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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住了那條小魚,沒有急著吞咽,就這么叼著與小鷹四目相對,最后被無情地糊了一翅膀,這才不甘不愿的把魚rou咽下去,阿瑟把魚刺叼走了,拋進海里。【薩里奧,你在發燒,起來吃藥?!?/br>【兄長,我可以每天吃藥嗎?】【……是什么讓你有這種想法?】【因為那樣的話,兄長就可以每天喂我啦~】二王子的內心是崩潰的,他覺得,自己英明神武的兄長下半輩子真的要跟一只鷹一起過了!你看看那閃瞎人眼的戀愛氣場!你看看那虐狗的舉動!身為一只天鵝我都被虐成了狗(╯‵□′)╯︵┻━┻第二天天明時分,王子們重新化為天鵝的姿態起飛,薩里奧戀戀不舍的摸摸小鷹的羽毛。因為快要消失了,阿瑟也就耐著性子讓他摸,結果摸來摸去,薩里奧都變成天鵝一個勁兒的蹭他了,他怎么還不回去?!仙女是讓阿瑟幫助王子們遇難成祥的,那么他回不去只有一個解釋——今天白天的飛行會充滿危險。阿瑟想到了海上的海市蜃樓,那些龐大的幻境日復一日的蠱惑著遠航的人們,不然以他的國家造船業的高度發展,早就跨過這片大洋攻向鄰國了!不消說這又是世界的小九九。既然不離開了,阿瑟也就決定曠工一天,與天鵝們一起起飛,飛入浩渺的云海。昨夜剛下過暴雨,云彩還堆得很厚沒有散去,不過在明亮的陽光下,大團大團的浮云退去了夜晚的陰森猙獰,變得溫馴又無暇。天鵝們的潔白幾乎與云朵融為一體,如果不是飛在前方的金羽鷹,恐怕沒有人會發現這群遷徙的鳥類。鷹的身體本來就善于飛翔,阿瑟頻頻游離于隊伍之外,做出翻滾爬升一類的危險動作,這是他作為燕子時就做過的,如今又感受一次,更加的自得其樂。薩里奧看的揪心,差點不顧隊伍飛過去護住他,可是阿瑟很快又繞回他身邊,平穩的飛翔著。剛才的舉動只是一時童心大起,阿瑟本質上還是冷靜自持的,他已經遠遠看到了云海的邊緣,到了那里,他們將要面對的就是蠱惑人心的幻境了。云海邊緣,氤氳著斑斕五色的華光,飛近一些,似乎有仙女駕著獨角獸拉的車,笑著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再近一些,花雨滿天,天鵝潔白的羽翼拂開花瓣,堅定地向前,再往前……阿瑟果然看到了永恒之輪。此時的永恒之輪是半點沒有殘缺的狀態,就像阿瑟剛剛完工時一樣,每一處都精雕細琢,熠熠閃亮,逆十字為底,兩枚巨大的圓環背向運轉著,阿瑟充滿感情的看了它一眼,仍然義無反顧的向前飛行,突然,他感覺薩里奧停住了。這并不正常,要說他根本感覺不出薩里奧對他自己的祖國有什么深刻的留戀,因為當年阿瑟在見到這位大王子時,他的眼中全無對王位的向往,只有一片虛無。他大概不僅僅覺得自己的國家,而且覺得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都無聊透頂。那么他為什么停下了?薩里奧其實看到的是與阿瑟一般無二的景象,但是他此時叫不出這個建筑物的名字,只是覺得熟悉而親切,似乎只要看到這座塔,心中就會變得春水般寧靜。他想多看一會兒,腦海深處似乎有什么要破繭而出,只差之一線,卻被突如其來的一翅膀扇蒙了。天鵝溫潤的眼睛委屈的看向阿瑟,小鷹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沉浸在一種“還好我一翅膀把他扇醒了”的成就感當中。小王子變成的天鵝眼中噙著淚水,他看到了自己的故國,有大片金色的麥浪,精巧絕倫的宮殿,還有小時候經常讀的書用的寫字板,這些都讓他不愿意扇動翅膀,想要永遠留在這美妙的回憶之中,卻被兄長連推帶扇的拖走了。飛過了海市蜃樓,似乎打斷了什么不得了的覺醒之后,阿瑟的身影開始漸漸變淡,最終在仙女的法力之下,又回到了熟悉的王宮之中。睡醒的國王陛下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叫來了丞相。“現在的時機已經基本成熟了,我要……進攻海那邊的王國!”淺紫色的眼眸燃燒起驚人的戰意,國王一旦做出決定,身為臣子所做的便只有遵從而已,更何況,如國王陛下所說,時機確實已經成熟!他們已經研發了能使人陷入深度睡眠的造夢魔法,經過海市蜃樓時可以讓士兵們通過睡眠規避危險,艦船的技術絕對走在世界前列,更有強大的法師團,足以橫掃前方的危險……最終,丞相單膝跪地——“如您所愿,我的陛下!”艦隊集結出發效率極高,阿瑟很早之前就在準備漂洋過海的相關事項,后勤運轉起來相當快速。差不多半月之后,船隊就已經準備出發了。民眾聚集在碼頭邊歡送,姑娘們拋灑著鮮艷的花瓣,祝福即將遠行的士兵,當然,她們的目光主要還是集中在國王陛下將要走過的紅毯上,出征的時間越來越近,老人們低頭祈禱,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戰爭的意義已經有所不同,“贏”并不只是意味著大量戰敗國進獻的資源,更重要的是王國的榮光!“當年的溫蒂公主,就是從這里出嫁的。國王陛下特意將這里改建為碼頭,可見沒有忘記當年的恥辱,這時要討還回來了!”知道歷史的人們都這么說,伴隨著人們的議論聲,國王的儀仗緩緩而來,嘈雜頓時消湮,所有人都努力的伸長脖子,想要一睹國王陛下的姿容。火紅滾雪白絨毛的披風上下翻飛,年輕的國王騎著馬,在一眾魔法師的簇擁之下快速行來。他的眼眸明亮而凜冽,淺紫色中撒落著點點金光,像是把太陽的光印刻在眼中似的。他在巨大的戰船前勒馬,轉向他的臣民們,腦后束起的一縷金發甩過一個優美的弧度。巨大的歡呼聲沖天而起,如果這時候天上有鳥飛過,肯定會被驚嚇的掉落下來,國王伸手下壓,歡呼聲頓時止住,銳利的目光四處逡巡一圈,每一個被視線掃過的人都感到一種莫名的激動。“十年之前,王國的溫蒂公主在異國逝世,她的死因至今不明,但是這其中絕不單純!”“女大公曾經據理力爭,這關系到我國的尊嚴!但是當年的鄰國又是怎么說的?又是怎么做的?!”“欺騙,隱瞞,不忠……事到如今真相似乎已經不再重要,因為有些關鍵的證據已經被人為的掩埋,無從考證,無從追查,溫蒂公主的去世已經成為一樁懸案,可我承諾:絕不會就此翻過這恥辱的一頁!”“所以,我在這里?!?/br>“所以,我將去往彼方!”火紅披風一揚,猶如火鳥展翼,在這北境之國冰結的土地上,年輕的國王像一團活火,義無反顧的下馬登船。他身后,魔法師的符文長袍連綴如烏云,鐘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