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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正大光明扁后的密旨取出,昭告天下,按皇太子之禮為永璉舉辦極為隆重的喪儀,贈謚號“端慧”。 兆惠與藍瑾的婚期原本定在十一月,但皇太子的喪儀需停嫁娶四十日,是以他們的婚期只能往后推遲。 淑媛失去小外甥,心里難免悲痛,已有六日沒與薩喇善同房,薩喇善理解她失去親人的痛楚,一直在忍著,今晚擁著她好言安慰之際,一時沒忍住竟有了反應,情不自禁的吻住她的唇,想要紓解內心的意念。 淑媛被他吻得喘不過氣,極不情愿的推開了他,垂眸歉聲道:“我實在沒那個心思,你若有想法,大可去找別的女人,但切記不可去青樓,如今正是特殊時期,停嫁娶,禁音樂,你身為宗室,更不該在這種時候去消遣,若被人瞧見,參你一本,皇上定會拿你開刀?!?/br> 這個是自然,薩喇善雖愛尋歡作樂,卻也曉得輕重,絕不會亂來。仔細琢磨著她的話,他忽而笑了, “除卻成親那晚你主動說了一些話之外,往后便再也不肯與我多言,今兒個突然出言告誡,這算是在關心我嗎?” 她所顧忌的不過是后果罷了,至于薩喇善本人,她還真沒在意過,“我怕你惹是生非,連累一大家子?!?/br> 唔---原是他自作多情呢!薩喇善了然一笑,再不多言,回身躺平。 沒見他下帳,淑媛好奇側眸,“你……不是有想法嗎?不去找別人侍奉?” 瞄她一眼,枕著胳膊的薩喇善嗤笑道:“你當我饑不擇食,隨便一個女人都能睡嗎?你帶來的丫鬟容貌尚可,卻太瘦弱了些,我瞧她沒什么起伏的線條,摸起來肯定硌,實在沒興致?!?/br> 淑媛聞言,面帶慍色,惱斥道:“你……你說話怎的這般輕浮狂狼?” 實則他在男人面前更放肆,到她面前已然收斂些許,“咱們成親已將近一個月,你不會還認為我是個正人君子吧?在外頭虛與委蛇也就罷了,在家我想什么便說什么,懶得裝腔作勢?!?/br> 他隨性慣了,不愿改變自己,淑媛也就不再對他報什么期許,只希望他能適可而止, “你盡管評判旁人,不要評判我帶來的婢女,她們都是本本分分的好姑娘,我還打算將來給她們指個好人家,你無需惦念?!?/br> 反正他也沒什么興致,隨她怎么安排吧!說了半晌的話,他意念全消,困意來襲,順勢翻了個身,夢周公去了。 自皇太子薨逝后,皇后萬念俱灰,纏綿病榻,憂思深甚,章佳氏心疼女兒,奈何她不能時常入宮陪伴,只盼著女兒能看在和敬的份兒上,好好保重身子。 承恩公府近來沒什么大事,都曉得太夫人心情不好,無人敢放肆,傅謙說到說到,后來的日子里,去織霞苑的次數逐漸增多。 真正和鈺嫻相處之后,他才發現,鈺嫻不似怡珍那般擅長詩詞歌賦,但她對史書兵書之類的頗有鉆研,兩人閑聊起王朝戰役時,她也能發表一些獨特的見解,令傅謙深感欽佩。 怡珍心不愈,但又顧念采茶的話,終是沒敢與傅謙抱怨,面上強裝歡笑,傅謙以為她終于轉性,不再與他置氣,其心甚慰。 冬月二十二夜里下了場大雪,次日的京城被皓皓白雪覆蓋,蒼寂無聲,葬悲掩恨。 今日是姨娘李氏的生辰,皇太子的國喪期已過,眾人皆聚在寧輝院這邊,給李氏慶賀。 八夫人與珍姨娘已有六個月的身孕,行動不便,加之有雪路滑,章佳氏特地讓人去傳話,告知她們不必過來。 鈺嫻雖未到場,禮數卻是沒少,差人帶了賀禮送給李姨娘。 堂內燒著炭火,紅光融碳,彎曲了周遭的暖流,緩緩傳至四周,眾人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章佳氏身著絳色綢繡團壽鑲貂皮的夾馬褂,看著滿屋子人,熱熱鬧鬧的,本是喜慶的時刻,她卻笑容苦澀,不禁又想起了永璉,她一個外祖母尚且如此悲痛,女兒的日子怕是更難捱吧? 神思游離之際,忽聞屋外有人來稟,說是輔國公府那邊派來一位嬤嬤,這嬤嬤乃是章佳氏親自挑選給小女兒陪嫁的。 一見人來,章佳氏心下一驚,生怕小女兒在婆家受了什么委屈,一問才知,原是淑媛有了身孕,兩個多月,她還沒敢跟婆家的人說,先問問母親再做決定。 章佳氏一直沉浸在失去外孫的悲痛,驟聞喜訊,總算有了笑顏,忙對嬤嬤囑咐道: “這事兒先不公開,不過淑媛可以跟薩喇善說,畢竟他們新婚夫妻,如膠似漆,現下這月份還不穩固,她得跟薩喇善說清楚,不可再同房,以免傷及胎兒?!?/br> 喜出望外的章佳氏又命人備下補品,著嬤嬤帶回去。 人走后,一眾兒媳皆在感慨,說淑媛好福氣,才進門就有了身孕。 大家都在談論此事,唯有東珊沒吭聲,五夫人瞄她一眼,刻意笑問,“東珊嫁進府已有半年,你們夫妻恩愛,感情和睦,怎的一直沒好消息?莫非已然有了身孕,沒好意思說出來?” 她若真有好消息,月初又怎會來月事?被詢問的東珊頓感難堪,干笑著否認。 目睹東珊的窘態,四夫人幫腔道:“東珊與九弟還年輕,孩子終歸會有的,不必著急?!?/br> “話雖如此,可這一直沒動靜,不覺得怪異嗎?”瞥她一眼,五夫人懷抱著琇琇,心笑面憂,故作關切狀, “東珊??!你可別怪我說話不好聽,我也是為你著想,你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吧!若然身子有什么毛病,也好及時醫治,爭取早日有孕吶!” 傅恒可是章佳氏最疼愛的兒子,連帶著對東珊也格外疼寵,一直在關注著東珊的狀況,如今他二人已成親半年,依舊沒喜訊,章佳氏難免憂心。 當著眾人的面兒,她本不愿提及,怕傷及東珊的自尊,孰料這老五媳婦兒竟是口無遮攔的說了出來,既如此,章佳氏也沒再裝聾作啞,順勢勸道: “寶慧說的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請大夫來瞧瞧,看看問題出在哪兒,才好對癥下藥?!?/br> 婆婆都這么說了,東珊總不能拒絕,遂點頭稱是。 宴罷,回去的路上,一陣寒風吹來,東珊攏了攏月白錦緞繡青竹的斗篷,薔兒細心的將帽子扣上,幫夫人擋風。 雪白的一圈狐領在風間簌簌翻飛著,北風過耳,沁涼透骨,東珊目光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