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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隔著聽筒溫柔的讓人有些心顫,“為什么沒告訴我?!?/br>沈雋意一下子愣了,心頭發軟的咽了咽唾沫,低聲說:“我不確定你想不想接到我的電話,更何況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沒必要讓你也一起頭疼,我舍不得?!?/br>傅清疏捏著手機,垂下眼說:“我不是接你電話了?!?/br>這話說的很隱晦,沈雋意現在心很亂,也沒聽懂他這句話里包含的意思,笑了下說:“嗯,不用擔心,我過幾天就回去了?!?/br>“我去接你?!?/br>沈雋意忙說:“不用,我打車回去就行,你才剛……多休息休息,都說了舍不得了,不要你接?!?/br>傅清疏沉默良久,問他:“真的不要我接你?”沈雋意遲疑了下,想起他蒼白的臉色,一狠心說了句:“不用……我打車一樣很方便,再說了你接我也不順路,回……”“沈雋意?!?/br>“嗯?”傅清疏的聲音被壓得很低,從聽筒里傳出來的時候像是在涼涼的冰雪意上覆蓋了一層溫熱的炭火,揚起一點淺淺的白煙。“要不要我接你?!?/br>沈雋意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固執地要接自己,難道是想跟他說清楚?雖然心里很不愿意,想了想還是答應了:“行吧,我明天下午回去,你有時間就來接我?!?/br>傅清疏聲音很輕地“嗯”了一聲,說:“等著我?!?/br>第五十五章情深意切(一更)沈雋意到墓園的時候天色還沒有大亮,天氣不是很好,霧蒙蒙的遮著一層陰霾。他帶了一束花,外公說是母親以前最喜歡的,稀奇古怪的一種,并不是很艷麗,在燕城差點沒找著。有個人訂了臨時說不要了,他才撿了個漏。沈雋意蹲下身,將花放在墓碑前,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低聲說:“我找到你的家了,外公從來沒有忘記過你,馬上我們就可以回家了?!?/br>墓碑上寫的名字是沈煙,愛妻沈煙,旁邊的小字是夫·沈開云,沈雋意手指猛地一縮,幾乎扣進石頭里,發出尖利的聲音。“你放心,我不會讓您含冤莫白,再等我幾天,不會太久的?!鄙螂h意站起身,撣撣身上的灰,一抬頭正好看見了抱著花上來的沈開云。兩個人,靜靜對峙。沈開云喉嚨干澀地咽了下,低聲說:“雋意,我們談談,在你媽的墳前,我們把事情說清楚?!?/br>“沒必要?!鄙螂h意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拎起自己帶來的錘子,在手里掂量了下力道。沈開云眼皮一跳,扔了花快步跑上來,一把握住木柄,目眥欲裂道:“你敢!”“你看我敢不敢?!鄙螂h意眼睛一彎,笑了下,一揮手格開他的手,然后兩只手握住木柄方向一轉,朝墓碑砸去!轟的一聲,墓碑應聲而碎。“你!”沈開云氣的直抖:“你簡直大逆不道!”“大逆不道?我大逆不道的事兒還多著呢?!鄙螂h意一把拽住沈開云平整干凈的領子狠狠一扯將他摜在地上。沈開云一驚,下意識想起來,被沈雋意蹲下身一把按住頭抵在碎石塊上,聲音冷而尖銳:“我要是真大逆不道,你這種廢物都死了十次了?!?/br>沈開云驕傲慣了,從小就是天才,平步青云從來沒有嘗試過什么叫失敗挫折,唯一一次是在諾拉·鉑西身上。這是他心里最深處的一根刺,不允許任何人觸碰。沈開云攥住一個石塊,狠狠地朝沈雋意砸去,雖然他身體素質不錯,也未顯老態,但面對二十歲的沈雋意卻是處于下風,輕而易舉就被躲開了。沈雋意抓著他的手臂向后一折,強迫他趴在地上臉貼著泥土和碎石塊,被刮出道道血痕,痛呼出聲:“你給我放開!”沈雋意按著他的頭,強迫他給這個殘破的墓碑磕頭,一下一下。“你這個畜生!”沈開云邊掙扎邊被他強按著頭磕,破口大罵起來,“我容忍著你,只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像她,不然你這種大逆不道的畜生早就……”沈雋意單手抓著他的頭向后揚起,像是被扼住了脖頸的公雞,露出脆弱的脖子,隨手撿起一個看著挺鋒利的石塊,抵著他的脖子。他撿東西時,一只手的控制能力就松了,沈開云找準機會要掙開,卻被他抵著脖子劃了一下。“不如你來猜猜這一下下去,多久會死?”沈雋意的聲音很輕很淡,然而聽在耳里卻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沈開云有些怕了,攥緊手里的石頭,感覺自己掌心都出汗了,把石頭都快浸濕了,色厲內荏地說:“你殺了我,你也活不成!”沈雋意笑起來:“我本來就沒想著活,只有你們這種廢物,才惜命,我們這種人,命啊,不值錢的?!?/br>他說著,將石塊的尖刺抵在沈開云的脖子上,輕輕的戳了一下,頓時現出一絲血痕。沈開云到吸了口冷氣,嘴唇哆嗦起來,“你……你瘋了?!?/br>沈雋意輕聲靠近他耳邊,“你問我是什么東西,我才要問你是什么東西。和你比,我應該還算正常,不是很瘋?!?/br>沈開云兩只手被他按在身后動彈不得,拼命掙扎著躲避石塊的割裂,可越是躲,劃傷的越是嚴重,頓時不敢動了。他是瘋子!沈雋意看到他眼里的驚恐,那是對死亡本能的恐懼,不獨他,別人在觸摸到死亡的時候都會恐懼,可母親不會。母親看到的只有解脫。沈開云怒極了,反倒冷靜了下來,冷冷地說:“年滿十八故意傷人,你準備好承擔罪責了?還有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打架斗毆的事,參與黑社會集會斗毆,是犯法的?!?/br>“嘖?!鄙螂h意輕笑:“威脅我啊,你去舉報我,再跟他們說我殺了你最愛的妻子,讓他們槍斃我?!?/br>沈開云皺著眉,感覺他油鹽不進仿佛真的不怕死,“你到底為什么恨我到這個地步!寧愿跟我魚死網破!”沈雋意說:“你欠我媽,欠那些被試藥的人一條命?!?/br>沈開云身子一顫,倏地抬頭看向他,也忘了脖子上的傷,梗梗的直著脖子去看沈雋意:“你昨天說你在霍城看到了……你還知道什么?!”沈雋意自從沈煙死了以后跟他說話就是故意刺激他,哪句不尖銳不說哪句,他根本沒認真,包括殺了沈煙這件事。他這么愛他母親,怎么可能動手。因為他長得像沈煙,他一再容忍也從來不聽他的話,當做沒聽見,昨天也是,今天被他壓在這里仿佛要殺人似的,他才突然開始想。殺人,或許是真的。霍城的制藥廠,按照他這個脾氣,如果真的一直沒忘沈煙的死,在調查什么,也許真的進去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