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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他是為公事而來,未料竟是為蕓茹。他還打算得空去一趟蕓茹家,而今傅恒已將墜子送來,他便再無過去的借口。 蕓茹此舉著實出乎他的意料,弘慶不禁在想,難不成蕓茹對他有什么不滿?道謝過后,弘慶試探著問了句, “她……可有說什么?” 看愉郡王這情狀,似乎很期待,又似很擔憂,傅恒越發覺得自己猜對了,看來這聲謝并非發自真心??!弘慶應該是想借再見蕓茹的,然而蕓茹并無此意,讓他來送東西,他倒成了討人嫌的,兀自琢磨著,傅恒笑應道: “玉墜兒是夫人給我的,我并不曾與蕓茹打照面,夫人沒讓傳話,蕓茹應該沒說什么?!?/br> 道罷此事,傅恒未再耽擱,起身告辭。弘慶留他在此用膳,傅恒婉言謝絕,就此離去。 人走后,弘慶怔然回坐于椅間,眸光一片黯然,深嘆一聲,久久不語。 長隨豐奇不忍見主子這般頹然,故意夸贊,“蕓茹姑娘這繩結編的可真精巧,云紋結不大不小,與王爺您這玉墜很是般配呢!足見姑娘她為您編繩結時很用心,對您也很上心?!?/br> 這小子一向嘴甜,可弘慶卻無法自欺欺人,嘴角的那抹笑噙帶著幾分苦澀,“她若真有意,也就不會這么著急的讓人將玉墜兒歸還,分明就是不想讓我過去?!?/br> “興許姑娘是看王爺如此費心的尋找玉墜,以為那玉墜兒對您很重要,這才盡快托人送還呢?” 豐奇的猜測令弘慶眸光頓亮,忽覺還有一絲希望,“難不成是我誤會了她?” “肯定是有誤會,”豐奇好言勸慰著,弘慶這才好受些,沮喪的面上轉陰為晴,眸間笑意明顯。 自那年出事之后,主子便將心鎖了起來,不再與任何人親近,難得見他對一個姑娘如此上心,豐奇也替主子高興,只盼著主子能夠如愿以償。 近來這段日子,各家尚算平靜,幾乎沒什么矛盾,轉眼已到荷花初綻的盛夏時節,四夫人提前半個月臨盆,平安誕下一子,傅根據兒子的生辰八字找人算五行,而后為之取名為明芳。 東珊不大明白為何一個男孩子要取這個名兒,在她的印象,這應該是姑娘家的名字才對,問過傅恒才曉得,原來“芳”字五行屬木,寓意為美好的品德,男孩兒亦可用。 四夫人坐月子期間,鈺嫻得空便會去陪陪她,這日她過去時,瞧見五夫人剛從四夫人屋里走出來,優哉游哉的搖著團扇,看樣子似乎心情頗佳。 兩人離得遠,五夫人沒瞧見她,鈺嫻并未主動打招呼,等五夫人走過去之后,她才繼續前行。 到得四夫人屋里,卻見四夫人黑著一張臉,好似受了什么氣,鈺嫻閑問道:“方才在外頭碰見五嫂,她也是來看望你的吧?” 卻聽四夫人冷哼道:“她哪里是來看望我,分明就是看我笑話!說什么我生了兒子,皇上也沒給我家孩子起名,又說你四哥不如九弟受寵,在我這兒嘮叨許久,還讓我提防著東珊,防著她有朝一日爬到我頭上來,你瞧瞧這人,說的都是些什么話!” 怪不得五夫人那么得意,原是特意來嘲諷的,“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看你坐月子,故意說這些話給你添堵?;噬辖o福靈安起名不過是巧合罷了,畢竟皇上日理萬,即便是皇室宗親,得皇上賜名者亦是少數,這種事沒必要爭競?!?/br> “誰說不是呢?”這世道本就沒那么公平,如若樣樣都計較,豈不是與自個兒過不去?四夫人早就看透這一點,大都睜只眼閉只眼, “我根本沒在意,可寶慧她偏來挑事,我自認沒脾氣,從不與人結怨,現在一瞧見她就煩,卻不知是我小氣,還是她太討人嫌?!?/br> 鈺嫻來府這么久,還是頭一回見到四嫂數落旁人,能把一個脾氣溫和的人逼成這樣也是寶慧的能耐??! “自是她的原因,我也不想與她接觸,方才遇見都繞道走,連寒暄都懶得。四嫂你可別把寶慧的那番話放心里,明擺著她就是看咱們與東珊關系好,想方設法的來挑撥,你可不能了她的圈套?!?/br> “起名是皇上的意思,我自然不會去怨怪東珊。寶慧想離間我們,可真是打錯了算盤?!备岛阍俚脤櫽秩绾??公爵之位終究是傅的,她身為承恩公夫人,又有兩個兒子,日子過得愜意舒心,可比寶慧強太多,正所謂知足常樂,四夫人根本不屑與誰做比較。 方才不過是窩了滿腹的火,鈺嫻正好問起,她才會抱怨幾句,這會子已然撒了氣,心情逐漸平復,不再提這些糟心的人和事,跟鈺嫻聊起了旁的,問她最近和傅謙如何。 鈺嫻勉笑道:“還是老樣子,相敬如賓,將就過日子罷了!” 四夫人曉得太夫人一直都在盼著傅謙夫婦能和好,趁著這個會,她好言勸道: “如今傅謙不再去怡珍那兒,我瞧著他對你挺好的,浪子也有回頭的時候,你也該給他一個會,這夫妻之間和和睦睦的,對你和孩子都好,有會再給奎照添個meimei,兒女雙全更圓滿?!?/br> 女兒?鈺嫻可從沒想過再給傅謙生孩子,一個奎照便算是完成使命,她實在不愿再懷為他懷胎。 畢竟他對怡珍那么癡情,都有鬧翻臉的一日,難保他往后不會厭棄她,與其付出感情再被拋棄,還不如守住心,不去奢望,便不會失望。 不過這些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旁人的立場肯定是勸和不勸分的,是以鈺嫻并未反駁什么,敷衍地回了句, “隨緣吧!孩子的事,但看天意?!?/br> 將來的事有太多的變數,誰又說得準呢? 月間,承恩公府為明芳舉辦滿月宴,一眾親朋官員皆來賀喜。前廳那邊熱鬧非凡,賓客之間借此會互相寒暄敘舊,宴席未開,女眷們大都聚在寧輝院。 章佳氏喜添孫子,想起錦悅仍未有動靜,頗覺遺憾。 按理說,他二人正月底已然圓房,如今已過去半年,怎的她還沒動靜?這事兒若擱旁人身上,章佳氏定會以為是女方身子有毛病,偏偏老六情況特殊,曾受過重傷,卻不知會否影響生育能力。 大夫說過無甚大礙,傅新心思敏感,章佳氏不便當著他的面兒詢問,便悄悄問錦悅,問她兩人的夫妻生活是否和諧,可有出現什么問題。 驟然被詢問私事,李錦悅面色燒紅窘垂眸,無措的捏著繡薔薇的絹紗帕子,根本不敢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