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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吵醒你了?” “沒有沒有?!蔽合瘯r搖搖頭,惺忪的雙眼微睜,“我覺少,怪不著你?!?/br> 謝行儉綁好頭發,正準備換長靴,就聽魏席時一拍大腿,亢奮道,“行儉,你起這么早可是去捉人?” “捉人怕是暫且不行?!敝x行儉抬眸看他,“你昨晚不是說背后之人不會是宋齊寬嗎,若不是他,我想不起還會有誰?!?/br> 他瞪腳穿戴好,“倘若是我懷疑錯了人,那我的書應該還安然無恙的放在原地,我想趁早去看看——” 說著,謝行儉頓了頓,輕笑出聲,“你既醒了,我便等你一會,要知道食館這個時辰做出的朝食,味道不差,咱們趕早去吃一頓,遲一會可就會被搶沒了?!?/br> 魏席時一愣,旋即三下五除二的翻身穿衣,不消一會,兩人相攜出門。 天色雖尚早,但食館的廚娘早已忙碌開來。 謝行儉與魏席時一看石灶上忙轉的廚娘不是白日那一批人,頓時兩人相視一笑。 食館早晨會出兩頓朝食,學子們晚上學習的晚,又大多都是長身體的階段,不免早上有餓醒的人。 因此,食館會安排一兩個廚娘早早的做一些朝食,因起早是個累活,有背景的廚娘都不愿意接手,從而那些‘沒后臺’的倒霉廚娘便會被拉出來頂名。 這些廚娘多是苦人家出身,雖埋怨起大早做飯,但手藝上好,捯飭出來的飯菜可口的很。 卯時太早,眼下能挑選的朝食種類很少,兩人便要了兩碗清粥,六個油蔥包子,外加兩碗豆腐雞蛋湯。 因食館沒準備下粥小菜,謝行儉便從菜籃子里挑了一把芫荽葉子,芫荽是已經洗干凈的,只需撕碎拌進清粥里,便可食用。 兩個半大的小伙子,敞開肚皮吃起來可謂像是上戰場殺敵,眨眼的功夫就將桌上的東西消滅精光。 兩人擦擦嘴巴的油漬,漫步趕往學堂。 學堂晚間是不鎖門的,輕輕一推門,謝行儉忙走進去,隨即蹲下身子,查看桌肚。 “怎樣?”后頭的魏席時瞪著八卦眼,湊過來問。 謝行儉僵硬的轉過身,不敢置信的伸出手,只見兩本書完好無損的躺在他的手心。 魏席時驚愕。 “不對,有人翻過!我之前放書的時候確認過,這本厚的在下面,這會子怎么調了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下雪啦~~~ 打滾求收藏,求評論~ ☆、【48】 宋齊周和宋其寬一夜沒睡好, 大清早的又睡不著, 便頂著兩對大大的黑眼圈,昏頭昏腦的來到學堂。 兩人經過昨晚一糟嚇, 再加上晚間沒休息好, 眼下兩人腳步漂浮,手軟無力。 混混噩噩的走至學堂,兩人推門而入, 剛好與轉頭看過來的謝行儉對視上,兩人做賊心虛,又瞥見謝行儉手捧的兩本書, 當即傻了眼。 宋齊周腳一崴,險些暈倒在地。 宋齊寬干笑, “兩位今日來的真早啊?!?/br> 說著,立馬摻著宋齊周往里走, 途經謝行儉的位子時,宋齊周干巴巴的扯出一抹笑,破天荒的跟謝行儉道了聲早。 謝行儉:“.......” 不對勁啊,這兩人什么時候對他這么和顏悅色了? 謝行儉沉默片刻,然后一抬手把兩本書放在桌面, 低聲道,“他們兩看的不正常啊, 我猜許是碰了我的書,只不知何緣故,沒有拿走?!?/br> 魏席時欠身翻了翻書, 不可思議道,“里面也沒有破損?!?/br> 謝行儉和魏席時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詫異和茫然。 兩人不約而同的往后看,宋齊寬唬了一跳,忙垂眸避了開去,宋齊周漲紅了臉,坐在位子上像個演默劇的小丑,又是低頭胡亂翻書,又時不時瞄一眼謝行儉,隨即又低下頭,躲閃著來自謝行儉的審視眼神,一番手忙腳亂的cao作,看著謝、席兩人哭笑不得。 就目前看來,謝行儉已經能確認后排的宋氏兄弟就是日常盯梢他的人了,而且一定碰過他的書,至于他的書為什么沒被拿走—— 謝行儉想不通,也不想繼續想,反正他的書好好的,他又沒有損失,而且看宋氏兩兄弟的表現,估計以后也不會再盯著他了。 他松了口氣,翻開課業,默讀起文章。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飛逝,縣學的月考即將來臨。 謝行儉所料不錯,接下來的日子里,他過得舒坦有滋味,學堂教室里,那道隱秘的窺視早已消失不見。 只令他滿腹疑惑的是,宋氏兩兄弟此后見到他,就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每次遇上他,皆是慌里慌張的跑遠。 沒人干擾他,他樂的如此,便全身心投入到接下來的月考之中。 這次月考非同一般,一甲的十名童生劃入甲班,且有資格進入藏書樓借書。 在徐堯律的刺激下,謝行已然將縣學的最大作用放在藏書樓上,若不能考進甲班進入藏書樓讀書,他覺得來縣學也無甚意義了。 學堂院子里有一口大鐘,齋夫拿著鐵錘掄了幾下,‘噔噔噔——’幾聲宏偉渾厚的鐘聲瞬間籠罩在學堂上方,一眾學子當即不敢東張西望,各自乖乖的坐在位子上等候先生的到來。 不多時,就見林教諭抱著厚厚一摞考卷,穩當當的站上首座講壇。 學堂后門呼啦啦的搬進來兩張桌子,只見走進來的兩個長須先生,抱著幾捆白紙一一的發給學子們。 “你們只當這是大考,莫要吊兒郎當?!绷纸讨I背著手沉聲道,“先生發的草紙,等會也要上交?!?/br> 說著,一雙含威似劍的眼睛掃了一眼底下,“開考前,檢查檢查筆墨,別等會慌了神,再有,身體不適的趕緊去茅廁,一旦開考,不可中途舉手出去,否則成績當場作廢?!?/br> 話音一落,幾個沉不住氣的學子,立馬站起身撩開長衫,拔腿沖進茅廁。 謝行儉檢查完桌上的筆墨,按了按腹部,索性起身跟著同窗走了一趟茅廁,他暫時沒有方便的想法,只不過是想出去活動活動,省著干坐在位子上緊張兮兮。 待人到齊后,外面的大鐘又被敲響,‘咚咚咚’的幾聲后,林教諭點了點口水,將懷中考卷分成兩份,交由底下的兩位先生分發給在座的學生。 謝行儉數了數,一共十五張考卷,五張帖經題,十張墨義題。 他心中不由慶幸,沒有詩賦題。 這幾日在縣學,他的詩賦才能幾乎被同窗以及先生嘲笑了個底朝天,好多人還以為他故意藏拙,還有人帶著題目好奇的向他請教,他連連羞赫搖頭,直言他作詩的水平一般,當不得教授。 一來二去,身邊的人這才真正的知曉一甲二名的童生謝行儉竟然是個詩呆。 謝行儉聽到周圍一味的調侃和取笑,全部照單虛心接受,眾人見他不惱,反倒自個紅了臉,紛紛閉了嘴不再提及謝行儉的詩文短板。 縣學出的月考題相對童生試而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