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突然低聲驚呼了句。他瞧見封雪兒懷里抱著一堆卷軸,手里還有著一幅展開的,臉上的微微驚訝就是因著手里那幅畫。他問了句:“怎么了,那是個什么東西?”封雪兒看了看畫,又看了看他,笑道:“沒什么,一件不打緊的東西?!?/br>“哥哥早年畫過的一幅畫,我以前同他討來看看,只是一經多年一直忘了還?!狈庋﹥哼駠u道,表情看來多有感慨。可是沒過多久,她又粲然笑了:“無妨,現如今他大抵也不在意,更好的在了,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闭f完收起那畫,同一堆卷軸混在一起放回架上。吳春剛走過去想要看看是什么東西,結果她已經合了卷軸放回去。他也不大好意思再問,只說:“封兄原來還會丹青啊?!?/br>封雪兒:“哥哥其他畫的不大好,人畫的倒是不錯,頗具神韻?!?/br>吳春摸摸下巴說:“那什么時候我一定要讓他給我畫一張,看看他工筆如何?!?/br>封雪兒聽他此話,笑得樂不可支,看得吳春莫名。笑得喘不過氣的封雪兒捋順了氣息后才慢悠悠地說:“吳大哥快去,若是你,哥哥斷不會拒絕,必定欣然應允!”吳春頂了頂小帽去掃柜頂的灰塵,在兩廂忙碌的沉默里,突然開口問封雪兒:“怎地突然想起打掃屋子來了?”封雪兒抿嘴一笑:“過些時日可是個好日子,吳大哥不知道?”吳春從矮凳上跳下來想了想:“中秋?”他好像已經許久不過這個日子,一時竟沒想起來。封雪兒給他遞帕子:“是也不是?!?/br>“那還有什么日子?”吳春用帕子擦擦臉,看著她似笑非笑。封雪兒:“說起來我還有個事還要吳大哥幫上一幫,明日同我一起去賣貨郎那挑選樣好東西?!?/br>吳春:“挑什么?”“送我哥哥的禮物。我哥哥是八月十五那日生,”封雪兒一邊將放亂的書一本本歸位一邊說道,“中秋那日既是他賞月吃月團的時候,也是他吃長壽面的日子?!?/br>吳春樂了:“從早吃到晚,可不美哉?!?/br>封雪兒一笑:“那是?!?/br>吳春:“可我挑選的東西他不定喜歡,我這人喜歡的東西素來和旁人不大一樣?!?/br>封雪兒:“無事,你選的我哥哥他必然喜歡,毋須擔心?!?/br>晚上吳春和封長逢躺在床上,吳春背對著封長逢睜著眼,等了半天,估摸著封長逢睡著,才轉身對著熟睡的人小聲說話。他說:“聽雪兒說過幾日是你生辰,我送你個禮物好不好?”“送什么好呢……你喜歡什么?”他想了想:“把我送給你好不好???”說完自己笑了,輕聲說:“如果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作你答應了?!?/br>封長逢安靜睡著,月光也不知有沒有入他夢。他說:“那你就是答應了,到時候我就把自己送你,可不接受退回啊?!闭f完也閉眼心滿意足地睡去了。中秋那日,吳春起了個大早。因為想著給哥哥做碗面,封雪兒起得也比平時早上許多。卻沒想到打著呵欠進廚房時,迎面見了一個正對一堆東西思索如何做面愁眉不展的吳春。于是,在封雪兒的憋笑下,吳春蹲在一邊虛心受教。封長逢練完刀進屋,正好撞見吳春捧了一碗面出來找人??吹剿臅r候,吳春的眼睛都亮了,招呼他過來:“快來嘗嘗我做的面?!?/br>“肯定好吃!”末了還要加上一句夸贊的話,看起來好像真的是他自己做的一樣。封長逢吃第一口就知道是封雪兒做的,這樣一碗面,他自前幾年中秋開始就沒少過,自是再熟悉不過。他毫不猶豫地開口揭穿:“雪兒做的?!?/br>吳春也不反駁,只道:“材料都是我準備的,不也算得是我做的嗎?”封長逢不否認,只是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將那碗面吃了個干凈。用帕子擦嘴時,還夸了句“不錯”。尚且清晨時分,封家的院門就被人敲響了。吳春正同封長逢坐在院子里下棋。吳春棋藝算不上好,最多觀得前兩步看得后一步,但封長逢卻不同,他十分擅長棋弈,前看三后觀千萬,逼得吳春步步敗退,三盤三敗。叩門聲響,吳春如蒙大赦,跳起來說了一句我去廚房看看便跑。封長逢手指間拈一顆白棋在棋案上點了點,起身開門去了。看見門外站著的人,封長逢神色忽然凌厲起來,他低聲道:“你們怎么知道這的?”門外只得一人,是個剛過而立之年的男人,身著錦袍,在袖口并衣襟繡了繁復花紋??匆娝鰜肀愎硎┝艘欢Y,恭敬稱道:“盟主大人?!?/br>封長逢瞥他一眼,轉身一言不發地走回院里,男人知他擅自登門是犯了這位的大忌,也不爭辯,跟著就走了進去??梢膊桓覍υ鹤觾榷嘧龃蛄?,只目不斜視地緊跟著封長逢進了臥房。男人帶上門轉身就看見封長逢對著他負手而立的背影。他直接半跪下去,一手撐膝:“盟主,五湖四海的正道之士如今已然齊聚七月莊,掌事遣在下邀您去共商討伐魔教大事?!?/br>封長逢冷冷道:“什么時候?!?/br>“三日后,就在七月莊——若盟主由此去,需提前兩日出發,明日便應啟程了?!?/br>封長逢“嗯”了聲,算作知曉此事的回應??赡腥苏f完事也并不走,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道:“屬下聽聞盟主在此地收留了個來路不明的人,不知那人……”封長逢回頭:“誰派的人?”男人臉色一僵,聽懂他說的是何意思,整個人頓時匍匐在地,微微發起抖。封長逢:“自己去領罰,我不想再把當年說過的話——”“再說一遍?!?/br>封長逢自男人身邊走過,神情淡漠。“查我,擾我,干預我的,統統不必再出現在我面前?!?/br>“記住了?”封長逢在出門前側頭看他一眼,說完合上了門。男人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確認封長逢走遠錦袍男人才哆哆嗦嗦地從地上爬起,手腳冰涼的想到一年前青年站在比武臺上。一柄長刀如滿月時候擷取的一束月光,渾身是血的他往臺下四周看了一圈。眼神是狠的,聲音是冷的,問臺下的每一個人:“還有?”目睹一場廝殺的每一人都知道,那個血里生出的青年,是個怪物??墒悄怯衷鯓??他贏了,他便成了整個天下武林的主宰。吳春靠著院里那棵有活轉跡象的海棠樹看從屋里走出來的封長逢。看見封長逢走來,他勾唇一笑,狐貍的眼睛里也是笑盈盈的,他語氣里半帶感慨半帶不知名的欣喜道:“聽聞那新任武林盟盟主行蹤詭秘得很,見過他的人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