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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綏因此受傷,她也怨憤難平。 恩仇俱在,實在難解。 在客棧里停歇,她不怕麻煩,命人上街去搜尋了所需的材料,親手做了果凍和蛋糕,提拉米蘇還是做不成,因為沒有可可粉,這個東西需要去洋外搜尋。 她親自端著柑橘山楂果凍和奶油提花蛋糕進門時,燕綏正由中文伺候著換藥,文臻一眼看見那半邊肩膀血跡淋漓,心底便是一抽。卻又不敢直接進門,便小心翼翼地敲門,里頭中文抬手遮了傷口,問:“誰?” 文臻捏著鼻子細聲細氣地道:“客官,請問需要特殊服務咩?” 中文:“……” 燕綏順手拿過布巾蓋住傷口,示意中文出去,轉身翻個身,淡淡道:“不要?!?/br> 文臻:“客人呀,meimei我是林菊花老鴇兒親手調教出來的清倌人,最是做得一手好馬殺雞,你試試看?不好不要錢!” 林菊花老鴇兒正好經過,一個踉蹌,扶著墻哀怨地道:“客人,這位春花姑娘,是我們翠香樓三十年前的頭牌,最是國色天香,臉上每一顆麻點都風情萬種,外號滿天星,您一定要好好享受哦……” 文臻:“菊花mama,明天的滿天星燒餅肯定是沒你最愛的芝麻了?!?/br> 菊花mama以袖掩面奔走。 文臻靠著墻,哭道:“我的果凍啊,我的蛋糕兒啊,你們便和我這多愁多病身一般,年老色衰,被始亂終棄。想當初花前月下,說好要做彼此永遠的小天使的呢……” 屋內燕綏又翻了個身。 實在聒噪。 翻個身就看見剛才還在哭訴的文臻,已經悄咪咪站在榻前。 燕綏又把身子翻過去。 敢情敲門不過是個擺設。 文臻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男人的背影,吞一口口水,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啊。 她在榻邊坐下,一邊順手拈一塊果凍喂燕綏嘴里,一邊將中文撂下的活計接起來,親手給他包扎,然后開始了非常誠懇的……道歉。 插科打諢只能偶一為之,遇上正事該嚴肅就得嚴肅,不然會顯得輕浮不上心。 “王夫人我已經命人送走了。送回她老家,離唐家遠遠的,回頭安排幾個人,照顧連帶監視,總要她以后再作不了妖?!?/br> 燕綏不理她,半晌冷笑道:“這么快將人送走,這是怕我繼續對她下殺手?” 文臻正色道:“不,我是怕我自己看了你的傷口后,會忍不住對她下殺手?!?/br> 燕綏呵呵一聲。 文臻繞著他的頭發,幾年不見,光頭終于長滿了毛,比以前更順滑光亮,以至于在手指上都纏不住,她慢慢捋下自己的發,悄默默和這縷長發纏在一起,打個結。 燕綏背對著她,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還以為她是玩他的頭發,也懶得理會她。 文臻一邊打結一邊道:“這事兒是我錯,我單從自身立場上考慮,覺得王夫人是恩人之母,覺得自己是去解救她,為了救她差點命都沒了,從心理上我對她太親近了。卻忘記了,從她的角度看來,我可不是什么好東西?!?/br> 燕綏還是不理她,卻將她喂過去的果凍慢慢吃了。 “我知道你在氣什么。你并不是氣我當時不讓你殺她,你知道我的性子,做不到讓王雩臨死還掛記的最后的親人這樣死去。