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4
地想求饒,咽喉里卻只發出模模糊糊的呻吟, 文臻示意那宮女上前,將自己脫下的宮女衣服給聞近純穿上。 隨即她忽然張嘴尖叫一聲,然后左右手一拍,聽起來像個清脆的巴掌,尖聲道:“蠢貨!穿個衣裳都穿不好!” 這宛然便是聞近純平時的語氣! 然后文臻又厲聲道:“本宮馬上要正位中宮,身邊如何能留你這笨手笨腳的丫頭!拖出去!扔到重華殿去!” 一邊斥責一邊踢倒了澡桶,嘩啦一聲聞近純順水滑出,趴伏在地上動彈不得,她于一地水泊中睜大眼睛,忽然發現那些小白蟲都不見了。 是都到她自己身體里去了嗎! 這個認知讓她渾身一抖,險些暈去。 里頭一鬧,外頭伺候的人都沖進來,看見皇后娘娘已經穿上禮服,戴上面罩,雖然有些奇異,但此時娘娘正在發怒,誰也不敢抬頭表示詫異,而水中的聞近純,滿頭烏發都被沖到了臉上,動彈不得,臉上也密密麻麻冒出泡來,看上去像被燙傷一樣,眾人也不敢看,急急抬了她出去,往冷宮里一扔,便又趕回來伺候,而重華殿作為犯錯宮人常呆的地方,每天都有新人進門,管事嬤嬤看這來的女子滿臉水泡,身上漸漸散發出一股惡臭,怕她有什么惡病,更是不愿多理,當即命人挪出一間空房,冷床無被,扔進去等死罷了。 而聞近純在那冷宮破房之中,無醫無藥,無飯無茶,時時刻刻經受著萬蟲噬心的苦痛,沒多久就神智瘋迷,日夜大喊夫君饒命,老孫饒命,這話不知怎的便傳到了太后宮中的巧玲姑姑耳中,不禁想起她那莫名失蹤的老相好,此刻也便明白了老孫是葬送在這個瘋女人手中,因此也不管她是誰,日日過來,火燒水燙,針扎手掐,將那宮中女人陰險惡毒的私刑一一擺弄了個遍,聞近純那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于無涯的痛苦里倒也無所謂再多一些,只求速死,某一日在巧玲又來折磨她的時候,便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摳挖巧玲的臉,引得巧玲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小宮女亂棍打死了她,事后報一聲惡病而亡,草席裹了亂葬崗一扔,隨便狗拖狼咬。 一條人命便這么如草湮滅不聞聲,誰也未曾想到亂葬崗上零落的白骨,便是那曾受盛寵,曾一生盤算,并險些踏足那人間女子至尊位的女野心家。 惡人的下場多半相似,文臻并不關心,而此刻她立在殿中,在一群嬤嬤宮女的伺候下,佩玉革帶,那玩意青綺包裱,描金云龍,上頭點綴無數金玉,粗粗一數十余尖,戴上去的時候,文臻覺得自己腰都要斷了。 至于那些五彩大綬小綬,連鞋子襪子都要綴珍珠,文臻已經不想吐槽了。 她覺得就算燕綏想當皇帝,就沖這衣裳她也不想當皇后。 不過燕綏不會想當皇帝的,因為她注意過了,綬帶很容易就不對稱,革帶上的金玉之飾講究不同瑞獸也不對稱,細節處觸雷太多了。 沉重的鳳冠壓下來,遮住了華服女子微微閃爍的眼神。 曙色蔓延,天光漸明,仁泰殿前鼓樂齊鳴,皇后起駕。 文臻坐在鳳輿之上,心想這算自己第三次嫁人嗎? 第一次嫁唐羨之,燕綏撞船。 第二次代嫁和易銘拜堂,燕綏及時醒來闖喜堂。 第三次殺了聞近純取而代之做永王皇后,這回燕綏遠在邊關,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趕來阻擾了。 