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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索綽絡氏自然曉得輕重,也就夫妻倆關上門論兩句罷了,東珊再怎么開朗,卻也是知羞的,她這個做嫂嫂的點到為止即可,絕不胡言。 今日東珊許的愿是不入后宮,卻不知她忍著腳傷到廟祈的愿是否能靈驗。 回房后,薔兒伺候她褪掉鞋襪,端來一盆藥熬成的熱水,為其沐足,浸泡大約一刻鐘之后,薔兒才去拿藥膏,預備為其涂抹。 趕巧索綽絡氏在此時過來,讓她用這瓶新的藥膏,凝香露。 得知又是傅恒所贈,東珊疑心頓起,才剛傅恒可是說來找她兄長的,怎會給她送藥?上次他送來的補品她可是一樣都沒用,這次的藥膏她也不愿碰,誰曉得傅恒會不會在藥里頭加什么東西,萬一涂抹之后她奇癢無比可如何是好? 心有戒備的東珊假意收下,說明兒個再用,索綽絡氏卻讓薔兒立馬將藥給換了, “這宮太醫的藥定然比普通的藥好,等明兒作甚?今日便用,小九爺說這藥還有花香,你再也不必擔心藥膏難聞?!?/br> 薔兒接過瓷瓶,順打開聞了聞,的確芳香怡人,驚喜笑道:“姑娘,真的很香呢!奴婢這就給您試用?!?/br> 嫂嫂就這般立在這兒,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東珊推諉不得,唯有聽從,面上堆著笑,實則心里苦??! 她不禁暗自祈禱著這藥最好沒動腳,若是出了事,她定然不會輕饒傅恒! 事實證明,她似乎想太多,涂罷藥之后,她的腳踝并無什么不適,次日又擦兩回藥,明顯消腫,且身上也不會像先前那般,殘留刺鼻氣息。 看來真是她小人之心了,瞥見桌上的不倒翁,東珊隨一戳,就這般倚坐在桌邊,以支額,瞧著它晃來晃去,神思飄飛,悠悠小山眉下,她那雙秋水眸似投映著被揉碎了的點點星光。 往后這幾日,其他旗籍的秀女繼續參加第一輪初選,東珊她們等著四月初八再入宮復選。 復選之時將會覲見帝后與太后,宮規森嚴,馬虎不得,稍有不慎便會沖撞某位貴人,是以通過初選的秀女家人皆會聘請到了歲數被放出宮的宮女,請那些姑姑們來教一些覲見帝后的禮儀。 幾百名秀女,通過嚴格的初選過后就只剩下八十人,這八十人分兩日入宮參加復選,東珊她們正巧排在第二日。 此次人少,也就不必半夜入宮,卯時在地安門前集合,此時天尚未大亮,東方一線微光,風涼聲寂。 待到神武門開啟,眾秀女緊隨太監的步伐依次來到御花園時,旭日已然東升,薄輝輕灑大地,各色名品花種以最優雅的姿態綻放,好似在與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秀女們競美一般。 初選只在絳雪軒,且還是夜間,來不及細看,今日秀女們不在屋,置身于園內,才算是真正開眼,饒是那些個慣見大場面的世家女,瞧見眼前的美景也不由感慨,皇家園林果然非同凡響! 星羅棋布的亭臺樓閣間點綴著松竹花石,每一處看似自成一畫,卻又巧妙的與周遭的景致銜連,渾然成,意境深遠。 東珊與詠微正在欣賞著周圍的美景,忽聞身側有人說話,回首便迎見那雙熟悉的彎月眼, “小藍?你也是今日復選???” “可不是嘛!”藍瑾甜甜一笑,“上回初選沒見著你,今日總算是碰見了?!?/br> 藍瑾關切的問起她的腳傷,東珊只道已無大礙,“休養這幾日好了許多,今兒個倒也不覺著疼?!?/br> 實則藍瑾一直都在掛念著她,卻又擔心東珊惱她上次帶傅恒過去,是以遲遲不敢再去打擾她,今日看東珊面對她時仍有笑意,她才舒了口氣, “沒事就好,否則我都無顏再見你?!?/br> 最初東珊的確有些怨她,但后來仔細想想又覺得藍瑾是無辜的,畢竟冤有頭債有主,她實不該遷怒旁人, “meimei多慮了,又不是你推我,我怎會怪你呢?” 人正說著話,迎面走來一位姑娘,藍瑾笑笑招,示意她過來,“媛媛,快來!” 東珊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就見一身形嬌小,臉如鵝蛋的姑娘面帶淺笑,朝藍瑾走來。 藍瑾順勢拉住她的,問她這是怎么回事,“你的心怎么這么多汗?今兒個不算熱吧?可是不舒坦?” “我緊張??!”淑媛最怕人多的場合,一緊張便冒汗,初選時她的心皆是汗,嬤嬤倒也沒在意,還安慰她別怕,淑媛不禁在想,嬤嬤肯定是看在她家族的顏面上才這般客氣,若換成尋常秀女,估摸著早就被棄了。 拍著她的背,藍瑾笑打,“你jiejie可是皇后,你的親人??!你怎會害怕?” 湊近藍瑾,淑媛小聲對她道:“jiejie自是不怕的,但聽說今日皇上和太后都會到場,我最怕這樣嚴肅的場面?!?/br> 默立在一旁的東珊聞言,暗自思量著,皇后的meimei?那不就是富察家的人?難不成眼前的姑娘是傅恒的meimei? 這meimei姿容秀麗,東珊不禁好奇,乾隆的白月光,富察皇后究竟會是怎樣一個傳奇女子,竟能令皇帝惦記幾十載? 正胡思亂想之際,忽聞藍瑾說起她的名字,好似是淑媛問起,藍瑾在與之介紹, “詠微你是認得的,我就不多介紹了,這位呢!是我新結識的好姐妹,那拉家的姑娘,寧琇的meimei,東珊?!?/br> 一說起她家,眾人最先想到的便是容若,淑媛看向她的眸也多了幾分敬仰之意, “原是書香門第之后,幸會!納蘭先生的詩詞我很是喜愛,最喜歡的便是那句,‘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br> “我喜歡那句,‘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币惶崞鹑萑?,詠微也來了興致,與她們討論起詩詞,可惜她無緣得見納蘭先生,只能從他傳世的佳作感受先生的心路歷程。 東珊也很敬佩這位祖父,但她總在思考一個問題,“那樣的絕句,是體會過多少辛酸哀慟才能寫得出來的悵然與落寞?若然他的才華是用悲痛來印證,或許他寧愿自己寫不出千古佳句,也不愿去體會生離死別,肝腸寸斷的滋味?!?/br> 聞聽此言,淑媛深感慚愧,“我竟是忽略了這一點,詩詞能得人心,往往因為字里行間抒發的是真情實感,納蘭先生情路坎坷,英年早逝,想來也是因為太過用情至深,才會郁郁而終?!?/br> 誰說不是呢?東珊頗覺惋惜,慨然而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