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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鳳翩翩等人聽見動靜也趕來,文臻有點詫異地望了一下外面,以為英文一定會在外頭掠陣的,她才放心和林飛白傳功療傷,可現在好像人不在了? 文臻簡直要氣笑了,雖然她不依賴燕綏的護衛保衛,可是這添亂打小報告的時候天天在,真正需要的時候反而不見了? 某人真是作死哪。 鳳翩翩在焦急地詢問她有沒有事,文臻想了想,道:“三當家,出了點岔子,現在,我們的計劃要改一改了?!?/br> …… 片刻后,文臻的房內大亂,但是房門始終緊閉,隨即又有谷中的大夫匆匆趕來,小院子里的人越來越多,將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共濟盟的宿營地因為一直在動工,人們已經遷到別處暫住,所以營地內空空蕩蕩。 楊龐同在親信的攙扶下,從一個最角落的破舊帳篷里走出來,看向那個方向,嘴角勾一抹冷笑。 他向大祭司匯報了大當家秘密來到共濟盟的消息,并指出了大當家所住小院的位置,沒想到大祭司果然神通廣大,麾下的神通姑姑竟然可以隔空降雷,不動聲色便劈了大當家一個措手不及,看那邊小院慌張動靜,明顯大當家情況不妙,等會人們聚齊,將這神通一流傳,還怕共濟盟不臣服? 自古以來,神秘莫測的殺人手段,最能震懾人心。 一個漢子鬼鬼祟祟從小院那方向回來,楊龐同遞過一個眼色,對方點點頭。 楊龐同眼底掠過喜色。 他抬手,示意身邊人放出煙花信號。 大當家已中招! …… 第三百三十八章 舉頭三尺有神明 ,最快更新山河盛宴最新章節! 蜿蜒山路上蜿蜒行著長長的隊伍。 山路上也有很多的土著居民,看見那隊伍最前方的黑色畫蛇蝎蟻蜂蜈五色彩蟲的旗幟,都老遠退到路邊,雙手撫胸行禮,口稱大祭司德輝沐浴留山。 隊伍正中的烏木輿上,雕金嵌玉,垂著五彩絲穗,絲穗上吊著一顆一顆乳白色的珠子,看上去有點像骨質,風過時琳瑯作響。 透過骨簾,隱約可以看見里頭端坐的人,長發披散,只束一根乳白色絲帶,著一身黑底繡五色蟲寬袍,束五彩編織腰帶,身姿纖細,脊背筆直,但臉上卻總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氣,不辨男女。 在這架最大的車馬之后,還有一架稍小的車輿,白玉作飾,琉璃為頂,更加精致華美,里頭一左一右兩位女子,左側女子紅色長裙,露半截晶瑩玉臂,臂上戴著無數金釧玉鐲,足有十幾個,一動便叮叮當當亂響。 右邊女子卻只穿著普通留山女子衣裙,臉上戴著面紗,坐姿十分優雅。 四面土著看見這兩位女子,又下拜稱祭女。 長長的隊伍在經過滿花寨子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滿花寨的石碑旁邊,有十幾位女子在含笑等待,最前頭一人,面貌端莊溫婉,做婦人裝扮。 走在隊伍最前頭的幾位男女,面貌都十分平常,看人時眼神有的漠然冷厲,偶爾有人眼底還有精光一閃。這些人并不看四周百姓,正準備漠然走過,后頭卻有鈴聲響起,最前頭一個男子便走過去,過了一會,一個矮胖婦人被帶著過來,對滿花寨子門口等候的人笑道:“阿節寨主,你是來迎接大祭司和祭女的嗎?” 阿節笑道:“是啊,我們前來保護大祭司,愿為大祭司前驅?!?/br> “那請寨主隨我們來?!卑謰D人示意她們走在最后。 阿節微笑著帶人跟了上去。 她身后,文臻抬頭看了那彩輿一眼。 楊龐同放出她已經中招的消息之后,果然大祭司放下了戒心,浩浩蕩蕩地帶人來了。 原計劃,她是要親自扮成阿節,把大祭司的隊伍帶上死路,但現在她和林飛白都是傷后衰弱之身,凡事需要保險一些,便換了一個人扮演阿節,這回特意選了一個和阿節有點相似的婦人,文蛋蛋已經回來了,自然會做好偽裝工作。 文臻身體虛弱,文蛋蛋回來后自動滾回她的辮子上,她也就沒注意到文蛋蛋回來后異常的心虛的安靜。 林飛白一直安靜地站在她身側,兩人看著假阿節被那個矮胖婦人邀請著,上了那輛祭女彩輿。 文臻遞了個眼色,假阿節便招手呼喚文臻走近一些,就近在輿下伺候。 文臻眼角瞄著那兩個祭女,按說坐在右邊穿著普通女子衣裙的那個,應該就是聞近檀,但是哪有那么多的應該。 兩位祭女都對假阿節點點頭,并不與她多攀談,這倒讓文臻放下心,她就怕假阿節多說幾句就要露餡。 她觀察了一下,發現兩個祭女都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一人看左邊,一人看前面,那個穿著普通的女子,一直直勾勾盯著前面,文臻順著她目光落點看過去,發現她看的好像是最前面那幾個疑似天機府出身的人。 她的目光又落在前面轎子上的大祭司身上,總覺得他身上看起來哪里很違和,卻又說不出到底哪里違和。 彩輿上,假阿節的手指輕輕一彈。 一點青色的粉末悠悠飛了出來,在對面兩位祭女面前飄蕩。 文臻的目光緊緊盯著那點粉末,那是蠱術中的牽引蠱,對身上有蠱術痕跡的人有效,無論是被動還是主動沾染蠱,都一樣。 祭女在留山已久,不可避免要和蠱術打交道,而聞近檀來留山時日不長,又一直呆在千秋谷,去總寨不過幾日,論起沾染蠱的氣息,肯定比不上祭女。 那點青色粉末,落在普通衣裙女子身上。 文臻看了一眼那臂上戴了無數手鐲的女子一眼,卻見那女子抬起手臂,一股淡淡的香氣襲來。 和這留山女子喜歡用的濃烈的花香不同,這女子身上的香氣,氣味清逸又復雜,文臻竟然從其中聞見了好幾種香氣,宛然便是有前調后調的感覺。 這樣的香,只有聽過她描述過現代香水,又對制香有一定天分的聞近檀才能調得出來。 文臻確定了目標,放下心來,稍稍后退一步。 等下這隊人進了千秋谷,入了她的包圍圈,先把小檀搶出來,留山的問題就解決了。 事情進行得順利,文臻舒了一口氣,疲憊感襲來,腹下隱隱疼痛。 身體狀況終究太差,這才幾步路就吃不消了。 一只袖子伸過來,看上去是打蚊蟲,卻輕輕在她額頭一按,擦去了她額上的細汗。 那袖子上清涼氣息如雪,在她額上稍稍停留,文臻眼前幽幽的黑,黑暗中林飛白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都是關切。 文臻此時不能拒絕“貼身侍女”的關切,頭微微向后一仰。 林飛白的袖子立即便收了回去,垂下的袖子底的手輕輕扣住了她的手腕。 文臻知道他要干什么,此時怎么能讓他再耗費內力?立即抽手,為了表示抗拒的決心,力道大了些,兩人的手都彈了起來,撞在彩輿上,驚動銅鈴,叮叮當當一陣亂響。 輿上兩位祭女都看了過來,文臻心中暗暗叫苦,但那普通衣裙女子隨即便漠然轉頭,而那個臂上無數手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