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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進行整編,而在轅門處,銀發的易秀鼎身邊一個男子,錦衣華彩,神情空淡,永遠的高遠矜貴,腰上卻掛著個死命摟住他腰的無尾熊,那熊還一口一個“爹爹!爹爹!” 易人離一臉的悲憤幾乎要化為大刀,狠狠劈向那個搶了他處女喊爹權的可惡殿下。 為什么!憑什么! 有種人怎么就這么好命! 路過一次,就搶走了豆子的第一聲爹! 心情極度悲憤的易人離,對上陽南岳難以置信的目光,便將滿腔的恨意都砸給了這個倒霉蛋,陰惻惻地道:“哦,忘記告訴你,我早就和殿下約好了,就等你們幫忙,把該聚集的人聚齊,把該拿的人拿下,之后我的軍力會和殿下的兵力合并,一起打回天京?!?/br> 他譏誚地一笑:“你不是說了嗎,良禽擇木而棲。我啊,看來看去,殿下這樹也不比唐羨之細,何況還有一個挺粗的文小臻,所以就擇了殿下這棵大樹,跟著他一路打回去,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封侯拜相呢!” 陽南岳噗地吐了一口血。 …… 太始元年正月二十,長川別駕易人離起事,拿下州軍連同昔日部族屬下共七萬余人。 其時燕綏領七萬精兵自青州日夜奔馳,穿過池州,入長川境,與長川軍合軍,兵力十五萬,直奔天京。 兵鋒所指之處,各州凜然,燕綏用兵奇詭,手段百出,宣州被突襲拿下,隋州刺史不愿為唐臣主動歸順,至衡州時,燕綏兵力已至二十萬。 之后在最早歸入唐家版圖的衡州遇上了第一次兇悍的抵抗,易銘一直就沒有上京,駐守衡州一線,時刻看守著自己新擴大的地盤。 所以機關軍便遇上了機關軍。 那一戰打了三天,其間兩邊大軍都第一次見識了東堂最負盛名的兩位機關高手那層出不窮的機關陣,最終易銘沒有敗在機關上,卻敗在了拖后腿的親人手里——她那堂哥易錚和傻子親哥勾結,在騎兵鹿軍的喂馬馬料里做了手腳。致使騎兵在沖鋒的時候紛紛栽倒,栽倒的馬匹和士兵又阻礙了步兵的沖鋒,混亂中被踩踏而死的騎兵步兵馬匹不計其數,易銘險些陣亡,最后是被方人和拼了一條老命才救回的。 而在易家的家譜里,易錚和易銘那個傻子哥,都是已經死亡的人。騎兵鹿軍也早就在三年前被易銘收回并重新打散整編,但誰也沒想到,以為死去的人都沒死,反而隱姓埋名,在鹿軍里做一個馬夫。昔日鹿軍大統領甘愿去做鹿軍的馬夫,要的自然不僅僅是報仇而已。 安排這一切的是文臻,當年她離開西川時坑了易錚一把,但也考慮到如此會把鹿軍送給易銘,給敵人增加戰力這種事怎么能做?因此便讓共濟盟潛伏在西川的人在最后關頭救了易錚一把,那時候易錚已經在追殺中毀了容,后來便潛伏了下來,而易銘那個傻子哥一度被人當做傀儡和易銘爭位,易銘上位后便下令殺了,卻被燕綏安排的人救了下來,最后和易錚一拍即合。 易銘對軍隊管控很嚴格,每處都有自己的絕對親信管理,并設有嚴密的制度,不容一分錯漏,每日戰馬的草料也有專人負責,經過三關檢驗,不可能混入任何對馬有害的東西。 在好幾年前,易銘的傻子哥,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地主,在馬場不遠處種苜蓿園,這是很常見的事,當地百姓都以此為生。 而馬夫自然用得到苜蓿,但沒有人知道,那些苜蓿中夾有一種草,看起來和苜蓿差不多,味道卻略有差別,且長期使用會使馬匹成癮,但對馬匹本身不會有任何傷害。 用三年的時光安分做事,獲得信任,用三年的時光在嚴密的戒備下慢慢讓馬習慣這草料,最后在需要的時候,只要撤掉那種草料便可。 幾年的成癮的習慣一旦被截斷,比下毒還厲害。 世上再嚴密的防備,在漫長的時光里都會慢慢懈怠,從而給人尋到罅隙。只需要對手更有耐力更能潛伏而已。 而燕綏,向來都有這般的耐心和未雨綢繆的眼光。 易銘敗得不冤。 而燕綏也在她綿密多變的機關攻擊下傷了胳膊,卻也只是草草包扎,便穿城而過,奔向下一城。 他要以最快速度穿透東堂大地,奪下天京。 因為文臻懷孕了! 這一次懷孕,他不能不在她身邊! …… 第四百七十五章 城門一吻 最快更新山河盛宴最新章節! 就在燕綏領兵下建州的那一日。 剛剛打退西番不久,駐守青州的林擎,收到了一個包裹。 包裹方方正正,包扎嚴實,于深夜之中被人投至軍營,等到軍隊去追時,對方已經鴻飛冥冥。 一刻鐘后,包裹放到了主帥的案前。 邱同害怕包裹是敵軍投至,里頭有火藥彈,堅持要林擎出去,又喚人去拿長桿來,準備遠遠地挑開。 原本在偷偷喝酒的林擎放下酒壺,注視著那包裹的形狀,忽覺口干舌燥,心跳如鼓。 不好的預感令他抬手止住了邱同的動作,直接打開了包袱。 一層又一層。 每解開一層,林擎的心便跳得更急一些,手指卻越來越軟,當包裹只剩最后一層,已經能看出那方方盒子的輪廓時,他忽然住了手。 手指顫抖,不能為繼。 不明所以的邱同便上來,一把揭開了最后一層綢布,又眼疾手快地開了盒,開盒的時候身體還擋在了林擎面前。 林擎阻止不及。 盒子打開。 邱同茫然了一瞬。 有那么瞬間,他沒反應過來這一盒子灰白色的粉末,隱約還有些碎片的東西是什么,他還以為是毒藥,下意識揮手,被林擎猛地拉住。 林擎拉住他的手如此用力,以至于邱同這樣的武功都覺得手腕將要斷裂,但他沒有呼叫,只低頭盯住了林擎不斷顫抖的手指。 林擎卻只死死盯住那盒子。 盒子里灰白的粉末間露出一點鮮紅和金黃,灼痛人目。 邱同緩緩轉頭。 那有點熟悉的氣味提醒了他這是什么。 這是……誰的? 大老遠送這么個盒子來……邱同不敢想其間的意思。 林擎已經松開了他,卻挪那個快要掉地上的盒子,手卻越來越抖,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他怕自己抖得弄翻了盒子,便往后挪,一邊挪一邊盯著那盒子,啞聲道:“……你出去?!?/br> 邱同隱約明白了什么,心中一涼,顫聲道:“大帥……” 林擎忽然暴吼。 “出去!” 邱同咬牙,踉蹌而去。 帳簾掀開,一亮之后又沒入黑暗。邱同在那一霎回首,只看見黑暗里林擎那一雙微微發紅,如受傷孤狼一般的眸子。 相交數十載,無論怎般的艱難困苦,林擎都灑然自如,坦然受之,邱同竟從未見過他這般的眼神。 帳簾放下的那一刻,邱同聽見了一聲也如同受傷孤狼般的大喊。 那喊聲撕心裂肺,亦是他這一生不曾聽聞過的無涯慘痛。 “側側??!” 邱同禁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他恍惚著,抬頭看天,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