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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不是下雪了嗎,還擔心山間積雪難走,尤其是三道溝那里,誰知道那片兒雪竟然都化了……” 本已經走開的林飛白,忽然又走了回來。 “那浮橋,位置在哪?你說的山間便道,位置又在哪?” 軍需官是本地人,便說了,那是一條比較隱蔽的道路。 林飛白聽完,一言不發,立即回大帳,擊鼓升帳。 片刻后,營中將官們對著地圖,議論紛紛。 “這……不可能吧?現在這時節起刀兵?” “打仗還看時辰?都尉說河上有浮橋,積雪乍化應該是撒了鹽,必然是有大隊軍隊經過,這話我看有理,但看這方向,沖著的是湖州吧?” “如果沖著的是湖州,那么極有可能是唐家軍隊,他們順水而下,出來出口正對著赤嵐山脈北面?!?/br> 有人忽然說了一句。 “湖州……現在有兵嗎?” 死一般的沉默。 過了一會,又有人道:“建州軍聽說今天剛到……但是……” 其余的話不用說下去了。 建州軍剛到,必定亂紛紛,情況地形環境什么都不熟悉,扎營適應還需要一段時間。另外,建州軍換防,對湖州歸屬感低,建州都尉到來的目的也未必那么純,能否還像以前的湖州軍一樣,歸于刺史麾下,勠力同心,捍衛湖州呢? 林飛白雙手按膝,沉默半晌,忽然道:“點兵!” 眾將嘩然。 “都尉!不可!” “都尉,那是湖州的事,我們的職責,只是守好平州!” 林飛白厲聲道:“湖州若下,平州焉能安!” “但我們就這點兵,如何能抵擋唐家大軍!再說建州軍不是已經到了嗎!” “建州軍抵擋不了唐家,平州軍也抵擋不了,只有兩家合力,趁唐家大軍立足未穩,前后夾擊,才有勝算。至不濟也能攔住唐軍偷襲,給朝廷爭取時間!” “都尉,未得朝廷旨意,不可輕易發兵出平州域!” “軍疏第三十二條,臨近城池遇險,周邊諸州軍有援助之責!” “都尉!” 林飛白一抬手,桌案上令箭忽然飛起,金光一閃,奪地穿入那反對最激烈的將領額頭,從前額穿入,后腦穿出。 鮮血噴了所有還想說話的將官們一身。 將所有反對和言語都生生堵住。 林飛白端坐案前,尚未病愈的冷白的臉微垂,長長的烏黑的睫毛也微垂,唇線卻抿成剛直的“一”,殺氣和煞氣幽幽彌漫在帳中。 “平州軍校尉黃德,克扣軍餉,中飽私囊,欺壓士兵,臨機畏戰?!彼蛔肿值?,“依軍疏第一百三十二條,殺?!?/br> 最后一個字擲地有聲,濃膩的鮮血緩緩流出帳外。 林飛白按劍起身,所有將官霍然站起,垂頭魚貫跟隨而出。 片刻后擂鼓聲如悶雷,林字大旗在風雪里飄揚,平州軍連夜拔營,策騎而出。 周沅芷追了出來,臉色蒼白。 林飛白在馬上看見,遠遠地一揮手,“師蘭杰,送她回天京!” 師蘭杰不得不臨時勒馬,轉頭向周沅芷馳來。 周沅芷卻讓過師蘭杰的馬,以生平未有之速度跟著林飛白的馬跑。 她很快便跌了一跤,卻停也不停,便要爬起再追。 林飛白一扭頭看見,頓了頓,翻身下馬,快步走來。 周沅芷一抬頭,便看見眼前遞出的手。 林飛白的手。 干凈,修長,指節分明。 她停住,忽然心潮起伏,想起這是自當年烏海初遇至今,他第一次對她主動伸出手。 