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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添了幾分自然魅惑,像一抹生了尾巴的云,勾遍天上星月。 他一旦撕掉偽裝,整個人便如被云洗被星吻,霎時便又是空靈溫柔,仙氣飄渺的那個人。 文臻笑呵呵地道:“講真,我那么善良的人,那時候便是你那條肥狗掉下去,我也會想著撈上一撈的?!?/br> 唐羨之靜了靜,然后笑了笑,那笑聲微含譏誚,不知道是笑自己的無稽,還是笑文臻的嘴硬。 他有點悵然地道:“便機關算盡,總抵不過蠢貨拖后腿?!?/br> “是啊?!蔽恼榈?,“你為了讓自己的出現顯得更自然,大抵安排了你的女護衛假扮了你娘,卻不知道你那個假娘出于對我的忌憚和無知,或者也不知道受你家里誰的授意,竟然想著在粥里下毒毒死我?!?/br> “家業略大,掣肘難免,讓小臻見笑了?!?/br> “哦不,我挺感謝她的,如果不是她這一出弄巧成拙,我怎么會一直保持著對你的高度警惕呢?!?/br> “我何嘗不是對小臻高度警惕呢,這些天里時時刻刻想著你,我一夜都沒睡好?!?/br> 文臻就當聽不懂話里雙關,一臉無辜傻白甜。 “小臻為了取信我也無所不用其極呢?!碧屏w之道,“我派人追殺那個侏儒暗衛,他撞入了你的懷中,我想看看你救不救,結果你殺了他。我當時也真的信了你沒看出來了?!?/br> 文臻沉默了一會,淡淡道:“那位,我一摸便知道活不了了。既然如此,順勢而為,取信于你,有何不可?” 唐羨之輕笑一聲,滿滿感嘆。 這才是他一直不舍放棄眼前女子的原因。 是他一生中唯一違拗家族意思,不依不饒不斷追逐,總在尋找機會想要將她納入懷中的原因。 只有這般甜美在表,堅剛在骨的女子,才配和他共這人間天下。 但如若真不能共這天下,那便爭這天下罷。 第三百四十九章 重逢 “花亭比巧的時候,原有千秋谷的人混在人群里在找我,但是你派人引走了他們,當我乘坐花轎轉場尋找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被你派人引去了別處。但是斗牛陣中那個殺手,不是你的人吧?他用的刀不像是咱們這的制式,他讓我想起那天晚上追司空昱殺昭明的那個人,他的口音,也不是咱們這的口音。他來自異域?周邊諸國,或者,西番?” 唐羨之搖搖頭,笑了。 “什么都瞞不過你哪??尚ξ易罱K還是不甘心,還想努力一把,獲得你的信任,看來,終究是沒什么用?!?/br> “不過?!彼中?,“不如此,如何能讓你和燕綏,心甘情愿跟我走到這兒呢?” 文臻不語。 她知道他指的是那天晚上來給她“報信”的那個所謂燕綏的護衛。 唐羨之多疑,他猜到文臻可能疑心他,干脆置之死地而后生,弄了一個燕綏的假護衛來,真真假假的信息,想要擾亂她的心。 如果文臻對他沒起懷疑,那么燕綏受傷被送出山的消息會令她心亂,心亂就更容易引她入彀。 如果文臻對他有懷疑,那么這個護衛最后臨死時候指出鐵柱有問題,就會獲得她的信任,這個護衛提供的所有信息也會被取信,她一樣會心亂。 反正既然她都懷疑他了,這所謂的指控對唐羨之看似不利,其實也毫無用處。 侏儒暗衛是他故意擒下又放走,確認了這人帶著燕綏要給文臻的信物,然后把這個奄奄一息的人送到了文臻的面前,借此查看文臻的態度和反應。 然后再利用從這個侏儒暗衛身上得來的信息,再弄個燕綏的假護衛來繼續忽悠文臻一回。 他察覺無論如何文臻都不可能信任鐵柱,因此也就放棄在這方面努力,干脆就認了這嫌疑,把目標轉向誘惑文臻自愿跟他走。 文臻一旦確認了對他的懷疑,以她的性子,自然會選擇繼續蠱惑他,跟隨他,看他要做什么,最后拿下他。 而他,要的也就是這個,畢竟留山已經成了文臻燕綏的主場,他帶著少量的人潛入,身邊又有敏銳靈巧無縫不鉆的文臻,很難抵擋得住燕綏的全力搜捕。 不然斗牛的時候,燕綏的人就應該能救走文臻了。 只有讓文臻自愿和他走。 大家都心懷鬼胎,互相裹挾著踏上出山的路,誰都認為自己是餌,誰都認為自己釣的魚兒已經上鉤,接下來,就要看到底誰的餌料夠充足,羅網夠嚴密,能夠撈起對方了。 這是心術和智慧的比拼,到此刻結局依舊未明。 “我還有最后一點不明白。唐公子本不該出現在這里。川北和蒼南相隔甚遠,便是約定要呼應起兵,似乎也用不著您這樣千里迢迢親身來一趟?” “我和蒼南滇州并無瓜葛。只是舍妹叛逆,反出唐家,我不得不追來清理門戶罷了?!?/br> 好了,文臻心想,勢力的天平上說不定得加一個砝碼名叫唐慕之。 唐慕之若在,同時哨聲馭獸,她的哨聲可能會被壓制,失去一個技能。 但是又有什么關系呢? 身前忽起雷鳴聲響,那是萬千馬蹄震動地面,急若星火。 身后也有呼嘯如潮,那是屬于她的勢力,在悄悄跟隨了一路,并通過賽馬騎士擄人那一幕互通消息之后,終于亮出了刀尖。 她和唐羨之在中間。 頭頂山坡高處,一層層冒出無數高壯的馬身和黑壓壓的人頭,嚓一聲刀槍齊出鞘指天,寒光如雪浪,遮蔽天色。 騎兵,高處,只消一個沖鋒,就能撞散文臻,連帶撞散她身后正悄悄冒出來準備營救她并拿下唐羨之的人。 下一瞬文臻的手指,已經搭上了身側唐羨之的咽喉。 “唐公子,借你性命一用?!?/br> 山坡上發出驚呼,唐羨之變色,那一瞬間他手指迅速彈動,卻最終沒能抬起來。 “你對我下了什么?!” “唐公子,你不是很了解我嗎?我擅長用毒啊?!?/br> “不可能,你昏迷過,那時候我已經讓人換過你所有的衣物,查看過你所有的暗中裝備,你的毒物看似還在,其實都被調換過,甚至……” “甚至侏儒送來的藥也被你暗中調換過,那藥能壓制我的大部分毒藥藥性是不是?”文臻笑道,“可是你忘記了,一個使毒的行家,最擅長的,應該是在不同的環境中隨時采毒用毒啊?!?/br> “那也不可能,我身上都有防護?!?/br> “是啊,你貼了面具,閉住呼吸,連手上都戴了手套,甚至連讓我裹傷的時候,都在背上貼了防護,是吧?”文臻笑,“但是有什么用呢?還記得我在花亭比巧時候,那蜘蛛結出的一盒絲嗎?我只給他們留下了第一層,底下的蛛絲我取走了,你猜我把蛛絲放在了哪兒?” 唐羨之不說話,身軀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排毒。 “你改了我頭發的顏色是嗎?真是弄巧成拙啊,這樣我把蛛絲混入頭發里的時候,自然就看不出來啦?!蔽恼榍尚︽倘?,“你雖然從不碰我的肌膚,但你剛才揉過我的頭發??!” 唐羨之默然,半晌道:“那也是……” “那也是戴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