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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時,他眼眸一片血紅。 …… 等皇帝率領大臣們回到承乾宮時,兩名證人已經在下等候。 太子向皇帝稟告兩名證人的份:“……一人是共濟盟的至高護法屠絕,他親眼見證文臻化名扈三娘,在五峰山上的可疑行徑。另一人是文大人的貼侍女采桑,她陪同文臻在五峰山飛流峰居住多,期間燕綏也曾上山,并陪同文臻上天梯?!?/br> 之前太子一直避開談論燕綏,此刻這句話忽然拋出來,眾臣心中都一緊。 都知道太子攻訐文臻的真正目的是要將燕綏打落塵埃,現在既然敢這么說,自然是這兩位必將給出非常扎實的證據。 “宣?!?/br> 屠絕上來,一步一步走得非常穩實,眼睛微垂著看著地面,像是在思索著什么。太子站在他正前方,語氣平靜:“屠絕,將你所知一切,細細御前道來?!?/br> 屠絕直站著,盯著御座上蒼白荏弱的皇帝,那眼神直勾勾的頗為侵犯,眾臣都皺眉,但也更加相信屠絕的不聽教化匪首份。 押送他的已經換成金吾衛,自然不能許這匪首罪人如此直視天顏,叱一聲:“狂徒,竟敢見君不跪!”一腳踹在屠絕膝窩。 這一踹,像是開啟了某個機關,屠絕忽然狂叫一聲,向前猛撲。 他躥起時候像平地起龍卷風,嘩啦啦一陣鎖鏈亂響,太子站在他正前方,一抬眼心神俱裂,下意識拔腿就逃,一邊狂叫:“救命!救命!” 他跑開時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一眼忽然看見一名門下官員,正拼命對他打眼色,太子心中電光一閃,此時才想起皇帝就在自己后,自己如果逃開,就等于讓陛下直面刺客,別說受傷,便是受了驚嚇,也是百死莫贖。 而他帶來的證人忽然刺駕,那他又怎么能說得清楚? 不能跑! 不僅不能跑,還應該勇猛沖上,拼著受傷,也要將這老東西攔??! 就算攔不住,他如此奮勇,也能洗清嫌疑! 電光石灰間太子腳跟一旋,生生將撤開的腳步轉回,大喝:“惡賊竟敢偽裝證人刺駕——”一邊向屠絕撲了過去。 但忽然一片黑影向他當頭砸下,風聲沉重,一聽便知道砸實了天靈蓋必定開花。 太子再想洗清表白自己,也不能拿命開玩笑。已經轉過去的腳跟又是生生一轉,已經退了兩步。 嘩啦一聲,砸在他的腳尖,砸得他嗷地一聲,抱著腳臉瞬間就扭曲了。 再看一眼砸到他的東西,太子腦中又是轟然一聲。 那竟然是屠絕上的鎖鏈,在他飛起的瞬間掉落。 太子驚恐地想,這下糟了,為了表示對屠絕的體諒,鎖鏈鎖得很松,這下就這鎖鏈掉落,他就要說不清了。 但是他一抬頭,發現更驚恐的事還在后頭。 屠絕順利沖過他邊,向著御座上的皇帝去了。 他并沒有高喊什么昏君納命來,他的所有動作兇猛悍然,臉上表卻非常扭曲,眼神透著恐懼和絕望,像是被人忽然裝了另外一個靈魂,在那個靈魂驅使下做出自己死也不敢做的事來。 而此時大之上一片混亂,群臣驚呼的驚呼,下意識逃跑的逃跑,守在門口的衛士狂撲而來,卻被混亂的朝臣給攔住道路。最前面幾個都是老臣,李相撲過來想救人,卻一口氣沒喘過來差點暈了,姚太尉和鼎國公是武將之首,上卻不能帶刀,兩人急之下向前撲,卻因為幾個臣子的慌亂撞在一起,姚太尉怒罵:“老貨讓路!”