穿越呼嘯時光,往事紛至沓來,最后都凝聚這一刻的溫暖指尖。 她微微笑起,伸手抓住他的手,林飛白將她拉起,替她攏緊衣領,輕聲道:“等我回來,我……有話對你說?!?/br> 周沅芷張大眼睛看他,瞬間眼中霧氣朦朧,但她覺得此刻落淚未免不吉,便將眼睛睜得更大,霧氣散去,她的眸光明澈如秋水,倒映這一刻他鐵甲生光。 她說:“好,我等你?!?/br> 林飛白微微一笑,手臂用力,將她拋到了師蘭杰馬上,再一轉身,衣袂飛起,落于馬上。 蹄聲急響。 周沅芷忽然跳下師蘭杰的馬,快步沖上哨塔,遠遠地,看見沉沉冬夜里,那人寒衣如鐵馬如龍,身后潮水一般的軍隊,踏雪頂風而去。 …… 第四百六十七章 歡迎回家 最快更新山河盛宴最新章節! 此刻,湖州,帶領百姓富商去勞軍,順便準備接收州軍軍權卻被拒絕的湖州刺史張鉞,剛剛冒著風雪,嘆著氣回到府衙。 而建州軍都尉,也就是新任湖州軍都尉祖一鳴,在送走張鉞之后,冷笑一聲,忽然聽見親兵回報,卻是派出去巡察的斥候有消息過來。 祖一鳴一看那傳書,不由一驚。 一個當地人斥候無意中發現了有軍隊從赤嵐山一個隱蔽的山口出來,據斥候說,人數非常之多,請都尉早做準備。 祖一鳴奔上哨塔,一看那山口方向,離自己的大營并不遠,一旦大軍沖出,軍營首當其沖。 他想了想,下了哨塔,召集將官,道:“方才本將查看了一下這周圍,覺得此處對沖山口,地勢不佳,不如將大營盡早搬遷才是。正好剛剛抵達湖州,對此地地形還不熟悉,便將全體將士都拉出去野訓一番,尋到了合適營地,便就地駐扎?!?/br> 這話一出,眾人愕然,但是都尉的話不好違拗,也不知道都尉急個什么,說什么輜重糧草被服之類都可以緩緩再拿,士兵們先全部拔營,去野訓了。 新湖州軍難免怨言,臨近年節,按說該準備年貨全軍同樂,而且聽說湖州刺史也來過幾次,邀請軍隊進城過年,結果都尉不僅不接受邀請,還要這時候野訓! 眾人滿腹怨言地被趕出大營,只帶了部分干糧和武器,往離湖州更遠的地方而去。 就在湖州軍離開大營,放棄守山口之后,赤嵐山一處隱蔽的草叢一動,現出一條山縫,縫隙越來越大,涌出無數鐵甲士兵。 是夜天色黝黯,這一片東堂大地上,兩支軍隊背道而行,還有一支軍隊頂風冒雪,橫插而來。 …… 而在此時,在東堂的西北角,在徽州打劫一空,獲得了補給的西番軍,在摩拳擦掌準備繼續向內陸進發打向隋州的時候,卻遭到了林擎的攔截。 這一次西番傾巢而出,皇帝親征,大軍前鋒出城,就忽然被呼嘯而下的騎兵隊給刺了個對穿。 乍一接觸,毫無準備的西番瞬間被逼回城內,這才發覺,這一次的東堂軍隊,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單兵戰力自然還是優秀,不一樣在武器上,西番騎兵本來甲于天下,本就是馬上立國,人人騎術精絕,以往西番只要出騎兵,便是林擎的兵也要陷入苦戰,這次敗得這么快,主要是對方的武器,忽然都換了。 常規的武器比以前更結實,更精煉,殺傷力更大,還有許多奇怪的小武器,偶爾使用令人防不勝防,比如長刀能彈出帶鋸齒的刀刃,對砍的時候會飛出去砍馬腿,而馬腿一旦被砍出那種鋸齒形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