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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臻想問燕綏,你是不是,什么都明白? 你是不是,早已算好了之后一步,百步,無數步。 然而最終她什么都沒問。 他要做什么,她陪著便是。 天之涯,海之角,他在便是天堂。 德語笑嘻嘻地和文臻說京畿大營和皇帝護衛打起來的緣由,依舊是燕綏鉆了永裕帝疑心病和誰都不信任的空子。京畿大營果然依舊垂直聽命于永裕帝,新帝派人去傳令時,傳令的人半路被燕綏的人打了悶棍,然后燕綏的人扮成九門巡守的天京衛,去和京畿大營的人傳信,說新帝懷疑京畿大營事君不忠,想要趁巡察之名,拿下將官,替換自己的親信。 京畿大營的人既然忠于永裕帝,自然算得上事新君不忠,一聽這個便上了套,然后燕綏的人再引金吾衛去京畿大營,又將鳴鏑截去哨子和紅纓。在京畿大營的人看來,便是全副武裝的金吾衛一路沖向京畿大營,射箭挑釁,如此便坐實了新帝要奪軍權的消息,怎么能不拼命? 當然,不會讓新帝死在這場冤枉混戰里的,畢竟還要留著他把圣旨下發,以及消耗永王勢力呢。 中文將藏好的馬車趕了出來,下意識伸手要來扶燕綏,卻在燕綏眼光下縮回手,文臻一眼看見馬車車廂里折疊的輪椅,心中一酸,不愿他一直這樣在自己面前勉力撐著,當先鉆上了車,笑道:“女士優先,我先上了哈。你們誰來幫忙扶一下林帥,別讓傷病之人騎馬?!?/br> 林擎瞟一眼燕綏,撇撇嘴,哎喲哎喲地張開手,道:“工于心計,過來背你林叔,哎呀我被那死鬼折騰得老慘?!?/br> 日語也便過來,中文順勢扶了燕綏,馬車里林擎很自覺地一人占了一長排座呼呼大睡,燕綏便只能和文臻擠坐在一起。 中文揚鞭,馬車駛入一條隱蔽的小路。 “接下來我們怎么做?” “林帥傷重,送他回邊關吧。邊軍軍權已經被他人接手,想要拿回來也需要費點功夫?!?/br> “好,但是隨便兒呢?” “他讓三兩二錢告訴我,他不出宮了。要陪著奶奶。省得總嫌他大燈泡……什么是燈泡?” “花前月下,暗室曖昧,一盞燈閃閃亮亮,害人摸也摸不得,捏也捏不成。是所謂燈泡也?!?/br> “很有道理,那便把這燈滅了吧?!?/br> “重色輕子啊你?!?/br> “放心,三兩二錢我讓它回去了。天京城乃至皇宮都有人,你也留了人,足可保他無虞甚至搞事,實在不行,三兩二錢背著他逃命想必也沒人追得上?!?/br> “總要想法子把娘娘也接出來?!?/br> “這個任務我交給隨便兒了。天京城內所有力量都交于他指揮,之后暗衛也會回天京。孩子大了,也該擔點事兒了?!?/br> “我甜,友情提醒,令郎大前年六月十一生,如今尚不滿三歲整?!?/br> “我三歲已經出宮去無盡天揍遍德容言工了?!?/br> 隔簾偷聽的四大護衛:“……” 勿cue,謝謝。 “我甜,我怎么忽然有種天涯私奔的感覺?” “并沒有。一大堆的燈泡在,私什么奔。再說,你還是朝廷的官呢?!?/br> “哎呀,我很期待這回我該升什么官了?或者明升暗降?” “怎么,你現在還想回去做官?可我已經替你長期告假了?!?/br> “哦?什么告假理由???” “回府造人?!?