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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了下謝行儉修改好的話本,咧著嘴贊嘆不已。 知道謝行儉還要去隔壁,陳叔合上手稿,長話短說道,“眼下清風的話本生意在雁平縣算是站穩腳跟了?!?/br> 說著小聲問謝行儉,“你可聽到最近的傳聞沒有?” 謝行儉這些天為了考集,像個閨秀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著實不清楚有什么傳聞。 他搖搖頭。 陳叔一拍桌子,笑的開懷,“新儒書肆昨兒貼了轉鋪面告示,說是要歇業,連它背后的東家——許家,宅院里的人連夜搬離了雁平縣,消失的無影無蹤?!?/br> 謝行儉詫異,“這不是才從虞縣搬過來,怎么又搬走了?” 陳叔翹起二郎腿,娓娓說道,“這許家原只是一個小有錢財的人家罷了,祖上積福,族里才出了個五品京官,誰承想,咱們縣呆著的這支許家出了攪家精,愣是寫些大逆不道的話本,惹了京城的權貴世家?!?/br> “嘖嘖,許家那位大人官帽不保的消息一傳出,這許家不跑更待何時?難不成等著京城許家殺過來?” 謝行儉唏噓不已,同支宗族犯事,牽連太深。 京城那位許大人擁有這樣惹事紛飛的嫡支親戚,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謝行儉再一次為他家與謝長忠家斷親感到慶幸,雖還是同姓,但律法面前,謝長忠一家犯事是與他家一點瓜葛都沒有的。 說完許家的八卦后,陳叔將上個月的話本分紅結了賬,一共四十一吊銀子。 謝行儉笑得接過,收拾好后去了隔壁雅室。 ☆、【67】 雅室內, 林邵白和魏席時將三人整理的縣試考集攤開在方桌上。 三人輪換著看, 他們都是經歷過縣試的人,又翻閱了大量資料,自然摸得清縣試出題的套路。 林邵白與魏席時每人各準備了一套縣試題, 而謝行儉有心記下了今年的縣試題, 再加上他根據藏書樓的資料編纂了一套, 加起來他這次一共就出了兩套。 考慮到這是他們第一次合力出書, 三人皆是掄起袖子全力以赴,盡所能將他們能想到的考題內容都擼清擼順。 每一道答案,每一句話,都是經過他們深思熟慮,鄭重審慎后才敲定的最終版本。 “一個月出一回,想來應該足夠了?!?/br> 謝行儉將手稿卷起, 不疾不徐的執筆在紙上寫著,下筆如游龍,洋洋灑灑, 十分連貫, 幾乎沒有停頓。 寫完后,他對著墨跡吹了吹, 用硯臺壓住邊角,迎林邵白和魏席時上前觀看。 “你們過來看看,這是我根據咱們仨所擅長的領域列出的詳略,邵白兄記憶超凡,最適合出帖經題, 不像我和席時,有時看到冷偏的題,還要想一會才憶起來,以防出錯,還要翻書檢查一遭,實在太耽誤時間?!?/br> “是了,誰精通哪部分就專門負責這部分,成果比咱們這樣籠統的好?!蔽合瘯r非常贊同這點。 林邵白點頭,“即是如此,之后的帖經卷都由我來出?!?/br> 說著,他謙虛的笑笑,“墨義題雖難不倒我,但終究比不上帖經寫起來順手,若讓我單負責帖經這一塊,日后輕松很多?!?/br> “那就這么定了!”謝行儉望向魏席時,“我平日看的書雜,墨義和經義這塊我比較熟悉,做起來得心應手,不如這塊我負責,你覺得怎么樣?” 巧合的是,魏席時專長詩賦,一聽謝行儉將帖經、墨義以及經義都分出去了,只留下詩賦這一塊給他,當即笑得點頭。 “好是好,只不過你一個人出墨義和經義兩卷,會不會任務過重?你要是抗不過來,記得跟我和邵白兄說啊,我們抽空幫你分擔一點?!?/br> 謝行儉自然樂意,只不過出考集一事是由他發起,他首當其沖得多干點活,等過一段時間再招攬一二好友幫襯,他肩上的擔子也會輕點。 謝行儉將三人的任務分配完畢后,又將剛才討論的細節一一在紙上記下,只待回去后,三人多研究研究,再用心查漏補缺,于此以來,下一回出題就會避開這些。 因縣學還有課業,耽誤不得,謝行儉卷起紙張去見了陳叔,陳叔立馬喊來雕刻印刷師傅,拿著手稿開始趕工。 * 回到縣學后,三人不巧與林教諭正面迎上,林教諭隨口問了一句他們干什么去了,謝行儉拱手將出考集的事說了一嘴。 之前他找過林教諭,詢問有關藏書樓考卷書籍相關事宜,旁敲側擊的問過林教諭可有興趣加入出書行列。 只林教諭推辭說縣學事務繁忙,當場回絕了他。 此時聽謝行儉說去清風書肆交書稿,林教諭詫異道,“才幾天的功夫,你就整理出來了?” “先生見笑,學生一人之力當然完不成,這才找了林邵白和魏席時幫我出了兩卷?!敝x行儉說完,林、魏兩人忙上前一步拱手回應。 林教諭撫著胡須,看了三人一眼,又問出書一事可還順利。 “今日出的是縣試題,相對簡單些,學生三人尚且還能應對過去?!?/br> 其實依照謝行儉的能力,院試都難不倒他,只是在老師面前,他還是得兜著點,不敢驕傲自滿,以防犯了林教諭的忌諱。 林教諭點點頭,臨走前提了一句,說出書期間若是遇到疑惑,隨時可以上門去找他。 謝行儉微愣,隨即感激不盡。 不過林教諭再三警告道,“雖說出考集是造??瓶甲x書人的活,但你們千萬莫要本末倒置了,可別一心投放在出書上,而忘了自己讀書的初衷?!?/br> 林教諭說的委婉,他心知謝行儉出書首要是為了賺錢,他也是窮苦人家出身,知曉讀書耗費銀錢,因而對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好在你們寫的書是正經書,我聽說最近書肆里盛行話本子!” 說著,語氣抬高,略顯嚴厲道,“你們可給老夫當心點,不許插手話本子,這種污穢書籍,賺的是快活錢,若是你們以后入仕被御史大人逮住小辮子,臟的是你們自個的名聲?!?/br> 謝行儉心虛的點頭,不過他接的是潤筆的活,想來不會查到他身上。 只是日后行走廟堂,周邊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他務必要小心行事。 謝行儉緊了緊肩上的書箱,心想等出考集一事穩定后,他最好跟陳叔再商量商量,潤筆一事他還是不做為好。 林教諭收回意味深長的目光,擺擺手讓謝行儉一行人進去。 謝行儉微微一哂,他總感覺林教諭對他起了疑心,難道林教諭已經知道了他與清風書肆的潤筆交易? 越多想越容易露出馬腳,他搖搖頭,索性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昂首挺胸,坦坦蕩蕩的進了學堂教室。 林教諭神色微動,緊盯著謝行儉的后腦勺,好半天才轉移視線,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