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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儀隨便兒,寵冠燕綏家?!?/br> 這話倒把聞至味想繼續問的話全部堵了,聞至味渾濁老眼仔細瞅了他半晌,終于搖搖頭,嘆道:“小臻算是有福?!?/br> 燕綏毫不謙虛:“自然?!?/br> 頓了頓又接道:“我更有福?!?/br> 聞至味這才喜笑顏開。點了點頭道:“聞家很快就要分家了?!?/br> 燕綏一怔,隨即明白了老家伙的意思。是打算無論文臻以后怎樣,都不會讓聞家成為她的拖累,也是讓她在遇上聞家的事情時,可以分別處理,不必再顧忌誰了。 這是情分。 他方才過來時,已經聽英文說了,聞家四房被西番公主買動,參與了這起全家綁架事件,而無獨有偶,還在天京的聞家四房另外幾人,也就是聞近純的父母兄長弟弟那幾人,則在最近回了蒙田,剛進了縣衙不久,看那樣子,似乎也是想來一場堵路要挾事件,只是被自己房里人和西川搶先了一步。 結果蒙田鎮上這一場百姓暴動,直接驚嚇到了當地縣衙和駐軍,生怕自己也步了西川軍的后塵,當即拒絕了四房的煽動,無形了消弭了聞家另一場禍事和文臻的第二場麻煩。 這一回估計是聞近純的打算,想為難文臻在新帝那里賣個好兒,她如果綁架聞家人攔截文臻,那就不會像西番公主一樣想借兵聯合奪權,估計得逼她自殺了。 老祖宗活不久了,他去后,聞試勺耳根子軟能力薄弱,四房有聞近純遲早搶權,聞家烏煙瘴氣,遲早會被裹挾成和文臻搗亂的力量。 但又絕不是文臻的對手,到那時聞家會面臨什么?而那時,文臻又何嘗不為難? 所以聞至味這一手可謂睿智,也足見心田。事關文臻,燕綏不能不承情。 因此他也難得承諾道:“只要不試圖傷及我等性命,日后總有聞家一份安寧?!?/br> 聞至味垂下眼,微微吁出一口氣,似乎將那滿心的積郁和憂傷都吁了出去。 燕綏凝視著他,想著這老御廚,家族靠著他的榮光赫赫多年,卻在多年前便奪權將他軟禁,但又無能支撐起這家族的未來,最后還是要靠他以垂老之身最后籌謀這一回,雖然這般的籌謀他不敢茍同——如此子孫,還理會做甚?但想起另一個父親的籌謀,卻又覺得,雖然聞至味虧待了他自己,但身為聞家子孫,還是幸運的。 聞至味去了心事,很快便放下了,嘿嘿一笑,自己伸手拿了那幾個盒子,一一打開,眉開眼笑地看了,命人趕緊收起。燕綏滿意微笑道:“如此,您老人家算是應了婚事了?” 聞至味掏耳朵:“???什么?我只是收了你的見面禮啊。小臻的事兒,你得瓔珞同意,瓔珞同意了,也得小臻自己點頭,你不會真以為我們聞家能做她的主吧?” 燕綏:“……” 不,您可真像文臻的親老祖宗! …… 廚房里,文臻一邊蒸包子,一邊看了聞近檀遞給她的老祖宗的信。 當時怕后頭遇不上,留了信,如今倒還有見一面的幸運。文臻打開信,卻只看見一幅畫。 畫里是一個廚房,廚房里熱氣裊裊,熱火朝天忙碌狀,看那廚房設置安排,儼然是宮中小廚房。 宮中小廚房的格局都差不多,這該是哪間廚房? 文臻想到當年聞至味年紀未到自請出宮,難道是在宮中小廚房里發現了什么,自己覺得不安心,怕引來殺身之禍,所以匆匆走了?也因此他覺得宮中復雜,一直不愿意聞家送人入宮? 文臻想了想,覺得這事說簡單應該也簡單,差不多和那個現在藏身地下誰也挖不出來的老鼴鼠有關系。 她將圖牢牢記在腦海里,然后燒了。 做好了湯包,還是多做了幾籠,命人送過去,自己和聞近檀去了君莫曉當初的小院,將她留下的東西收拾了,命人送回她老家給齊云深。 聞近檀趴在君莫曉的床上哭了一場,文臻看見中文默默地在莫曉窗下折了一支梅花,裝進了荷包里。 文臻立在窗前,透過半開的小院門,看見不斷有人來來往往,偷偷窺視,再在遇上她投過來的目光時,露出諂媚又尷尬的笑容。 她只在心中深深嘆息。 討厭的已忘卻,憎恨的隨風去,在乎的沒留住,喜歡的終不久。 這時光太長,終將所有人都淘換了模樣。 …… 第四百六十二章 想當你爹 最快更新山河盛宴最新章節! 離開蒙田,去往德安府臨??h。 三千騎時隔兩日后再次聚齊,卻沒進入那一個小縣,以免引起sao亂。 臨??h令謝折枝,就是當年燕綏在德安揪錯,唯一一個敢和他正面剛的猛人。 時隔多年,他竟然還在當地,沒升沒降,做著他的縣令。 這是一件有點奇怪的事,一路經過各種幺蛾子的文臻等人,對此抱持了十分的警惕,身邊跟了最精挑細選的斬首隊員,另外還有一個小隊潛入城中,其余騎兵就駐扎在城外一個山坡上,隨時一個俯沖可以進入縣城。 而臨??h全縣的武裝保衛力量應該不會超過一千人,不過三千精銳一個來回。 所以文臻覺得,如果要有埋伏,那也一定不會是硬仗,只會是陰謀,像易銘搞的那種玩意。 因此她對那個蝎子蟄戒心十足——聽名字就不是好玩意。 燕綏表示十分贊同,他對那位英俊縣令的印象也極其不好。 林擎倒是無可不可。他十分迫不及待,想看看側側神神秘秘,給他留了什么。 集市上找紅梅燈籠,原本以為會很難找,結果一打聽,便知道最著名的集市是南市,一進南市,就看見一盞白底紅梅的大燈籠高高掛,顯眼得不能再顯眼。 如此明朗,文臻反而梭巡不敢進了。 倒是林擎哈哈一笑,燕綏唇角一勾,兩個性格各異,骨子里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直接向那燈籠走去,進了店面,里頭的人齊齊抬頭,卻原來是一家當鋪。 燕綏看見當鋪就勾起一些不大美妙的回憶,臉色一黑。 林擎卻趴在柜臺上,愣住了。 高高的柜臺是黑紫色的,上頭卻掛著格格不入的藍花布,柜臺上一個黑陶花瓶,里頭插一支鴨屎綠的干花。 眼前的場景忽然水波般搖動,高高的門檻里邁進來一雙小腳,穿著破爛的鞋子,步子卻輕快,懷著抱一匹一看就時日很久折痕很深的藍花布,那雙小腳有點吃力地踮起,將那匹很新又很粗的藍花布遞上黑紫色的高高柜臺,清脆地喊:“當當!” 他的視野忽然在降低,微微俯下就看見小姑娘烏黑的發頂簪一朵顏色怪異的花,那顏色可真難看,鴨屎一般的黃綠色,當地遍野盛開的無名野花,不香也不美,可是不知怎的,戴在那一頭鴉青瑩潤的發上,莫名便讓人覺得那綠也精美了起來。 高高的柜臺上伸出一只有點粗糙的手,粗暴地抓起那精心保護的藍花布,一陣翻騰,隨手就扔了出去:“什么爛粗布,不當!” 那小姑娘哎地一聲,撲上去搶那布,“那是新的!新的!”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