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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玻璃驟然破碎,露出了一個黑洞洞方形入口,還帶著幾乎不可察覺的淺淺波紋,像是寂靜的死水湖面一般,和四周白色的墻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走廊里明明有光,卻完全透不過那層黑暗,里面或許還蟄伏著更加可怕的怪物,未知的恐懼讓言少清有些卻步。大概是看穿了他的意圖,在他對著鏡面開槍的那一刻,繃帶男就加快了步伐,快速地跑了起來,和他的距離越拉越近,眼看著已經跑到了距離他身前一米的位置,朝著他伸出了纏滿繃帶的細長手臂。反正橫豎都是落在怪物手上,言少清也顧不上那么多了,這種時刻只能孤注一擲。他連忙轉身向著那片黑暗跳了進去,繃帶男的指尖蹭到了他的衣角,卻來不及抓住,捏緊拳頭在他的身后發出了一聲惱怒的嘶吼。雙腳落于地面,周圍立刻變得漆黑一片,言少清從口袋里掏出了孫繼業給他的那把打火機,試著點了兩三下,竟然再一次成功地亮了起來。借著這點微弱的火苗,言少清看清了附近的景象,這里依然是一間陳設相同的旅館客房,頭頂上的燈被人砸碎了,地面上滿是玻璃碎片,四周的墻壁上沒有窗戶,到處都是抓痕和血痕,在其中的一面墻壁上,還有一片用血書寫出來的扭曲大字,和那頁手記中的字跡相同,應該是同一個人所寫。【它還是找到我了,我能感受到它在我的皮膚之下,我能感受到它在蠕動和進食,一開始會有一些刺痛,但是現在每一陣刺痛和瘙癢都讓我感到興奮無比,我感覺自己正在和它融為一體。贊美亡蟲,我將成為它輝煌的容器?!?/br>看來那個一直在旅店中逃亡的人,最終不僅沒有逃離死亡的命運,反而也被異形蟲寄生,成為了怪物店員中的一員,這還真是一個悲劇的結局。言少清拿著打火機順著墻壁找到了房門,門上釘著好幾塊寬厚的大木板,將房門遮擋得嚴嚴實實。他試著在房間里找了一下其他的出口,有一面墻壁前的地面上落滿了鏡子破掉的玻璃碎片,但鏡框包圍的地方卻只是普通的墻壁。也許一面鏡子開啟的通道只能使用一回,現在這間屋子已經從內部被徹底封死了。要是就這么被困在屋里活活餓死,那可真的是太丟人了。言少清在屋里找了整整一圈,也沒有發現什么可以用來砍斷木板的利器,只能搬來書桌邊的一把小椅子,用椅背朝著門上的木板用力砸了下去。“砰!”椅背撞擊在木板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木板微微顫動,震落了一片灰塵,讓原本就腐朽的空氣變得更加污濁。但木板比他想象得結實,釘得也很緊,那四顆深深插在墻壁里的鐵釘沒有絲毫松動的跡象。言少清舉著椅子,又在木板的一側邊緣接連砸了好幾下,終于讓那一邊的釘子漸漸松了下來,木板也可以上下微微移動了。他用手指捏住一根釘子的頂端,向著四周來回轉動了幾下,木屑紛紛落下,釘子也變得越來越靈活,使勁向外一拉,就直接拔了出來。釘子的尖端很鋒利,說不定能派上什么用處,言少清將它用一塊床單的布片包好,裝進了褲子口袋里,然后又接著拔第二顆釘子。“咚、咚、咚?!?/br>從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意料之外的敲擊聲,言少清立刻屏住呼吸,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在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他不敢貿然暴露自己的存在。“屋里有人在嗎?”伴隨著越來越急促的敲門聲,一名男子清朗而又驚慌的聲音響起,“是有人在的吧,我剛才聽見里面有聲音了,外面有怪物正在追我,拜托你開開門,讓我暫時進去躲一下?!?/br>既然已經被發現,言少清也不再躲藏,他朝著外面的人大聲說道:“抱歉,這門暫時打不開,我只能建議你趕緊逃跑?!?/br>敲門聲停了下來,門外的人也陷入了沉默,大概是在思考他這句話里的真實性。“桀桀!”男子驀然發出了一陣陰蜇而又尖細的笑聲,說話的聲音變得粗獷了起來,“原來是你啊,小甜餅,把門打開吧?!?/br>怎么會是他?!言少清心口一緊,自他見到這個菜刀男之后,對方就發出了好幾種說話的聲音,難不成這個怪物是變聲怪杰嗎?“不開?!毖陨偾搴敛贿t疑地答道。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貍鈺小天使送的地雷,么么噠(づ ̄3 ̄)づ第八十二章噩夢旅店(10)別說他不想開,就算真的想開,他也打不開。“你最好乖乖聽話?!辈说赌杏猛{的口氣沉聲說道,“在我生氣之前,自己把門打開?!?/br>“咔噠?!?/br>言少清沒說話,而是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堅決的態度,直接在屋里把房門給反鎖了。“剛才是什么聲音?”菜刀男嘴角僵硬地問道。“沒什么?!毖陨偾逅闪艘豢跉?,輕聲答道,“只是忘記鎖門了?!?/br>所以說之前房門一直都是沒有上鎖的狀態嗎?菜刀男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就和他外面釘著的那張人皮一樣。“快開門!”菜刀男急躁地喊道,粗糙的大掌猛力推在門板上,晃得房門“嘎吱”作響,但因為門上了鎖,又有木板的阻擋而無法開啟。“啪!”一把鋒利的寬大刀刃砍進了門板里,就連釘在門上的木板都被砍開了半截。怪物拔出菜刀,將眼睛慢慢地移到門縫上,向著屋里張望,在打火機火苗的映照下,看清了那張熟悉而又耀眼的面孔。“看到你了?!辈说赌形⑽⒉[起眼睛,閃爍不定的目光中蘊含著詭譎的笑意,嘴里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別急,馬上就進來?!?/br>就算隔著一層門板,言少清都能聞到菜刀男身上的血腥味,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好幾米,警惕地盯著門口,務必和對面那個危險的家伙保持距離。“砰!”菜刀男的頭驟然裂成四瓣,從脖頸伸出來的大鉗子朝著門上的細縫刺了過去,門板像是一塊柔軟的豆腐一下子就被撞穿了一個大窟窿。鉗子穿過窟窿伸了進來,向著站在遠處的言少清抓去,可惜長度不夠,還差了一兩米的距離。“靠近點?!辈说赌杏眉饧毜穆曇艚械?,大鉗在半空中焦慮地甩動,像是發泄一般胡亂地剪著周圍的空氣,“我碰不到你?!?/br>被這樣的鉗子碰上一下,絕對會直接斷成兩截,言少清捏緊了打火機,聲音緊繃地說道:“那就別碰?!?/br>“是嗎?”鉗子停住了,向著后方緩緩地收了回去,一直移到了門前,尖細的聲音冷了下來,變成了一根根凝固的冰針,“所以你只想投進那個蘆柴棒的懷抱嗎?”蘆柴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