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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念著陳項的黃豆,到晚上陳項來時,吳桂花不僅給了他五個豆沙餡包子,還額外送了幾塊綠豆餅。 陳項向來在她面前不知道客氣為何物,中午聽她說有綠豆沙喝,晚上捧著個黑陶罐子就來了。 吳桂花看在他帶來半袋子上好黃豆的份上,勉強給他盛了半罐子。 陳項上手一摸就知道,這罐子綠豆沙必是放在深井里湃了一下午,入手才會涼絲絲的沁人。大熱的天,能喝上這一碗綠豆沙,福氣不小了。 這么一想,他怎么覺得這宮女的日子過得很是不錯?雖說窩在這沒人答理,可窩在這也不用伺候人,不用看人臉色,不用揣摩人心思活得那么累,比他都強多了! 通過竹林走近道時,透過幢幢的竹影,他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花皮鬼影,頭皮一緊,回望竹影之外的那角紅墻,忽然覺得,比起撞鬼,叫人使喚,看人臉色好像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了。 陳項嫉妒的小火苗還沒在心里燒起來,就悄咪咪自個兒滅了。 晚上,伺候完師父吃喝,陳項交代下面人收拾,自個兒弄個小腳凳坐他師父跟前說話:“師父,再半個月就是您老人家的七十大壽,您今年想過怎么過嗎?” 張太監不大有興致:“弄什么弄,大熱天的,折騰個啥?!?/br> 張太監隨便說,陳項可不敢隨便聽,知道他心里不得意在哪,勸道:“我知道您是不想跟姓洪的一般見識,可這是您七十大壽,不是旁的,前兩天蘊秀宮的任老管帶還問過我這事,您要是不辦,旁人還以為您是怕了他呢?!?/br> 剛吃了頓合口的,張太監咂咂嘴里殘留的甜沁味,沒跟這小崽子認真計較,何況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懶洋洋說:“那你是有主意了?” 陳項嘿嘿一笑:“我就是隨便跟您提一嘴,我這兩天不是老去重華宮那邊嗎?我去請重華宮的整治一桌酒席來,不去求那姓洪的,他總煩不到您面前吧?” 張太監想想那沙甜沙甜的綠豆沙,豆沙包子也入口綿滑,的確是有兩分功夫的。有點心動:“她有這能耐嗎?” 陳項也不大肯定,但要是能承辦張太監七十大壽的壽酒,無疑是在他所有的老交情面前坐實了大弟子的身份,若是辦得出挑,往后再有什么事,張太監肯定第一個想到他。別看張太監在宮里混了一輩子,只是個獸苑的小小帶班,可他在宮里待了近一個甲子,伺候了四代君王。哪的人都認識,哪的人都能搭上話,光這份人面就不可小視。 這么大的事,陳項也不敢瞎打包票:“我明兒個去找她問問?!?/br> 吳桂花不知道那天晚上虎妹和小二黑把陳項嚇出了心理陰影,她尋思著老把陳項攔在外頭說話也不是個事。 太監都能進內殿給娘娘梳頭燙腳,一個宮女矜貴個啥,不讓人進門?用男女之別的理由根本攔不住他。 現在是他有求于自己,對自己還算客氣,要是不趁兩方交好的時機把她屋里這些竹林子里來的東西過個明路,以后就更不好解釋了。 何況,那一大片的竹林是真的很讓人眼饞哪。 吳桂花喝干最后一口綠豆沙,背后長了眼睛似的敲虎妹腦門:“你別把那豆沙都給小二黑吃,它是貓,又吃不出甜味,給它吃不浪費么?” “喵嗚!”小二黑憤怒地沖她呲牙,虎妹背著手,把瓷碗悄悄往后推了推。 吳桂花輕輕笑起來:要是再加把搖椅,搭個葡萄架,這日子就更舒坦了。 018 司苑局清道夫是個對工作時間要求很高的崗位。 好在皇宮夜里有人打更,吳桂花早起慣了,四更的梆子遠遠響過,她就睜開了眼睛。 長年的勞動習慣讓她干活很麻利,不到一刻鐘,她已經洗漱完畢,并在井臺邊打好了水。 挑著水出門時,除了遠遠的角樓上那星點般的燈火,整個宮城仍籠罩在黑暗中,吳桂花戴好口罩,借著滿天的星光揮起大掃把,從重華宮正門開始,開始了一整天的勞作。 她負責重華宮到鳴翠館這一段路所有的宮道清掃,算下來有一兩公里那么長。這么長一段路掃下來不是個輕省活,吳桂花的額頭已經微微見了汗。 這段路很空曠,平時連路過的人都少,其實不必要每天清掃。但吳桂花有自己的辦事原則,答應了別人的事,她就得不打折扣地做到。 像金掌司跟她說的,一天早晚兩回,還要用清水澆透,吳桂花記在心里,從第一天開始,就是這么做的。 她不知道,入夏之后,司苑局會安排專門的水車清潔宮道,她原不必親手提水來灑。但正是她這點死腦筋,為她避過了一個麻煩。 掃完地灑完水,時間也快到了五更,吳桂花踩著頭一聲雞啼轉身進了鳴翠館大門:地只是粗翻了一遍,還有很多細活要做,可耽擱不起。 在她身后,兩個人轉了出來。 “不需要人看著就能做完所有事?會有這樣的人?”年紀稍大的那個盯著鳴翠館大門皺眉,如果吳桂花現在出門,就會發現,說話的這個人正是分派她活計的金掌司。 另一人說:“您才吩咐下來的事,她哪敢偷懶?不信您再過一兩個月來瞧,沒人看著,到時候她肯定沒有那么勤快,您一準抓個正著,她想抵賴都不成?!?/br> 金掌司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那人想想這幾天聽到的風聲,繼續道:“若您還不放心,再派幾個人來重華宮守著。幾人互相看著,總比她一個人窩在這,整天干什么我們都不知道?!?/br> 金掌司皺了眉:“為了盯著她一個人再派幾個人來,這是什么道理?宮里是養閑人的地方?那幾個人的活我都派給你做,你覺得怎樣?” 那人一怔,苦了臉說:“掌司,我這不是為您分憂嗎?咱們司苑局是比不上尚宮局體面露臉,可也不是誰都能指手劃腳的地方。您不知道,這段時間有好幾個人都在問我們,能不能給誰誰誰活動個位置,這都是尚宮局開的好頭。您若是就這么認了慫,人家不得以為咱們司苑局是那隨便誰都能捏一捏的軟柿子嗎?” 金掌司沉默片刻,道:“再看看吧,若這人真是個踏實做事的,也不是不能留著她?!?/br> “掌司!可——” “就這么定,這事不用再提了?!?/br> “為什么?哪怕您覺得安排幾個人太多,安排一個也行啊,對吳氏也是個照應不是?” “不為什么,這是定例。從先帝朝開始,東北邊這一側宮垣就常年只派一個人守著,你是要我打破舊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