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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婦并不欠你任何。而且,你在顧家那段時間,老爺子和引川待你不薄?!?/br> “不???”辛銘的聲音帶著嘲意,“你說的不薄,是說給我的那些小恩小惠,還是注定要一輩子當他的陪襯和階梯?也是,陪太子爺讀書嘛,也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你不就甘之如飴?” 徐鶴皺起了眉:“你沒發現你已經徹底扭曲了嗎?” “換做是你,你也會甘愿走他們算計好的路嗎?顧家養我不過是有錢人多一個玩物而已?!毙零懺俣炔[了瞇眼,“我被拋棄過一回,知道這世上除了自己,沒人靠得住。東西要緊緊攥在自己手里,那才真正是屬于自己的?!?/br> “但之后不會再有什么是屬于你的了?!奔境跤鹧凵駱O冷地看著他,“你會得到法律的制裁,希望未來的日子,你會為你曾經和今日所犯下的過錯反省,有所歉意吧?!?/br> 季初羽說完,視線看向喬隱。 喬隱一臉期待和興奮,對著她回了個“OK”的手勢,爾后抽出腰間的對講機,對著那邊說道:“開始吧?!?/br> 眾人疑惑之際,在短暫的電流音過后,廣播里響起了對話的聲音。 “顏小姐不如挑重點來說?!笔羌境跤鸬穆曇?。 “辛銘他……在瑞士的時候,殺人了?!?/br> 回答的聲音帶了點顫意,但是很嚴肅,是顏右。 那天在畫廊里,季初羽和顏右的對話的過程,季初羽全都都錄下來了。 “他威脅了我。我不得已配合他回來了?!?/br> “我很怕他會對Hans先生和太太動手。我聽到了全部……他一直在懷疑我,他也會對我下手的?!?/br> 走廊里一片嘩然,隨著錄音里響起季初羽的聲音,人們終于確認了這是一段季初羽和顏右之間的錄音。 而顏右的話無疑坐實了辛銘的罪行。 樓下響起警笛的呼嘯聲,隔了很遠,不是很清晰。 記者群一片嘩然,對著辛銘不斷地按下相機,快門聲像是行刑者的鍘刀反復落下一樣,莫名加重了壓迫感。 季初羽把中間不太重要的一些剪掉了,只放了澄清顧引川清白的重要內容出來。 “我被帶到畫室,辛銘出去打電話,我那時候不知道引川也在。他像是昏迷著,直到那些老師和記者沖進來的時候,才醒過來?!?/br> 依舊是顏右的聲音,瞬間證明了十年前的事,顧引川也是一個毫不知情的受害者。 場面開始混亂,sao動起來。 辛銘眼底的情緒徹底沉了下來,周身都帶上了狂怒的氣息。 劉冉被其他記者圍著,早就沒有了之前的游刃有余,臉色會白的,在那里蒼白地駁斥著,試圖遮擋自己。 指揮了播放錄音的喬隱此刻像是一個稱職的臨場主持人,對著直播間的觀眾解釋:“大家都聽到了吧?很多時候,真相未必如我們看到的聽到的那樣,媒體想讓我們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實的,要永遠保有自己的甄辨和思考能力?!?/br> 季初羽看著不遠處無措甚至有些無助的劉冉,往前走了兩步,被兩個人交握著的手牽扯住。 她低頭看一眼,很快抬起頭,眼神同顧引川相對。眼底的光平靜而澄澈。 顧引川頓了一秒,回以緩緩地松開了她。 季初羽徑直走到劉冉面前。 劉冉看著她,神情終于不再是從前的冷漠。 “這18年來,我日日躲著你,卻又在潛意識里日日恐懼著你?!奔境跤鸬难凵窈芫徛膹膭⑷侥樕弦淮绱鐠哌^,直到確認了心底再沒有任何猶豫和痛苦,她緩緩松了一口氣,“現在,我終于不用再逃避了?!?/br>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新聞的本意為了真實和客觀公正,但不是每一位新聞工作者都是這樣的?!?/br> “像你這樣為了私欲和利益罔顧真相的人,不配當一名記者?!?/br> 劉冉的胸口不知是因為羞愧還是憤怒劇烈的起伏著,額頭和眼皮出了不少汗,暈花了她厚厚的妝容以及眼線,整個人顯得蒼老而又狼狽。 季初羽沒有再看劉冉,像是甩掉一個拖了她許多年的陳舊包袱一樣,把她停留在原地。 季初羽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靠過來的辛銘。 她抬頭同顧引川對視,才彎了彎唇,想對他展露一個釋懷的笑,卻見顧引川忽然變了神色,滿臉慌亂的抬手一把把她拉了過去。 季初羽腳下失衡,下一秒,又穩穩撞進了顧引川懷里。 顧引川攬著她,抬起空著的另一只手,很迅捷地攔下了辛銘的手。 辛銘眼底猩紅,看著顧引川,笑了:“怕什么,我還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害她不成?!?/br> 顧引川俊逸的臉上神色緊繃,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狠狠地把他的手甩了回去:“別靠近她?!?/br> 辛銘瞇著眼,無所謂地攤手:“我只是想問問季小姐,知不知道顏右的下落?!?/br> 季初羽的臉頰隔著襯衣貼著顧引川的胸膛,他身上是她熟悉而又久違的薄荷混合著茶葉的香氣,若有似無的溫熱下,她幾乎聽到了顧引川沉穩的心跳聲。 莫名的心安,季初羽回頭看辛銘。 他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淺笑:“你不想想,就算顏右背叛了我,她不也沒站出來為顧引川澄清嗎?顧引川這樣的人,骨子里是冷的,根本沒有心?!?/br>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奔境跤鸬穆曇艉驼Z氣都很淡。 走廊這邊因為熱鬧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四五個警察已經順著電梯口走了出來。 記者們持著相機迫不及待的拍著照片,爭相做最新的報道。 很快,警察持證將辛銘以及劉冉從人群中拉開,很快帶走了。記者們不可能放過這么大新聞,一路追著往外。 辛銘的視線死死掃過了顧引川還有Hans夫婦,又掃過季初羽,眼底的猩紅帶上了毫不掩飾的不甘和恨意。 很快,圍觀群眾也被顧氏的保安疏散開來。 季初羽窩在顧引川懷里,已經分不清是他還抱著她,還是自己賴在他懷里沒有走開了。 “你早都知道了?”季初羽的腰被顧引川攬著,抬頭看他,“辛銘的這些計劃?!?/br> “嗯,”顧引川清淺的應,看向她的眼底,好似水中映著星光,“你做了這么多,怕我有事?” 季初羽臉上有些掛不住,視線游移了一下,訕訕的開口:“早知道你們準備得這么充分,我就不做這些了?!?/br> “初羽,”顧引川卻叫她,語氣溫柔得像是羽毛尖拂過心頭,連帶著心也想輕飄飄地去追逐,“謝謝你?!?/br> 季初羽臉頰微紅,很小聲地說:“謝什么呀,我好像什么忙也沒幫到?!?/br> 顧引川再度把她攬進了懷里,這次攬得更緊了:“謝謝你從來都沒有放棄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