她嘿嘿笑了笑。 今日趕回京城,沒有直接朝堂報到,聯絡宮中潛伏的人,潛入宮中,目的就是想要先下手為強。 她想解決了永王,引出永裕帝,再解決永裕帝! 燕綏和林擎在邊關抗擊西番,決不能允許這些滿腦子爾虞我詐的人坐在皇位上拖后腿。 至于解決了永裕帝之后朝政的安定問題,單一令和李相在,最近一直在聯絡正直朝臣,姚太尉也還算心志清明,應該不至于大亂。 至于后頭皇帝誰做。燕綏說弟弟,侄子,誰愛做誰做,就一條,得清明且老實,東堂皇室再經不起折騰了。 文臻回京路上已經聯系過單一令,暗示了自己幾人的意思,單一令表示默許并配合。 只是天京軍力多半在永王手中,而附近的大軍則在永裕帝手中,燕綏林擎雖有兵,卻遠水救不得近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總得把那只老鼴鼠給釣出來??! 皇后鳳駕浩浩蕩蕩自宮中出,全宮都早早起床去觀禮。 經過香宮時,文臻看了一眼香宮緊閉的大門。 她確認兒子和德妃安好,回來后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探望,怕留下痕跡被發現,在大事未成前,不可兒女情長。 此刻卻禁不住多看一眼。 隔壁慈仁宮大門卻開了。 太后最近生病了,自然是不會去的,但是德妃還是可以去的。 德妃穿著禮服走了出來,隨便兒跟在她身后,再后面是張嬤嬤。 張嬤嬤心里糊里糊涂的,太后莫名重病,她求救無門,親眼看見德妃要殺太后,以為德妃一定會把自己滅口,德妃卻也沒有,只逼她吞了一顆珠子,讓她乖乖聽話,配合行事。 張嬤嬤也只好配合。這幾日,白日里德妃菊牙和那兩個小太監,都在慈仁宮正殿里“伺候”,張嬤嬤對外說是太后指定她們幾人伺候,不許人去打擾,自己守在殿外,也不敢看,也不敢說,也不敢探究那幾人在里頭到底在干什么。 到了夜間,那幾人便離開正殿,去偏殿休息,并不許張嬤嬤去正殿,張嬤嬤也不敢去,偶爾路過那緊閉的殿門,只覺得里頭香氣幽微,十分熟悉的水仙花香,卻又顯得十分濃烈,透著股詭異。 她依舊不敢看不敢說不敢問,小命在人手,做只鋸嘴葫蘆罷了。 而其余人,因為太后素來也只信重張嬤嬤等幾人,也不會平白多事,慈仁宮便這樣籠罩在水仙花香氣里,一直安靜著。 今日永王登基并立后,德妃說要觀禮,此刻也沒人攔。 文臻一眼就看見了規規矩矩低頭走路的隨便兒,一邊走,一邊從袖子里掏出什么零食,自己嘴里塞一顆,給前頭德妃手里塞一顆。 德妃也就接了,慢悠悠往嘴里一扔。 文臻看著便笑了,隨便兒把奶奶照顧得不錯,得賞。 不知怎的也有點餓,她順手從禮服口袋里摸出怪味豆,給自己來一顆。 她到哪都帶著零食的,她自己并不十分愛吃零食,這是為燕綏養成的小習慣。 隨便兒忽然抬頭,文臻立即轉開眼,不想現在被他發現。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萬一兒子很想她,控制不住撲過來呢? 隨便兒一轉眼,看見了遠處鳳輦上的皇后。 他知道這是聞近純,知道這是那晚被他踢下密道的女人,居然最后混成了皇后,可見也是一個不簡單的角色,他正想拉著奶離那女人遠一點,忽然看見那涂著蔻丹的手指一彈,一顆什么豆子飛起,那鳳輦上的女子一偏頭,用嘴接住。 隨便兒雙眼霍然大亮。 老媽! 老媽偶爾化妝,怕零食弄臟口脂,就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