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白色手套摘了下來，慢慢撫摸上王爾清瘦的臉：“還真是……”

“一模一樣?！?/br>
王爾的眉頭抽搐了一下，不太適應蘭斯如此輕柔的碰觸，甚至還有點反胃。

蘭斯卻不甚在意他的反應，只是盯著王爾翡翠色的眼睛，像是想起了過往，眼中的血腥退了下去，變成最初淺淺的青色。

楊澤眼睜睜地看著蘭斯的表情變化，總覺得那個在蘭斯嘴里三番四次提到的“幾百年前”好像不僅僅是恩將仇報這么簡單，應該還有更……呃……深層次的交流。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頭頂的燈泡被窗戶外吹來的風吹的晃來晃去，光影一片又一片地逛過王爾的臉，像無聲的電影。蘭斯的聲音變得很輕，里面帶著一種古怪的情緒，像是笑又像是恨：“你想起來了嗎？”

王爾一愣，飛快地瞟向楊澤。

楊澤狂搖頭，并不懂怎么處理。

王爾收到了楊澤的搖頭說：“沒有?！?/br>
楊澤：“…………”

蘭斯的眉揚了起來：“那你為什么說你愛我？”

王爾嘴一撇：“我樂意?！?/br>
蘭斯的手摸到了王爾的腳踝上，王爾全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驚悚地說：“等等等等！我重新說！我重新說！”

蘭斯停了下來，手仍然輕輕地放在王爾的腳踝上，他并不關心王爾所說的是真是假，只是在等一個答案——等的可能也不是王爾的答案，而是那個在他臉上劃了一刀的那個人。

楊澤終于徹底get了王爾的劇情線，起初他以為是仇家變愛人的套路，現在他明白了，這是替身戀人的套路。就像自己的上個世界扮演是肅沉的白月光，主角跨都跨不過去。而王爾的身份就是那個要跨蘭斯心中白月光的人了，而且還帶著前世今生，恩怨未了。

太慘了。

給直男王爾點蠟燭。

王爾不知道楊澤站在邊上腦海里一系列奔騰而過的句子，他的嘴唇抿了抿，視線轉到頭頂搖晃的燈泡，猝然笑了起來：“因為這整個世界都告訴我，我要愛你?！?/br>
王爾心里是澀的，是苦的，連帶話里都帶著諷刺和鄙夷，像是在說一個笑話。

落在蘭斯的耳朵里卻像是一句情話。

我為什么愛你？因為這個世界都在告訴我，我愛你。

蘭斯的眼中有淺青色的煙霧，他站起身，笑著對楊澤說：“麻煩你好長一段時間了，小艾博特?！?/br>
楊澤趕緊擺手：“沒有沒有?！?/br>
蘭斯又說：“明天我接他去我那里?！?/br>
楊澤停住，驚訝地看著蘭斯，一句疑問掛在嘴邊，王爾已經吃驚地問了出來：“為什么！”

可是蘭斯根本不會搭理王爾的問題，優雅地離開了這個房間，只剩下楊澤和王爾面面相覷。

這一次蘭斯下樓之后沒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告辭離開，看來是真的去做接王爾回去的準備了。蘭斯所說的明天，就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楊澤只能拋棄了白天的睡覺時光，躲著陽光滾進了房間里看王爾。

王爾哭喪著臉看楊澤：“怎么辦啊，楊哥，我覺的我的屁股保不住了?！?/br>
楊澤已經沒有辦法開導王爾了，他伸手拍了拍王爾的肩膀安慰他：“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乖。要不然你讓你的系統給你開金手指，比如旁觀之類的?！?/br>
王爾一愣：“什么金手指？”

楊澤：“你可能剛開始游戲還沒有，我第一個世界后期給了我一個湯姆蘇光環的金手指，第二個世界開始才給我更多的金手指。比如旁觀就可以不用親自□□了?！?/br>
王爾精神一振，找到了人生的依靠：“我問問！”放空了十幾秒鐘之后，視線重新轉到楊澤身上，奇怪地說，“系統說……的確后面會開啟一個金手指，但是像旁觀這種權限的，一般來說也不可能第二個世界就開的。楊哥你是不是記錯了？”

楊澤茫然地看著王爾，他不可能記錯，因為第二個世界的墨尋簡直就是自己的心里陰影，他記得太清楚了。他是站在紫云山巔的師尊，他是野心勃勃的弟子，十年后復仇回來，扒了褲子就要干，如果不是系統的旁觀，他早就——

不過楊澤沒有繼續解釋了，他覺得估計是系統給自己開的后門。畢竟系統上次說過，王爾這個系統黑心的很。

只能又情真意切地安慰了一下王爾，順便告訴他很多事關了燈就一樣，被王爾崩潰地拍開手。

——

蘭斯把王爾接走了，楊澤心里還有點空落落的。每天飯前飯后和王爾聊天打屁都成日常了，突然少了還覺得有點孤單。

于是楊澤又開始和系統聊人生，而且在想起最開始系統剛住進來時候的瞬移后，也惡趣味并以牙還牙地在系統進浴室的時候唰一聲瞬移了進去。

??！吸血鬼真是一個方便的種族！

雖然楊澤也因為業務不熟練曾經瞬移錯樓層不小心撞見了正在上廁所的朱利安，然后在朱利安驚恐的視線中看了看小朱利安，非常欣慰地說：“嗯，朱利安果然長大了?！?/br>
這句話得到了朱利安兩天的冷戰。

青春期的小男生啊，像霧像風又像雨。

而此時此刻，楊澤成功瞬移進了三樓的浴室里，一抬頭，就是系統側著身子在那里脫衣服，露出白生生的一截細細的腰，人魚線一路延伸到褲子里看不見的地方，然后轉過來，秀氣的六塊腹肌。

楊澤倒抽了一口涼氣。

系統眼睛一眨：“先生？”

楊澤東看看西看看，最后還是忍不住認真地說：“你身材真好?！?/br>
系統：“先生也是?！?/br>
“我不是?！睏顫闪闷鹨路?，拍了拍作為肯恩的八塊腹肌，有點好笑，“這不是我的，是肯恩的。他不用練都可以有，而我只有一塊?！?/br>
楊澤死前根本不喜歡運動，也多虧天生長不胖的體質才沒有年紀輕輕就身材走樣。

系統看著楊澤，忽然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先生?！?/br>
“我看先生的時候，從來只看得到先生本身?！?/br>
這好像還是系統第一次笑？

楊澤懵懵地看著系統想，又摸了把臉。

最近老臉紅，肯定是有病。

楊澤訥訥地說：“噢?！?/br>
系統又恢復了平時一本正經的表情：“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楊澤心想本來想嚇嚇你，不過好像我自己受到的刺激比較多。他摸摸脖子，又抓抓臉，最后終于找到了一個問題：“王爾他們的助攻我是搞定了嗎？”

系統說：“還沒有?！?/br>
“可是他都走了……？”

“還會回來的?！?/br>
楊澤仿佛看到被蘭斯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王爾哭哭啼啼撲進自己懷里叫楊哥的場景，打了個哆嗦，又想起了另一件事：“王爾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