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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不曉得該從何說起,你能否給我一個解釋的會?” 頓了好半晌,廣廷才轉過身來,迎上她滿含期待又卑微至極的目光,他終是軟了心腸,回身坐下。 生怕此事鬧大,詠微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道出當年之事。 某一年的春日,她與東珊在花園踢毽子,一盤一拐,花樣兒繁多,就在她們玩得興起時,詠微沒掌握好,將毽子給踢飛了,偏巧砸一個人的腦門。 那人便是來寧琇家做客的李侍堯,雖說李侍堯并未怪她,但她心里過意不去,畢竟那毽子底部是銅錢,砸過去力道極大,他的額頭破了皮,還腫了起來。 與東珊一道回到閨房后,詠微越想越愧疚,詢問東珊,是不是該給人送瓶藥膏以示歉意,東珊并未在意,說他一個大男人,這點兒傷不算什么。 詠微傷了人,心下難安,思來想去,決定讓小廝將藥送過去。 就因為這一瓶藥,兩人便算是相識了,此后李侍堯寫信給她,讓東珊幫忙轉交,詠微看他字里行間才華橫溢,不自覺的心生仰慕,一來二去,兩人便生出情意來。 聽罷他們相識的經過,廣廷牙酸心澀?;楹髢煞蚱薜娜兆犹鹛鹈勖?,他一直認為他和詠微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以為兩人皆是彼此的唯一,孰料詠微的心早已經給了旁人! 真相顛覆了他的認知,再回想那日的情形和今日李侍堯所說之言,廣廷總算是明白了來龍去脈, “你們兩情相悅,只可惜他是漢軍旗的人,除非皇上特旨,否則不能娶滿洲姑娘,因為世俗禮教的限制,你們不能在一起,被迫分離,有緣無分,你不過是遵從父母之命才嫁給我,其實你心里的人只有他!你給他送的荷包上面還繡著紫薇花,他至今還戴著,無比珍視!” 一想起那個荷包,廣廷越發心塞,忽覺自己像個笑話,怒極的他緊咬著牙關,很想將心底的憤慨情緒壓制下去,奈何那些悲憤太洶涌,他根本壓不住,終是攥拳苦笑, “你們兩人如此情深義重,卻被我給斷了姻緣,你是不是很恨我?” 怎么可能呢?“不是這樣的,后面還發生了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其實我跟他……” 詠微很想與他解釋清楚,廣廷卻不愿再聽他們之間的故事,越是探聽得仔細,他越覺得自己多余, “荷包便是最好的明證,你給他繡的荷包上有紫薇花,給我繡的荷包也有,那我究竟算什么?你繡著紫薇花的時候心里依舊在念著他吧?” “我沒有念著他,這只是我的習慣,我繡什么都會加上紫薇花,并不是單單為他,你能不能聽我說完再發火?”她很不希望被他誤解,想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告訴他,只盼著他能理解她,怎奈廣廷根本沒那個耐心,此刻的他,眼只剩無邊的怨憤, “還有什么好說的?當初成親時我還提過咱們初見的情形,那日你怎么不告訴我你們是舊相識?但凡你早些說出來,我有個準備,也不至于這么難受!” 這種事本就是忌諱,她該怎么開口?“那時候才成親,你對我毫無感情,我若貿然提及舊事,你能接受嗎?” “所以呢?倘若不是今日被我察覺,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回想兩人之間的和睦相處,廣廷忽覺一切都變了意味,也許她對他的那些溫柔體貼不過只是勉強的敷衍罷了,畢竟她心之人是李侍堯,又怎么可能再愛上他? “可笑的是我竟然以為你喜歡的人只有我,今日方知,我不過是個奪人姻緣的后來者!” 氣極的廣廷當即將懸掛在腰間的荷包狠拽下來,扔還給詠微,滿目不屑地恨斥道:“荷包既是你們之間的信物,就別再送給我,我不稀罕!” 憤然道罷,他轉身即離,徒留詠微緊攥著被他丟棄的荷包,心痛難耐! 事情已然過去那么久,她做過那么多的荷包和繡品,送給廣廷的這個,一針一線皆糅含著她的滿腔情意,末了竟被他給扔了! 看來他們之間的感情根本經不起任何考驗,可悲的是,她居然還在奢望著他知道真相之后會原諒她,理解她。事實證明,他對真相沒興致,他介意的是她曾心屬過旁人,這件事傷了他的自尊,他怎么可能包容呢? 什么夫妻恩愛不過都是假象罷了,男人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顏面,至于她的感受,他哪兒會在乎呢? 這荷包,他既然不稀罕,那就沒必要再留著!絕望的詠微當即起身去拿剪刀,一刀又一刀,被剪碎的不只是荷包,還有她這顆本就脆弱的心。已然破碎過,為了廣廷,她努力拼貼起來,哪里經得起再傷一回? 透骨酸心的她泣不可仰,忽覺腹部一陣絞痛,疼得她冷汗直冒,難以承受! 方才霜晴想著主子們要說話,便退了出去,后來發現少爺黑著臉離開,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趕忙回往屋里,一進門便見夫人淚流滿面,痛苦的捂著腹部,嚇得她趕忙跑出去著小廝去請大夫…… 承恩公府內。 午宴結束后,賓客陸續散去,東珊午歇了會子,醒來仍未見表姐派人來報消息,她想著這喜脈一般不會有差,便差人送些補品過去道賀。 出乎意料的是,薔兒回來后竟說那邊出了狀況,表夫人確診有孕,但又小產了! “怎么會小產?”盼著喜訊的東珊驟聞此言,既驚且惑,實難想象,這才兩個月,才確診喜脈,怎會突然沒了? 薔兒只道不甚清楚,“表夫人的婆母也在場,奴婢沒敢多問,聽她們那意思,好像是表夫人不小心摔了一跤?!?/br> 彼時傅恒也才睡醒,頭暈暈乎乎的,正躺在帳閉目養神,聽見薔兒的話,遂坐起身來,喃喃道:“不會是因為晌午那件事吧?” “晌午發生何事?”焦急的東珊忙問他可知內情,傅恒擺了擺,示意薔兒先下去,而后他才起身下帳,來到桌邊坐下,倒茶的同時低聲問她, “詠微可曾送給李侍堯一個荷包?” 仔細回想片刻,東珊點頭道:“好像是送過,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有什么影響嗎?” 果然是詠微送他的信物,傅恒心下了悟,兀自猜測著, “晌午那會兒,李侍堯的荷包丟了,撿回來時正好被我表兄瞧見,當時我去得晚,不確定李侍堯到底說了些什么,但看廣廷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