/br> “哈哈哈哈怎么,看到隨便兒不抗拒娃了?還想再造一個?說好了,再造一個你全權負責喲?!?/br> “行。我喂食我哄睡我換尿布我給洗澡……前提得是女兒?!?/br> “重女輕男啊你!” 語聲漸漸遠去。 身后黑煙紅火喊殺未休。 …… 時間回到前夜,隨便兒潛入景仁宮,和那猙獰美人搶洞口,然后一腳將人踢了進去。 被踢進去的女子十分警醒,瞬間便身子團成一團,從懷中抽出一張似乎是特制的盾頂在頭上,一陣咻咻響聲后,盾牌上密密麻麻釘滿了小箭。 女子拋掉盾牌,骨碌碌地滾了下去,運氣很好,沒有再觸發機關,她很瘦,身體很輕盈,團起來便如一只稍大些的球,一些需要人體重量才能觸發的機關,還真就沒有觸動。 片刻之后女子滾到了底,她咬牙趴在地上,忍住了那一波疼痛,才慢慢爬起身來,她起來的時候,用左手撐著,右手有點不得勁地垂著。 聞近純。 久居深宮,心思活絡八面玲瓏的她,也一直都在探聽各種秘密,所以最近她就隱約聽說了一件事,陛下登基其實沒有玉璽。 她因此稍稍試探了下,和陛下多年夫妻,略一試心中便確定了,陛下在心虛,果然是沒有玉璽的。 那么玉璽在哪里呢? 尋常人聽見這樣的消息,多半也就咋舌而已。聞近純卻不。 她自從進宮,便用盡心思,時刻記得為自己謀取更多的砝碼和資本,來鞏固和提升地位。沒有資本,便是謀、騙、也要籌來。正如剽竊文臻的菜色,正如故意騙人把太子撞進湖中最后自己沖出去做了那救命恩人,那位受她蠱惑設計令太子滑入湖中的宮女本想自己做太子恩人,卻不想成了給她墊腳的魂。比如金殿申冤之后太子被軟禁,東宮宮人亦被禁足軟禁,那是太子最灰暗的時期,東宮宮人,包括太子妃等人都失了心氣,唯有她在那時,依舊溫言軟語,殷殷伺候撫慰,更不惜自降身份,交好宮人,為太子探聽消息,皇帝病重的消息,便是她最早傳遞給太子的,她還托人去自家尋解毒良方,獻給皇后……種種般般,才保證她哪怕幾經起落,依舊屹立不倒,陛下一登基,就封了她純妃,太子妃的皇后卻還沒封,這不能不令她暗暗竊喜,只是剛剛有了起色,這落便又來了,文臻進京了。 想到文臻她便恨得要牙癢,文臻一來,她就殘廢了! 這幾日明顯能感覺到陛下的嫌惡,那只廢了的手,傷疤無論用多好的藥,都不能長平,不能用力,也不能再好好地按摩揉捏,小意溫柔地伺候陛下了! 文臻那個賤人! 聞近純悄悄站起,向前摸去。 所以,她需要新的籌碼,新的依仗! 比如,玉璽。 如果她能拿到玉璽,她就有了和陛下談判的籌碼,可保自己永不失寵。 陛下素來最注重這些,屆時她便是要做皇后,陛下也會答應! 聞近純被那皇后兩字刺激得眼眶充血,連手腕傷口都再次疼痛起來。 在她的猜想里,玉璽怎么說都應該還在景仁宮內,為此多次在景仁宮周圍梭巡,奈何那宮殿一直看守嚴密,直到今晚,換班時刻,眼看一個小太監纏住了孫總管,她也趁機溜了進去。 剛進去,在書架上還沒翻兩下,就有個孩子進來了。 她急忙躲在書架后,卻看見那孩子沖那榻去了,她以為這是個來偷東西的小太監,正準備殺人滅口,忽然聽見司空群過來的聲音,而那孩子竟然無比機敏,若不是她反應快,現在被司空群發現的就是她了。 但那可惡的小賊,也把她給踢到了這里。 聞近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