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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在蒼南發展可能會有一定阻礙,卻沒想到這么難。按說這一批勢力在站穩腳跟之前,應該自己親自主持,但是因為心懸燕綏的毒,她選擇了陪在燕綏身邊,把這個重擔交給了不會武功的聞近檀,現在既然兜兜轉轉還是到了這附近,再不去就說不過去了。 只是去留山又要耽誤時間,她頗有些兩難。 燕綏那邊,季懷遠正和他竊竊私語,兩人不知說些什么。 文臻瞧著,心中頗有些不大好的預感。 船行大半日,在東堂黎州港停泊,早有一隊馬車等在那里,飛快地將燕綏一行接到季懷遠在此處的別院。 車輪的疾風颯颯壓過南方微微濕潤的土地,濺起的泥點落在鐵輪上,也落在鐵輪椅上蒼青色的袍角上。 碼頭上,坐在輪椅上的人,從墻壁的拐角后緩緩轉出,看著那一隊馬車遠去的影子。 黃昏黯色的光影下,那雙眸子,密布血絲,滿是陰毒。 …… 季懷遠的別院并不大,但是頗為精致,可見他這一年來在季家地位果然不同以往。 進入別院的時候,已經是夜間,因為又有消息傳來,燕綏并沒有進后院,便留在了前院書房,繼續和季懷遠議事。 文臻還想跟著,聽聽留山那邊有沒有消息傳來,卻被燕綏一個眼神止住,隨即她發現其余護衛也沒有跟過去,就知道燕綏要和季懷遠說些比較私密的事,不宜護衛在場。 如果是她自己真實身份,自然沒問題,但是她現在是個護衛。 文臻只好悻悻地表示要先回后院去給殿下做些準備。 季懷遠聽了,便笑著吩咐中文等人:“給殿下安排的是暖音閣,都已經打掃好了。也給殿下安排了解悶的好玩意兒,護衛也安排好了。諸位無需多cao勞,在前頭下房里吃席便好,只需命人多燒些水備著便罷了?!?/br> 文臻心不在焉聽著,心想要喝很多酒么? 去了暖音閣,果然閣外一排下房里已經擺好了席面,文臻知道自己如果在,中文等人吃飯不能盡興,當下便道:“我吃不慣這些,我自己進去做些,也給殿下備上夜宵,順便等會幫他換藥,你們便不必再進來了?!?/br> 中文等人便應了。 文臻便往暖音閣走,誰知道剛走到門口,便被兩個婆子攔住。 當先一個婆子,cao著一口有些難懂的南地口音,道:“這位官爺,這是貴人的下榻處,閑雜人等,不可進入?!?/br> 文臻掏出燕綏的令牌:“主子下榻之處,護衛怎可不親自查看?請兩位讓開,我們要關防?!?/br> 她原以為這理由天經地義,誰知道那婆子竟然看也沒看那令牌,只垂著眼皮:“這里是季將軍的府邸,奴婢只認得季將軍令牌?!?/br> 另一個婆子更不客氣:“里頭我們將軍已經派了秘密護衛,也再三檢查過,安全絕對無事。這位官爺,你硬要闖,莫非別有用心?” “有啊,我要當著你們面進去等著刺殺貴人呢!”文臻氣笑了,將令牌收起,上下打量兩個牌子,“對了,我既然想進去刺殺貴人,那自然是要把看見我的閑雜人等,都殺人滅口的哦?!?/br> 那兩個婆子卻各自撇嘴一笑,輕蔑地看她一眼,竟然是不當回事。 文臻怔一怔,嘴角一撇,心想俺要是在天京說出這話來,分分鐘人跳出三丈開外,偏偏這偏僻南疆,民風彪悍又少見識,竟然以為是吹大氣。 遇上渾渾噩噩的,也就只好來硬的。 其中一個婆子又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原來是個女娃兒,喲,難怪這吵著鬧著要進去?!?/br> 文臻想這話是什么意思,搖搖頭,懶得多說,一步跨了過去。 她走過的地方,兩個婆子無聲軟倒。 文臻看也沒看一眼,進了屋,此處果然布置得精雅整潔,更關鍵的是,橫平豎直,兩兩對稱,諸般器物,極其講究齊整之美,讓人恍惚一眼以為回到了天京,季懷遠果然是個心思很足的人。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香氣,文臻嗅了嗅,不是迷香,文蛋蛋也從她發辮上滾了出來,示意一切如常。 文蛋蛋在她離開五峰山密道后便追了上來,文臻對于它當初明知五峰山上酒中有迷香卻不提醒之事,很有些意見,頗冷落了它一陣,所以文蛋蛋現在很是殷勤,恨不得遇山開路,遇水架橋,每到一處,每個角落都會先滾上一遍清掃。 文臻看過房間沒問題,又打開提前送進來的行李,換了一件夜行衣,躍上了屋頂。 她憑著先前記憶,往季懷遠書房而去,沒敢從屋瓦上走,提前老遠落下來,躲過兩批巡邏護衛后,伏到了季懷遠書房的外墻上。 再不能往前走了,瞞不過燕綏的。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銅盅,倒扣在墻上,隱約的話聲傳來。 “……那人大概在靜海城,可能得殿下您親自走一趟,可現在戰時管制,您想去靜海,可能很難瞞過大殿下……” “不用瞞。咱們堂堂正正地去,我正好去和老大做個交易?!?/br> “可是靜海不比東堂,又是戰時,又是敵國重城,靜海那位女總督,十足十鐵血人物,心狠手辣,以殿下身份,何必為一個只會些跌打損傷術的大夫,深入險地呢……” 文臻眉頭一皺。 要尋訪的那位大夫,不是說擅長經脈之術嗎?怎么忽然又變成擅長跌打損傷了? 里頭燕綏卻不接季懷遠的話題,兩人接著說到了留山之事。 “……殿下,這是留山另一封消息。您上次來信要求幫助安置的那些人,現在進入了留山境內,然而當地人十分排外,不斷阻擾,前后發生沖突好幾次,雖然您這邊的人武力不弱,將之驅散。但是對那些地頭蛇,光憑武力是不行的……” 文臻聽著,才知道留山綿延數千里,位于蒼南和滇之間,是三不管地帶,村寨隱于大山之間,號稱九部,大小無數,一直也沒什么有效管理,等于半自治。 朝廷也好,季家也好,沒少招攬。不過表面上都沒什么效果。信奉山神的村寨寨民,更推崇他們的所謂的神的代言人,大祭司和祭女,是留山九部的精神領袖,他們的話,在某種程度上,比朝廷的圣旨和季家的命令管用。 大祭司和祭女據說也頗多神異,是留山傳說中最接近神,掌管并傳達神的意旨的人。 所以這樣的土著,想要鎮服難,想要收攏更難,且地盤意識十分強烈。燕綏選定的山谷本來并不在任何村寨的勢力范圍內,眾人也未驚擾對方,但對方卻十分霸道,不允許九部之外的人長居留山境內。大家一開始好言相向,后來不得不拔刀捍衛,打退土著之后,對方開始sao擾。今天說挖地基觸動了他們的地神,明天說引水驚動了他們的水神,后來在山谷內放毒蟲,大后天在水源里放瘴毒,沒完沒了,擾得一日不得安寧。 季懷遠說他已經派人相助,但是他畢竟得勢不久,在留山勢力有限,又不能公開幫忙,因此能做的也有限。 而今日剛傳來的消息,是說營地里接連被毒倒了好幾人,聞近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