你只是氣我還是太心慈手軟了。為上位者,這是大忌。你當時受到了驚嚇,你害怕再次因此受到傷害如果你來不及救援可怎么辦。對不住,燕綏,這事是我錯??墒茄嘟?,女人的心是不能太狠的,情感本身是互通的,如果我是個狠心如此的女人,那么現在我不會坐在榻前哄你,甚至你可能根本不會愛上我?!?/br> 燕綏不說話,手往后一伸,文臻十分乖巧地給大佬挖上一勺千層蛋糕,“這里附近只能買得到柑橘,所幸品種不錯,我將柑橘單獨剔出瓤,做了水果夾心,蛋糕心里加了莓果醬,保證細嫩無渣哦?!?/br> 燕綏吃了,才道:“你哄我什么了?少做幾個蛋糕,有時間多想想事,行事更妥帖些我便燒了高香了?!?/br> 文臻狗腿地笑:“是是是。對對對,殿下睿智,殿下賽高?!?/br> 燕綏:“**湯少灌。我不吃這一套?!?/br> 文臻:“啾咪?!?/br> 燕綏:“……這樣的事兒沒有下次。但有下次,你便是拼命去攔,我也必定要殺了的?!?/br> 文臻道:“死也不能有下次!” 燕綏立即抬手去捂她嘴,“說什么呢!” 文臻順勢握住了他的手,“好的好的不說了,公舉殿下,這回我可以請你上床嗎?” 屋外,聽壁腳的林擎目瞪口呆。 見過哄人的,沒見過這樣哄人的。 美食開路,言語攻心,能屈能伸,可鹽可甜,最后還要rou償……娘的,燕綏上輩子是大圣人吧,從哪修來的這般福氣! 要一個女人哄他,要不要臉! 忍不住嘀咕了出來,卻聽見嗤地一聲,一轉臉正看見經過的日語,正滿臉“臉是什么東西?殿下字典里有這個?” 林擎恍然大悟。 可是娘的……真羨慕! 正羨慕著,忽聽里頭燕綏道:“不行?!?/br> 林擎捂心。 賤人就是矯情! 屋內,燕綏拿下文臻的手:“還有一件事沒清算?!?/br> 文臻:“嗯哼?” 燕綏:“蘭旖說要寶石你就去了?你知道小樓是什么地方?還瞞著我?你知不知道我就算在小樓有點安排,時隔多年也未必能派上用場,說不定早就被唐羨之發現鏟除了,那么你遇險時怎么辦?你說得輕描淡寫,說沒遇險,又撒謊是不是?” 文臻啪地一下把蛋糕碟子往小幾上一放,聲響清脆,公舉殿下身子一抖。屋外偷聽的林擎也一抖。 哎呀,怎么剛才還濃情蜜意仿佛轉眼就能嘿咻三百場,怎么一眨眼就雷霆霹靂了? 女人心海底針,女人臉川劇變臉。 好可怕…… 蜜桃派轉眼變小鋼炮,啪啪啪啪啪啪開始掃射。 “好啊,翻這帳?那我也要問問你,打算在川北干這么一票大的,為什么一點風聲都沒透給我?你看看你要做的是什么?假做燒糧庫驚馬場,其實盯上的竟然是軍備庫!你想過萬一遇險怎么辦?你想過我會做寡婦么?你說得輕描淡寫,可如果唐慕之不是選擇為你犧牲,而是自救馭獸,你去了糧庫,會是什么后果么?你想過你如果有事,我們孤兒寡母,日子該怎么過……嗚嗚嗚……” 女人臉川劇變臉,現在是哭訴時間。 屋外林擎:“……” 嘆為觀止。 如果燕綏真嗝屁了,這一對孤兒寡母日子怎么過? 嗯,鹽腌皇宮,火烤朝堂,水煮軍隊,炸串皇帝這么過吧。 …… 文臻一哭,殿下就輸。 燕綏立馬翻身,哄人角色自動轉換。 一翻身一抬手,只覺頭皮一緊,于此同時文臻也哎喲一聲。 燕綏這才發現兩人的頭發已經打結在一起,頓時目光就化水了,什么舊賬什么惱怒都不存在了,那目光濕漉漉地在看似嚎啕實則眼睛里一點水都沒有的文臻身上一掃,注意到里頭那件心機深重的低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