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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卻因為懾于刺史大人威勢,無人敢于作祟——畢竟這是一位史無前例將皇子都整倒的刺史。而且據說陛下打算再派皇子來,適齡皇子齊齊稱病。 不過文臻向來不會只揮大棒。她向來是蜜糖和大棒齊下。她增加官員薪俸,保證官員俸祿足夠奉養一家老小,卻嚴查官員貪賄,受賄超過十兩銀子者必杖責免官,五十兩銀子則入罪。上下一體,無有例外。 各級官府則厲行節約,實行完整周全的辦公制度、考勤制度、獎懲制度、管理制度……湖州官場風氣為之一清。 是年冬,刺史巡察全境,一路收養了幾位孤兒,有不滿半歲者,也有三四歲至五六歲的,都以母子名義養在府中,此舉備受百姓贊譽,民間紛紛仿效。刺史有感于太平年月,雖勵精圖治,依舊路有餓殍,下令湖州全境增設善堂,湖州諸富商踴躍響應,紛紛出資捐建,湖州成為東堂境內善堂最多的州。為此再受朝廷表彰。 也是當年年末,也是由湖州富商贊助合資的東堂境內第一家綜合性技術學校建成,學校開設了包括廚藝、冶鐵、燒瓷、漆器、釀酒、紡織、木作、銅作、漿染、造紙等各科……招徠了湖州全境以及周邊各州出眾匠人為師,學生可自由報名,學費食宿全免,自第二年開始上交作業由學校統一售賣充做學費和食宿之資,若技藝出眾,則可留校成為技師,或者和學校簽訂合同,由學校資助合資開店分紅,由此開啟湖州手工業高速發展、領先東堂的開端。 是年冬,原普甘王族月支族隱世僧人得天上廟神示,在神山腳下示期坐化。這位月支族僧人曾磕長頭順利登神山,為千萬普甘百姓所見,而據他所說,他于天上廟前所求的愿望,便是求問普甘百姓的苦難何時結束,而年年的瘟疫和死亡罪又在何方? 神告訴他將于斯年斯日坐化于神山腳下,是時會給他一個答案,并給予普甘民眾一個獲得拯救的機會。 登過神山的人,天生就是百姓信服的神的代言人,無數人當日聚集在山下,時辰一到,果然僧人無聲無息坐化。烈火燃盡,當人們收拾他的骨灰時,發現骨灰是一朵罌粟花的形狀。還是黑色的。 而在罌粟花的上方,是一顆瑩光流轉的舍利子,舍利子上有字:五代以降,女主不祥。 當代普甘之王,是女性。 她的宮中,那座高塔之下,種著整個普甘唯一的黑罌粟。 有人開始憤怒,也有人提出異議,罌粟是普甘國花,曾經救過很多人的命。 女王所屬的桑那族,也是普甘大族之一,信奉大日輪神,有自己的宗派長輪宗,宗派中的大神通者,修煉上也頗有獨到之處,勢力頗為雄厚,但主要力量都集中在中上階層和貴族,宗派中的大能,也常行走天下。普甘國內,貴族和百姓的待遇和生活水準,天差地別。 且這幾年,長輪宗的大神通者,不知為何很久沒出現過了。 便有人建議,偷偷潛入王宮,看看女王是怎么對待她的罌粟花的。 于是很奇怪的,平日里戒備森嚴的王宮,也就給這些平民輕松地進去了。 進去之后,便聽見了女王在宴請賓客。 平日里高貴冷艷的女王,此刻對著客人卻溫柔婉轉,兩人談笑風生,女王和客人談起自己對天朝上國的仰慕,并向客人展示那些來自東堂的精妙器物,有些物件精美無倫,顯然非尋常東堂百姓能有。而女王的宮殿,極重奢華,華美比之東堂皇宮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來普甘百姓年年上交的重稅,便是供養了女王的奢侈生活。只是比對起普甘街市的貧窮和骯臟,未免令人感慨。 席間兩人談起罌粟花,客人盛贊罌粟花之美,對失去罌粟花表示惋惜,并邀請女王嘗一嘗他用罌粟制作的精制煙膏。 原本還十分熱情并對客人的觀點表示頻頻贊同的女王,卻有些失禮的拒絕了,在客人的再三邀請勸解下,漸漸便有些失措,最終客人似乎和她開了玩笑,在終于和她首次碰杯后,說自己悄悄放了煙膏,并問她味道好不好。 然后女王失態地摔了杯子,從容優雅的面具瞬間撕破,顯露出令人震驚的猙獰。 到了此時,在外聽了全場的人們,從女王無比忌諱的態度里,也明白了真相。 而客人也微笑長身而起,玩笑問她,既然罌粟如此美麗如此重要,為何陛下畏之如虎呢? 陛下畏之如虎的東西,為什么要拿來駕馭你的子民呢?不僅要拿來駕馭你的子民,使他們骨瘦如柴,迷離昏亂,還妄想拿來和各國的野心家做交易,試圖在別國掀起風浪,將別國無辜也拖入地獄呢? 你就不怕那強大的國家沖冠一怒,千軍萬馬踏平你的國度,讓你無辜的百姓做了馬下冤魂嗎? 既然你說它使人忘卻痛苦如做神仙。 那便請你先去做罷。 …… 第四百一十六章 刺史府的小妖怪 次年夏,湖州刺史文臻巡視河工,發現橫貫三水的定楊渠內塞腐草爛木,即將傾潰。文刺史勃然大怒,當即拿下當年負責河工的德郡郡守許保良,連帶湖州相關官員三十二人,向朝廷請旨徹查自上而下相關官員以及處斬令,旨意還沒抵達,三十三顆人頭已經落地。當時湖州所有官員,被刺史勒令現場觀看,當場嚇倒好幾個文弱書生出身的官員,從此后眼睛一閉,便是那頭顱亂滾,刺史大人在頭顱叢中微笑場景,自此凜凜惕惕,不敢有失。 同時文臻及時拼著一縣土地受損,撤走閔干縣百姓萬人,開閘泄流,保住了藏珠江支流下游萬頃良田。事后善堂騰出,收救災民,官府開倉放糧,富商也踴躍賑災,湖州百姓順利熬過水災,當年雖然減產,但已經初具規模的手工業使商稅繳納增多,朝廷也便減免了糧賦,湖州未曾受到較大的損傷。 也是這一年的夏,孩子抓周,孩子大名還沒取,倒不是文臻想等他父親來取,實在是取名無能就先空著,名便叫隨便兒,蓋因這孩子委實隨便得很,看上去脾氣甚好,給吃就吃,不給吃也不鬧,給睡就睡,不給睡他能陪著你打呵欠,玩得正歡的玩具拿走了,也不哭,還能順手再抓個玩具塞給你,心大得可以跑馬,像是要把他爹這輩子得罪人欠的債都給補上,文臻經常盯著他的團團臉犯愁,心想如此面團脾氣,豈不是人盡可捏。 然而并不是。沒多久大家就發覺,雖然這孩子以收養孤兒的名義混在一群孤兒中養在府中,很多來往辦事的官員也不知究竟,但不知怎的,很多官員能逗逗那些別的孩子,就是不會去逗他,明明他年紀最最玉雪可愛。 有人好奇問其究竟,那些人摸摸頭,愕然道:“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