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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銀錢,都換成銀票,給了齊云深。 齊云深不肯要,最后在文臻再三勸說下,收了一半,卻將另一半給了文臻,道:“這世道我算看透了,要想活下去,就要養兵,有權,你拿著去養你的勢力,將來替我把那該殺的人都殺了?!?/br> 文臻也沒和她爭執,將銀票收了,終究是要照拂好她一生的。 齊云深昨夜又將自己回憶起來的拳法的后續練法教給了她,說起來她這門功法還是和永王學的,她瘋癲之后,自己原本的武功大多忘了,卻居然記得情人教的這門拳法,因此傳給了文臻,而她傳給文臻時也不免帶幾分自己的武學,因此文臻和君莫曉的武功有幾分相似,卻又并不相同。 文臻有時想起自己的武功竟然來自永王,也覺得頗為奇妙。 文臻等幾人混入御駕護衛隊伍時更簡單,她那處民居本就是燕綏的暗樁之一,里頭已經備好了各式軍服,別說御林衛金吾衛的甲衣,便是京畿大營的將官甲衣都有。 因此四人混入隊伍更加無聲無息。 轟然一聲,城門開啟。 文臻抬起頭,仰望著那兩扇緩緩開啟的黑色城門間一線漸漸擴大的日光。 像一柄利劍無聲抵達御輦之下。 腳踏出城門的那一刻,她的心砰砰跳起來。 燕綏,你在哪里? 你來接我了嗎? 而在另一側,林擎微微側頭,最后看了一眼天京。 側側,這回我真的離開天京了。 你要好好的。 …… 第四百四十一章 重逢 最快更新山河盛宴最新章節! 新帝在御輦上微微抬起身子,望著前方,他已經看見了前方還沒拆散的戲臺,但是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他微微猶豫,道:“休息一會兒?!?/br> 他身側的御林衛首領做了個手勢,便有無數護衛無聲散入四周,進行地毯式搜索。 這其中便有文臻和林擎等人。 金吾衛首領暗中示意,幾個金吾衛無聲離開隊伍,悄然馳上小路。 為了防止前一晚出城傳令為人所趁,新帝決定今日出城之后再調京畿大營的精兵,這樣對方便無法事先有所準備,而京畿大營離城不過五里,抄小路不過三里,快馬來回很快的事。幾千護衛,不信留不住燕綏的人。 日頭漸高,戲臺卻無動靜,新帝有些焦躁地轉了幾圈,忽然聽見嗷嗚一聲咆哮。 那聲音并不如何高亢,卻如悶雷一般滾滾卷過山林,騎兵隊的馬匹齊齊腿軟,連新帝都禁不住顫了顫。 在小路上馳騁傳令的騎兵胯下的馬身子一歪,騎兵們滾了一地,被人迅速地拖進了草叢中。 而此刻在新帝眼前,則是一道淡淡銀藍色如電光劈入眼簾,下一瞬面前已經多了一只狗,說狗似乎又不太像,獅鼻闊口,形貌猙獰,渾身長毛安靜下來時雪亮,毛尖銀白。 那狗油光光的嘴里叼著一個綢卷,它舌頭一舔,綢卷瀉落,上頭寫著:“來了???帳篷單獨談?!?/br> 新帝:“……” 帳篷在哪呢? 再說聽一只狗的吩咐,怎么感覺這么不得勁兒呢? 那狗轉身走了幾步,新帝見它竟似要帶他去什么地方一樣,冷笑道:“朕焉能被一個畜生擺布!”抬手便要下令射箭。 射死這只畜生,看燕綏還怎么裝神弄鬼! 結果弓還沒抬起,那只狗“咻”地一聲便不見了,隨即低沉咆哮聲再起,護衛們又栽了一大半。 銀藍電光一閃,過了一會,狗又來了,這回嘴里叼著的是“射得著它算我輸,再給你一次機會,不來就算?!?/br> 皇帝:“……” 金吾衛首領湊在皇帝耳邊悄聲道:“陛下,既然這狗每次布條都不一樣,顯然有人給他換布條……” 皇帝頷首,金吾衛首領會意,悄悄示意屬下下馬潛行,遠遠跟著那狗。 過了一陣子,跟蹤的斥候回來了,一臉沮喪地匯報:“沒有人。只看見那狗不斷地去刨坑,每次從坑里叼出一根香腸和一個布卷,從離它最近的坑刨起……我們想靠近,那狗以為我們要搶香腸,險些咬死了我們一個人,它速度太快了……” 皇帝:“……” 再看這回狗嘴油光更盛,叼著的布條寫著:“前行二十丈右拐右拐再右拐?!?/br> 皇帝默了一下。 眾人皆默。 雖說狗可以訓練,但是狗就是狗,能把布條順序不亂,前提是對方一定算準了己方的所有行動和心理。 必須每一步都按照他設想的發生,才會布條不出錯。 怎么就有種自己等人也被當成狗一樣耍的感覺呢? 半晌,皇帝黑著臉咬牙抬步,早有護衛趕到那個位置去查看了,發現那里是有一個小小的帳篷,里頭沒有人,只有一張書案,筆墨猶新。 既然沒有人,幾位首領也去查了確認沒有毒物機關等物,皇帝也就放了心,便進入帳中,等人進來談,外頭照樣圍護得水泄不通。 片刻后,帳篷一動,那只狗鉆了進來。 皇帝怒目。 現在你也進來什么意思?要朕和狗共居一帳篷? 這是侮辱! 正要喚人將狗驅出,卻見狗在書案他的對面,端端正正坐下來了。 皇帝:“……” 娘的! 不要告訴朕是這只狗和朕談! 燕綏你欺人太甚! 皇帝霍然站起。 三兩二錢頭一低,從書案底下銜出了一個黃絹卷。 那明黃的顏色和隱約透出的深紅朱泥,讓暴怒邊緣準備推翻書案拂袖而去的皇帝呼吸和動作頓時都停了。 片刻后他失態地伸手去搶,三兩二錢爪子一按,五根匕首一樣的爪尖彈出來,亮晶晶,油光光。 皇帝不怕它撕裂遺旨,卻在看見這利爪的一刻驚覺面前不是普通的狗,是猛獸! 他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自己是昏了,怎么敢和這樣一只猛獸單獨呆在一個帳篷里! 這回他轉身要走,三兩二錢卻又從書案下銜出一卷,攤開。 “遺旨可以先給你,你拿圣旨交換,諸事滿意,玉璽我便奉上?!?/br> 下頭寫著對圣旨的要求。 弒君之罪不背,自己想個理由給林擎燕綏平反。 撞墻之罪不認,自己想個理由給文臻解釋。 丟掉的爵位職銜權力統統還回來。所有與林擎燕綏文臻有關人等一律不得牽連,德妃封太妃,出宮養老。文臻以功入中樞。 收回之前先帝邊軍換將的調令,依舊由林擎掛帥。 收回對林飛白的調令,不必回天京。 為永王選正妃。 皇帝:“……” 朕剛登基,你就要朕自己打臉?順便狠狠打先帝的臉? 還有,為永王選妃是什么鬼? 但轉而一想,終究不能把玉璽遺旨這種要緊東西留在燕綏這里。 他本來對燕綏手中有玉璽遺旨心存疑惑,然而此刻親眼看見遺旨,心中只有慶幸,慶幸自己還是來了,不然這皇朝正統,真的就是燕綏了。 推翻之前的定論倒也不是難事,隨便找個替罪羊便罷了。 暫時不動幾人的親信也不是難事,反正現在也不是動的時候。等自己根基穩當,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