽量都沒有,我看爾等空有六說白道的胡謅本事,丁點的男兒氣概都沒有,委實卑賤不堪?!?/br> 對面的宋齊周不知為何去瞧堂兄宋齊寬,見堂兄捏緊拳頭漲紅了臉面,宋齊周微微一哂。 魏氏兄弟倆又連著說了好些罵人的話,宋齊周嘴角微微挑了下,他莫名覺得這些話都是在拐著彎罵他堂兄。 什么才考入甲班就洋洋得意,什么謝行儉一入縣學就處處針對謝行儉等等。 宋齊周剛開始還以為魏氏兄弟罵的是他,因為他當初確實針對過謝行儉,不過他之后見識到謝行儉的真本事后,早已對謝行儉改觀且他對謝行儉道歉的事,甲班的人都知情。 宋齊周見大家有意無意的將探究的眼神投向他,宋齊周下巴一昂,不做理會。 他沒做過的事,他當然不認。 同窗們見宋齊周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樣,又將懷疑的目光轉向一側的宋齊寬。 宋齊寬明顯被魏氏兄弟無頭緒的罵人做法激怒了。 謝行儉面無表情的溜了一遭現場同窗們的神色,最終將目光定格在氣急敗壞的宋齊寬身上。 謝行儉心知魏氏兄弟其實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糟蹋他的名聲,不過在縣學腹誹心謗他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宋齊寬。 所以魏氏兄弟隨便一激,還真的讓他們瞎貓碰上死耗子了,果真蒙對了,宋齊寬被魏氏兄弟犀利毒辣的罵語給氣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