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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禮,道:“請定王殿下安。卑下奉宜王殿下命,折轉回來向刺史大人索要一些零嘴兒,不想遇見這被刺一幕。殿下放心,卑下一定會向我家主子轉告,我家主子也一定會轉奏陛下,給定王殿下索一個公道的?!?nbsp; 說完從袋子里摸出一袋薯片晃晃,躬躬身,走了。 湖州官員:……您和您主子這示威示得可真缺德。 不用想象宜王怎么轉告陛下,這事兒任誰一聽都知道定王有問題,這刺客如果要刺定王,就該發生在驛館,如果要刺刺史,定王就不該出現?,F在這種情形,足夠陛下浮想聯翩,保不準奪嫡都能聯想出來。 “噗”地一聲,燕絕一口血,真的吐出來了。 …… 天光漸漸亮起的時候,山野間響起啃薯片咔嚓咔嚓的聲音。 中文德語等人圍成一圈,看著殿下啃薯片,想著那一口的脆、香、薄,悄悄地咽著口水。 但也只能看著,不能吃,文姑娘給殿下的零食,誰也別想染指。上次有一個毛賊,無意中嗅見了他攜帶的殿下的零食的香氣,偷了一包,直接被殿下按爆了腦袋。 中文一邊咽口水,一邊輕輕按了按自己腰間,他腰間有小包裝的薯片,是文姑娘另外給他留的,用文姑娘的話來說,她知道殿下的尿性,給他們幾個護衛另外準備了,包裝都不一樣,讓他們吃的時候躲起來,悄悄的。 燕綏吃了幾片,大抵是個雙數,然后停手,德語接過袋子,小心地將撕開的口子用專用的夾子夾好,中文遞過雪白的帕子,燕綏一邊擦手,一邊道:“日語,中文怎么還沒回來,又去偷吃了?” 中文手一頓。 片刻后,燕綏手一頓,又看了中文一眼,就像方才沒有說過那句話一樣,道:“中文,拿著帕子發呆干嘛?扔了啊?!?nbsp; 中文道:“殿下,你嘴角沾上薯片屑了,我給您擦了?!?nbsp; 不等燕綏回答,他伸手給燕綏擦嘴,帕子順勢在燕綏鼻下一抹,然后將那團帕子握在掌心。 燕綏回頭看了他一眼。 中文低頭,日語德語英文轉頭,片刻后,日語冒冒失失地道:“殿下,要么咱們不回京了,直接去大荒吧?!?nbsp; 德語卻道:“殿下,上次那顆藥,是不是在文大人那里?” “不,在我這里?!敝形娜〕鲆粋€小盒子,“殿下,文姑娘悄悄給我了,您就把藥吃了吧?!?nbsp; 燕綏一手把藥推開,“唐羨之碰過的東西,你們也敢讓我吃?” “您不是說應該沒問題么?” “留著吧。還不到時候?!?nbsp; 看著燕綏走開去,中文怏怏嘆口氣,知道殿下的決心誰也不能更改。 一行人走入山野小道,沒有走官道,燕綏所經之處,不斷有山獸尸首倒伏,鮮血流了一地。 中文在路過一個水塘時,將攥了一路的帕子扔進了水塘。 雪白絲帕上一縷血跡在水中悠悠散開。 …… 燕綏走后,燕絕安分了一陣子。 因為給氣病了。 定王殿下之前就給燕綏文臻輪番惡整過,傷了體質,靠著皇室好藥和年輕人的好體質,慢慢倒也扛住了,可入了湖州之后,連番折騰受氣,終于又病了。 如此,文臻也算省心了許多。 雖然有燕絕生病這個好消息,但是挑春節上帶回去的那個和繡球有關的兇手,最終還是沒有審理出來,那人在牢中還是自盡了,說是自盡,但到底是否如此也難說。雖然文臻把潘航派去親自看守,依舊沒能阻止這一情況發生,文臻也沒多責怪潘航,畢竟湖州被滲透得太厲害,又不能一股腦兒都把人換掉,文臻倒是趁此機會,將湖州大牢清理了一遍,把有嫌疑的人統統清退,讓張鉞根據近些日子的觀察,重新提拔了一批人,順勢把潘航帶來的人安插進去,最起碼要把湖州刺史官衙先牢固掌握在自己手里。 這些日子,除了照常事務,往日賬簿清理之外,她又將張鉞和潘航派去聯絡查漕幫的事。同時也在查治中黃青松,這位在她就任刺史時候形跡可疑,不過這位很是謹慎,一口咬定當初一切都受王別駕指使,自己不知內情,平日行事也很小心,暫時還抓不著把柄。 湖州官員暫時還挺老實,文臻便把心思放在湖州軍權上。調來湖州兵防圖和名冊看了,湖州在冊兵員三千人,由兵曹龔鵬程主管。城外十里迎藍山下大營駐扎州軍三萬,兵力不少,按說地方兵力無需這般強盛,可能還是為了防備相隔不算遠的唐家三州。 這日休沐,她還在衙內和張鉞兩人加班,兩人再次翻開歷年湖州賦稅中關于絲麻的定額,算了算數目。 上次在小葉村,寡婦和文臻說起交絲麻要靠買,引起了文臻的注意。在著手錢糧調查時,也查了查絲麻的事。 潘航報上近日調查關于百姓每年交絲麻時候的購買渠道。先是查到湖州幾位富商身上,富商從云州等地運來絲麻賺取差價,看上去好像沒有什么問題。但是再查富商的原籍,身邊人的行蹤,關系網,漸漸線索便匯攏到一個地方。 定陽。 看見這個地名的時候,文臻和張鉞對視一眼,各自眼神一跳。 文臻忽然問張鉞:“近日給你送禮的人還那么多嗎?” 她這話問得,如果多心的人,難免要想到,刺史大人這是在打探什么?刺史大人在我身邊安插有人,知道有很多人給我送禮的事?然而張鉞卻完全觸不到這個點,坦然點頭道:“更多了。但現在張伯得了我的囑咐,連我的門那些人都不讓進了?!?nbsp; 文臻點點頭,道:“下次再有人送禮,你就收了。如果對方試圖通過你來接近我,你就給他機會?!?nbsp; 張鉞有點茫然,想了想,道:“大人是要引蛇出洞嗎?” 文臻一笑,心想張鉞是個有悟性的人,這才在她身邊幾天,已經能觸類旁通了。 “你發現沒有。我自來到湖州,麻煩不斷,但幾乎沒有性命之憂。你知道這說明什么?” “愿聞大人教誨?!?nbsp; “不要這么客氣……說明對方只是想給我教訓,把我打服氣了,等我惶惶不安了,下一步便是打完棒兒給甜棗兒了。這個甜棗兒,你且接著,不接,怎么能確定誰在背后打棒兒呢?” 張鉞又開始閃亮星星眼了:“大人英明!” 文臻呵呵一聲,覺得實在接不住張大人熱誠又直接的崇拜眼神。 不過還真是說到曹cao曹cao到,中午張鉞回去了一趟,沒多久就帶來了非常豐厚的禮單,還有一封請柬,說是一個林姓富商請他代交的,誠意邀請刺史大人三日后城內藏珠湖游船賞樂。 那個富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