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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尖,那點刀鋒,連肌rou都劃不破。 皇帝看見那匕首,心中猜測得到證實,眼神不禁一縮,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燕綏轉頭,冷冷看向他:“滋味如何?” 滋味如何? 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殺他,為文臻報仇,可我要他死在你手上。 我要你親手殺親生子,親手殺也許是唯一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對你滿滿真心,對你充滿孺慕之情,而你亦有幾分喜歡的孩子。 我要你終有一日眾叛親離時,想起今日這一幕,日日月月年年都萬蟻噬心,追悔莫及。 我也要燕絕,被他唯一在乎的親生父親殺死,要他在死前明白被背叛的滋味,明白從天堂墮入地獄的滋味,明白人世間一切苦痛的極致滋味。 傷我文臻者,雖親必誅。 …… 皇帝端坐在榻上,神情似乎毫無變化,但熟悉他的人都看出,他此刻很僵硬。 親手殺親生子,還是因為誤會,那般滋味,便是瘋子,也不好受。 燕綏的報復,一刻嫌晚。 良久之后,他長長吸一口氣,再吁一口氣,似乎要將這滿腹的復雜的滋味,在瞬間吐納出去。 林擎譏諷地笑了笑。 可惜,再怎么吐納,這殿內的空氣,都滿滿血腥氣息,每條縫隙,都填滿了地獄深處哭嚎不休的冤魂。 遠處隱隱傳來雜沓的腳步聲。 天色已經暗了,皇帝慢慢拿出火折子,親自點燃了殿內的燈火,一點幽幽燭光下,他看起來更像一只尊貴的鬼魅。 他聽著那動靜,忽然沖著燕綏笑了笑,道:“好兒子,你說,朕駕崩以后,誰會繼位呢?!?/br> 燕綏又閉上眼睛,不理他了,仿佛殺掉燕絕已經完了他的心愿,這世間事,此刻他不想理了。 他頰上沾染了世間一切苦痛的極致滋味。 傷我文臻者,雖親必誅。 …… 皇帝端坐在榻上,神情似乎毫無變化,但熟悉他的人都看出,他此刻很僵硬。 親手殺親生子,還是因為誤會,那般滋味,便是瘋子,也不好受。 燕綏的報復,一刻嫌晚。 良久之后,他長長吸一口氣,再吁一口氣,似乎要將這滿腹的復雜的滋味,在瞬間吐納出去。 林擎譏諷地笑了笑。 可惜,再怎么吐納,這殿內的空氣,都滿滿血腥氣息,每條縫隙,都填滿了地獄深處哭嚎不休的冤魂。 遠處隱隱傳來雜沓的腳步聲。 天色已經暗了,皇帝慢慢拿出火折子,親自點燃了殿內的燈火,一點幽幽燭光下,他看起來更像一只尊貴的鬼魅。 他聽著那動靜,忽然沖著燕綏笑了笑,道:“好兒子,你說,朕駕崩以后,誰會繼位呢?!?/br> 燕綏又閉上眼睛,不理他了,仿佛殺掉燕絕已經完了他的心愿,這世間事,此刻他不想理了。 他頰上沾染了一點燕絕的血跡,他也不去擦,顯得肌膚越發透明。 林擎有點憂慮地看了他一眼,主動接話道:“當然是太子咯。不過你猜,誰會扶立他呢?” 皇帝:“皇后?今天她表現不錯,特別沉得住氣?!?/br> 林擎:“沉得住氣,想必是因為有所仗恃或者有內部消息,不是嗎?” 皇帝:“那就是還有人給她提供消息,要她靜下心來等著事態變化,你說,那個人是誰?” 林擎:“我猜,當年誰給你下毒,就是誰?!?/br> 兩人竟然就這么討論上了,如同當年林擎還沒成為神將,皇帝也還沒繼位時一樣,一杯小酒,你來我往,月下同酌,共克時艱。 只是時光悄悄淘換了所有人的模樣,終究是回不去了。 說到這個話題,皇帝也默了一默,林擎卻又咳嗽一聲,接著道:“所謂子承母業,你燕家還真是有意思。人家給你下毒,你就給側側和燕綏下毒。怎么,是要將這一代坑一代的手段,發揚光大嗎?” 皇帝下意識看了燕綏一眼,燕綏眼睛都沒睜。 皇帝搖搖頭,卻沒繼續說下毒的事。話到了這里,也就沒有再討論的必要了,皇帝笑道:“你說,朕身邊有這么些毒蛇盤桓,如何能不步步為營?” “她這么多年萬事不問,其實是躲著你吧。也忌憚著你。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不報仇?” “談何容易?!被实鄣?,“再說她既然還在宮中,唐家便還有一份仗恃和野心,也就容易有不同的聲音,生出不同的想法,總能多拖延一些日子?!?/br> 林擎點頭,知道他這方面和思路和燕綏一樣,國力不足,世家勢大,朝廷一直想著的是休養生息,存糧備軍,做好準備,這需要時間。而唐家越發展,越龐大,人越多,勢力越容易分化,牽扯越多,想法越多,越不容易成事。 而這么多年當唐家真的成為一艘無與倫比的巨舟時,因為勢力的分化和利益的牽扯,不可避免地導致出現了無數訴求。有人想著劃地自立,有人想要一統天下,有人建議直取天京,有人更傾向于和宮中內外聯盟……再適當煽風點火,制造矛盾,巨拳便會成散沙。 除非出了鐵腕人物,強力整合,真正意義上統一唐家的所有聲音,否則唐家遲早會被各個擊破,外耗內耗,慢慢耗干。 深宮那位因為身份的不同,代表著不同的利益,看似和唐家并無聯系,但實則千絲萬縷,只要她在,唐家就不容易真正統一。 皇帝心思之深,從來不下于燕綏。 燭光幽幽,耀亮他微微凸起的臉頰,腮骨分明,這兩年確實瘦了很多,燭光里的側影,此刻終于顯露了一代帝王深沉的輪廓。 一道人影忽然于燭影中浮現,如煙如霧。 臉卻是平庸的臉,那個小太監晴明x s63 世間一切苦痛的極致滋味。 傷我文臻者,雖親必誅。 …… 皇帝端坐在榻上,神情似乎毫無變化,但熟悉他的人都看出,他此刻很僵硬。 親手殺親生子,還是因為誤會,那般滋味,便是瘋子,也不好受。 燕綏的報復,一刻嫌晚。 良久之后,他長長吸一口氣,再吁一口氣,似乎要將這滿腹的復雜的滋味,在瞬間吐納出去。 林擎譏諷地笑了笑。 可惜,再怎么吐納,這殿內的空氣,都滿滿血腥氣息,每條縫隙,都填滿了地獄深處哭嚎不休的冤魂。 遠處隱隱傳來雜沓的腳步聲。 天色已經暗了,皇帝慢慢拿出火折子,親自點燃了殿內的燈火,一點幽幽燭光下,他看起來更像一只尊貴的鬼魅。 他聽著那動靜,忽然沖著燕綏笑了笑,道:“好兒子,你說,朕駕崩以后,誰會繼位呢?!?/br> 燕綏又閉上眼睛,不理他了,仿佛殺掉燕絕已經完了他的心愿,這世間事,此刻他不想理了。 他頰上沾染了一點燕絕的血跡,他也不去擦,顯得肌膚越發透明。 林擎有點憂慮地看了他一眼,主動接話道:“當然是太子咯。不過你猜,誰會扶立他呢?” 皇帝:“皇后?今天她表現不錯,特別沉得住氣?!?/br> 林擎:“沉得住氣,想必是因為有所仗恃或者有內部消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