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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的不輕。 未避免今年再發生意外,兢兢業業的先生們每人腰間都掛滿水壺,雙手還不忘拎了兩壺。 待作保稟生出來了,謝行儉一行人就要跟著稟生進去排隊,先生們不厭其煩的詢問,問大家水壺里的水可夠,不夠趕緊找他們替換。 一眾學子想起童生甲班去年因喝了禮房附近小攤子上的涼水而腹瀉不止,不由的打起冷顫。 忙低頭檢查隨身攜帶的水壺,擔心水不夠的人都去找先生們要來了一壺。 院試要考三天,眼下又是酷暑時節,少吃點都沒事,但缺水可熬不住。 謝行儉帶了三壺水,見大家為了保守起見,都拿了四五壺放在考籃里。 他想了想,也過去要了兩壺,五壺水重量不輕,拎起來有點膈手,但只要咬咬牙拿進考房了就好。 一場院試,他們這些考生要給作保稟生七兩銀子,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不過這筆錢稟生們拿的也是心安理得。 開考第一天,稟生們卯時左右就要來禮房登記作保學生的信息,還要手抄信諾書,擔保底下的五名學子身份清白。 等這一系列忙完后,謝行儉這批學子方可跟在稟生后面進入禮房,隨后排隊認領考房號牌。 院試是科舉的第一道分水線,文有文秀才,武有武秀才,因而考棚前排隊時,要分成兩隊,左武右文,互不干擾。 新帝敬元帝尚未登基時,曾領兵出征過西北,凱旋歸來后名聲大噪,一時間朝野上下掀起一股尚武之風。 如今新帝上位,這股習武的現象是愈演愈烈,謝行儉大致數了數,考武秀才的人只比文秀才少三分之一而已。 別以為這人數不多,要知道前幾年考武秀才的人可是寥寥無幾。 進了禮房后,五名一起作保的考生自覺的站成一小隊,由做保稟生帶領著他們前去衙門提前準備好的圣人牌坊處叩拜,之后由文房的主事唱座位分布名單。 與縣試、府試不同的時,考生是領了房號后,方才出來到門口接受衙衛的搜身查檢。 日頭慢慢爬上樹梢,謝行儉在禮房里連軸轉了好幾趟,腦門上早已沁出汗珠。 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考號后,都顧不上嫌棄里頭散發出來的餿味和酸臭味,他直接一屁股坐倒,脫下外衫開始扇涼。 他好歹運動鍛煉了一年,身體比一般的書生要強壯很多,今日被禮房的人像遛狗一樣在禮房里逛了一大圈,他都快累趴了,可想那些文弱書生怎么支撐的下去。 考生進入考房后,不會馬上就發卷開考,謝行儉趁著空隙,拿出抹布將巴掌大的考棚里里外外擦拭一番。 擦拭的時候,他十分慶幸自己找先生多拿了兩壺涼水。 你能想象到郡城院試摳的連搓抹布的水都不提供嗎? 謝行儉皺著眉頭,無語的看著手指尖捏起的干皺漆黑的抹布,對視良久后,他忍痛倒了半壺水將抹布打濕。 火速將考棚衛生打理好后,謝行儉開始有條不紊的拿出新桌布鋪在黑炭一般的桌面上,緊接著擺好文房四寶。 倒清水研好墨,他將他哥給他買的荷包取出掛在桌腿上,除此之外,他還用竹筒泡了一杯冷水薄荷茶。 一口冰涼涼的薄荷茶水進肚后,走廊盡頭突然傳來急促的鼓點聲。 不一會兒,就站出一行書吏,敲著銅鑼打考棚而過,嘴里大喝一聲,“乙卯年八月院試第一場,開考——” 足足喊了一路,待歇了聲,背手而立的學政大人走上前,當眾撕掉蠟封的信條取出考卷,隨后吩咐書吏一一發給考生。 考卷到手,謝行儉先大致瀏覽了一遍,看看是否有錯字、漏印等差錯,檢查無勿后,在聽到第二場鑼鼓聲敲響,他才開始埋頭審題。 謝行儉的運氣很不錯,分到的考房位居中央,離走廊盡頭的臭號很遠。 他這兩題天在吃食上一直注意著,再加上考前跑了一趟茅廁,不出意外不會出現蓋屎戳子的事。 至于小解……考房角落里有一條淺溝,考生若想小解,直接站那解決就行。 * 今年的院試考前卷,謝行儉將其分析的很透徹,待謝行儉看完第一場正試的考卷題目后,嘴角忍不住往上翹。 果然不出他所料,考的兩文一詩中,帖經和詩賦比重小,而他最擅長的墨義題幾乎占據了整篇考卷。 拿手題做起來相當輕松,接下來就見謝行儉奮筆疾書,下筆如飛。 第一場正試是從十三號早上開始,到十四號傍晚才收卷,時間兩天一夜。 謝行儉一口氣寫完后,往院落中央的大香爐看了一眼。 香爐里的煙軀粗壯,點一根能持續燃兩個多時辰,將近一個上午。 而眼下書吏的鑼鼓沒有敲響,這就意味著還沒有到吃午飯的時間,然而他謝行儉,已經在草稿紙上作完了所有的墨義題。 連他自個都覺得了不起,嘴角泛起的笑容想壓都壓不住。 好在這時候鑼鼓聲響,他收收心,擱下筆吃起干玉米粒。 簡單的解決了中飯后,他一鼓作氣接著審題做題。 許是胸有成竹的緣故,就連一向擰巴磕摻的詩賦篇,做起來也是相當的順心。 作完詩賦篇,天慢慢黑了下來,巡防的官差適時的拿出一捆捆蠟燭,給每個考生發了四只。 蠟燭不大,謝行儉估摸著一只蠟燭頂多能亮半個時辰不到。 到了夜晚,棲息在角落的蚊蟲飛蛾就喜歡往亮光的地方飛,點著蠟燭后,謝行儉立馬被叮咬了好幾口。 他不由的將懷疑的視線挪向綁在桌腿上紋絲不動的驅蟲荷包。 不是說蚊蟲蛇鼠不靠近他嗎?那圍在他耳畔嗡嗡嗡的是什么? 蚊蟲實在太多,謝行儉被咬的瘙癢難耐,也沒了好心情再繼續答題。 索性將桌上的考卷和草稿紙用油紙仔細的包好,放進考籃后蓋上木板,隨即將其掛在高高的墻壁上。 他準備直接洗漱睡覺算了,等明早起早點再寫是一回事。 蠟燭燃燒的愈烈,飛過來的蚊子越多,而且這些蚊子咬人太疼了。 一巴掌拍下去后,肌膚上除了留下鮮紅的血外,還腫起一個個小胞,手還不能抓,一抓就停不下,越抓越癢,越抓越狠。 謝行儉被這群吸血狂魔整的差點想怒吼,嗡嗡嗡的叫的人心煩,眼瞅著打死一個又來一雙,無窮無盡。 不止謝行儉一人被蚊蟲叮咬的難耐,其他考房里的考生也是叫苦連天。 與蚊蟲一頓交戰后,謝行儉熱的汗流浹背,帶來洗漱用的布巾都浸透了汗水,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汗味。 許是他們拍打蚊蟲的動靜過大,巡邏的官差聞聲過來查探了一番,厲聲警告大家不許發出任何聲響后,轉身離去。 “連打蚊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