一把抓起鼎國公的玉佩就向屠絕砸去,鼎國公痛呼:“我的千年翠山玉!”怒極之下干脆抓起姚太尉,氣拔山兮氣蓋世地一聲大喝,把老姚砸了出去。 老姚氣得在半空中生生吐了一口血。 而皇帝僵在御座之上,驚恐的眼眸倒映屠絕怒鷹般撲來的形。 屠絕的靴子已經踏上最后一層玉階。 玉階上有人眉毛一抬。 忽然一個物體凌空飛來,邦地一下砸在屠絕后腦上,那東西不重,但屠絕也不頓了一頓,隨即又是一樣東西呼嘯而來,砸在同樣的位置,這回這棍狀玩意兒重了很多,敲在屠絕后腦骨上咚地一聲悶響。屠絕晃了晃,子僵在了臺階上,他勉力想回望一眼,看看誰還能在這樣慌亂的時刻這般準確的出手,然后他對上了一雙眸子混沌神卻堅硬的臉。 是一個老太太。 為什么……是一個老太太? 這是屠絕倒下去之前,最后的一個念頭。 …… 看超多精品網址:m.wanΒen.喜歡我們請多多推薦給你的朋友們。 第三百一十章 我香嗎?我暖嗎? 大海湛藍如鏡,上罩著藍天白云,白云之下,是一艘艘形色各異的大船,飄著各家標志的七彩旗幟,犁開波浪,劃出一道道長長的白色印痕。 這是從洋外歸國的各地商船,從斜月海域過,一部分船會回到東堂的黎州斜月港,一部分則屬于南齊的商船,穿過這片海域,回到南齊的靜海港。 這批商船并不很多,因為今年下半年,南齊和東堂這一處遙遙相對的海域,海盜猖獗,兩邊海軍摩擦不斷,隨著南齊最大的海上霸主海鯊及其勢力被鏟除,以及天授大比東堂方的失利,大皇子安王殿下的半年內拿下靜海的計劃流產,因此,兩天前,東堂海軍悄然繞過海峽,抵達南齊藍灣,在黑水峪和南齊發生了一場大戰,擊沉了南齊一艘戰艦,獲得了初戰的勝利。 也因此,這一批經過斜月海域的商船,就等于要穿過兩層炮火,才有可能回家。 一艘中等大小的南齊商船上,船主正用一支洋外的遠目鏡,看著前方,兩筒圓圓的視野中,隱約可以看見前方不遠處一片隱約的黑色。 船主放下遠目鏡,憂愁地嘆了口氣。 船上另一個方向,文臻也在眺望海面,燕綏隨手拈著她的頭發把玩,道:“看到了什么?” 文臻嘆了口氣:“船,軍船。將前方封鎖了。這一隊商船,很可能暫時回不了家了?!?/br> 燕綏不以為意地一笑,此時看見軍船并不奇怪,黑水峪發生戰事,若是以前他會有興趣湊個熱鬧,此刻卻不想帶文臻去戰場兇危之處。 這些南齊商船,途徑東堂港口的時候,會趁機停一停,賣上一些貨。東堂建州港以前就是舶來品銷售集散地。所以哪怕雙方在打仗,按照規矩,東堂方面也不會為難這些南齊遠洋商船。 如今沿海一線已經實行戰時管制,燕綏和文臻現在不宜暴露身份,兩人便買通了南齊商船上的人,在建州港以捎帶一程為名上了船,打算跟著商船走到斜月海峽,傳說中的醫家在那附近。 南齊東堂有了戰事,南齊船再讓東堂人上船就存在風險,不過燕綏銀子使得足,船主無法抗拒。只是船上人因此都對文臻燕綏十分戒備,有時候他們討論兩邊戰事,文臻走過去想聽聽,這些人就立刻閉嘴,再加上這幾日,商船被盤查得非常緊,如今看南齊那邊也設立了封鎖線,想要過去,就不能再跟著商船了。 兩人還沒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