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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硬生生劈成兩半,一半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半被攪得細碎,每一個細胞都寫著傅清疏在受苦,生死未卜。傅清疏的命,他賭不起啊,一絲一毫他都不敢賭。審訊員終于將兩人拉開,怒瞪沈雋意道:“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發瘋撒野的地方?在這里打人,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沈雋意猛地轉過身往外走,祝川急匆匆跟上來,“為什么不報警?讓他們一起找不是更好嗎?”沈雋意攥著手,聲音壓得極低,幾乎從胸腔里悶過一遍再送出來,“他們不會顧著傅清疏的安全,沈開云要傅正青為他頂罪,要安全離開平洲,最怕的就是警察去找他,傅正青既然設了計讓他相信自己已經頂罪了,我們也將計就計?!?/br>“怎么將計就計?”祝川皺著眉問他:“現在我們連清疏在哪兒都不知道,他還受了傷!”沈雋意迫使自己冷靜,努力把傅清疏被帶走說過的每一句話都重新過濾一遍。沈開云精明至極,他不能給太過明顯的信息,但一定不會只是和他閑聊,說了什么,他說了什么。沈雋意焦躁的像是一只困獸,幾乎把自己纏到窒息,祝川開車時偏頭看他一眼,絲毫不懷疑如果傅清疏如果出了事,他會先活撕了沈開云,再弄死自己。第七十六章同心一意(二更)沈雋意閉上眼,一遍遍的在心里會想傅清疏都說了些什么。他說自己不喜歡玫瑰花。他追人的時候送過很多玫瑰花,每次他都沒表示過喜歡,都放在實驗室門口的花架上了,后來兩人在一起了之后,他也送過。傅清疏那時候都說的謝謝,卻沒說過喜歡不喜歡,他這種性格,不喜歡花是正常的,為什么刻意提到。他還說,他還沒給我買戒指,怎么能死。沈雋意猛地睜開眼睛,有一次他們出來吃飯,路過一家銀樓便拽著他進去看了一會,讓他挑一個喜歡的。傅清疏沒說他不像話,也沒轉身走,真就坐下來細細打量了一會,指著一個樸素至極的白金戒環說:“這個拿出來我看看?!?/br>導購員拿出來,微笑問他們:“兩位挑戒指是做……”“戴著玩兒?!鄙螂h意拿過戒指套在他的無名指上,白金色的戒指襯著他白皙修長的無名指,閃閃發亮。傅清疏低頭輕笑:“怎么就戴著玩兒了?”沈雋意握著他的手,輕輕蓋住,低聲說:“連個鉆都沒有,你就這么委屈的嫁給我???你答應我還不答應呢?!?/br>那個銀樓正好就在他買花的花店附近!祝川說他拐著彎兒去那家花店買花,傅清疏一定是在暗示他就在那附近!但平洲這么大,高樓林立,哪里都能藏人。沈雋意當機立斷找出嚴保的號碼,撥過去,劈頭蓋臉的交代:“你親自帶人出來,既能看到一生銀樓還能看到綽約花卉的位置,周邊擴大范圍找,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嚴保的電話掛了,沈雋意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入秋的風還有些熱,吹的他更加焦躁。“那邊大部分都是老式居民樓,哪些有人住哪些沒人住都難說,難道一家家找?”祝川皺著眉,手指也攥緊了方向盤,心臟高高懸著,不敢想現在傅清疏的處境。“就算是把平洲翻過來也得找?!鄙螂h意看著手機,焦躁的恨不得將手機摔了,信息素一股股的往外爆發,激得祝川快吐了。他越是動怒,身上的血腥氣越是嚴重,仿佛硬生生造出了一個尸橫遍野的修羅場,滿目所見都是尸體。距離傅清疏被帶走,中槍,已經足足五個小時了。天快黑了,他還是半點線索都沒有,手機也安安靜靜的,沈開云并沒有打電話來讓他做什么。“傅清疏一定還有什么想告訴我,我想想……想想?!鄙螂h意手臂發抖,幾乎拿不住手機,眼睛里的血絲濃的像是把藍黑色的瞳仁沐浴在血海里。祝川多少知道一些沈雋意過去的事,也知道他母親去世的事,但沒想到在他心里竟然這么害怕失去。傅清疏光是落到沈開云手里,中了一槍就幾乎將他逼到崩潰,必須死死地克制著才能支撐柱。“清疏不會有事的?!弊4ò参克骸跋嘈盼?,他這么喜歡你,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br>沈雋意沒說話,他說不出來。如果他當時沒有追傅清疏,他還是那個清冷淡漠的教授,上著自己的課,干干凈凈的做實驗,而不是被人拿槍抵著頭,不知道打在了哪里!祝川空出一只手,按在他劇烈發顫的手腕上,低聲說:“他為了你不用禁藥,為了你接受Omega的身份,你該明白,他有多愛你?!?/br>**傅清疏肩部的傷一直在流血,很快便覺得暈眩,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男人將他連推帶扔的送進一個房間里,水泥地,有巨大的霉味,像是常年沒有被陽光照射過,還有一股腐臭氣味。屋里沒開燈,窗戶也被釘死了看不到外面,估計是為了防止他逃跑。傅清疏輕笑了聲,沈開云也太小心翼翼了,就憑他給自己肩膀上這一槍,他能跑到哪兒去,從這不知道幾樓的地方跳下去?他說了啊,生命這么美好,沈雋意也這么美好,暫時還舍不得死。只是肩上的傷太疼了,從骨頭縫里騰出來,又像是攪碎了神經,疼得他生理性的往外掉眼淚,掉著掉著就笑了。他以前不怕疼,不知道為什么,跟沈雋意在一起之后就開始怕疼,不知道是他的影響,還是禁藥的影響。子彈還留在肩膀里,不取出來不包扎,他連血都止不了。禁藥的影響前段時間就開始出現,他右手時不時會脫力,會突如其來的疼一陣,甚至拿不住筆,還有一個,他的凝血功能變差了。不止如此,腺體被沈雋意咬破后愈合的速度也慢了不少,正常第二天早上便可結痂,他要多花一倍的時間。那天他說生殖腔痛,并不是故意撩沈雋意,是真的。生殖腔變得非常脆弱敏感,沈雋意那晚比平時都狠,強行撞開生殖腔擠進去,他用了兩天藥才消腫,沒舍得告訴沈雋意。他知道了又要心疼。傅清疏坐在地上喘息了一會,Omega的體力天生就差,何況他還中了槍,等稍微恢復了一點體力剛一站起來又差點摔回去。他伸手,按住濕黏滿是污垢的水泥地,摩挲著找到開關,打開了燈。這才看清了屋里的全貌,殘破的柜子豎在墻角,掛著一個破布簾子,上頭積了一層灰,看不出原本的色彩。幾只老鼠聽見了動靜,迅速的溜回了柜子后的窩里,桌上有些書,被老鼠啃噬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