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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臨,但并非在這小山莊,而是在大城市,首都、港口城市,就好比和香港毗鄰的深圳。 實際上敖富貴不僅會割松油,他還是個木匠,但木匠不是天天都有活干,所以只好干點別的搞搞副業。用里的話說是剩余勞動力。 他們一家人都在利用剩余勞動力創造價值。 有時候敖富貴都覺得自己是個全能,當過兩年兵,會種地,學過木匠,能割松油,長得還俊俏,放眼整個張泉村,你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樣的男人。 敖富貴喝了一口茶,覺得通體舒暢,精神奕奕。 他站在坪里沖著樓上喊了一嗓子敖榮華,聽到樓上應聲,他才進灶下拿了把柴刀別褲腰帶上,拎著桶出去了。 兩兄弟一人管一片山,誰挖誰收。 敖富貴出了們,敖全福也扛著鋤頭下地了。 其實與其說是下地,不如說是去他開過的荒地看看,看看家里人都種了些什么,管理得怎么樣。還有就是到處走動走動,與他勞作了幾十年的土地熟悉熟悉。 田壟上已經有人在勞作了。 大片大片金黃的稻田,稻穗沉甸甸的,馬上就要進入早稻收割季。 敖全福走在田壟上,偶爾遇見村民,停下來攀談幾句,問問情況,而這些村民們也樂意和他聊天,就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其實他們還真懷念這個老隊長啊,每當村子里減產的時候,每當儲木場出事的時候,每當沒有福利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們嘴里上罵著王有吉,心里想的卻是那個被jian人所害的老隊長。 可是這個老隊長還能回來嗎?怕是不能了吧,案底會跟著敖全福一輩子,從今往后他只是和他們許多人一樣,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這是整個張泉村的損失,去哪里再找那么精明強干、處處為民的隊長? 想起過去那十來年屬于敖全福的歲月,他們更加恨起王有吉,恨她不作為,恨他害了好人的一生。 而讓人覺得晦氣的是,想到王有吉,還偏偏那王八羔子就出現在你面前。 可不是,王有吉扛著一把鋤頭就來了,農閑時節大家翻來覆去不就是搗鼓自己的那點菜地。 兩人眼看著就要撞上,和敖全福站在田埂聊天的陳銀亮緊張了起來,這兩人莫不會打起來吧?那打起來他幫誰,還是說光看不說話? 他完全有理由懷疑王有吉是故意過來碰瓷的,他最喜歡擺著個高高在上的臭架子來關懷村民了。 是啊,他有資本高高在上,人家是生產隊隊長和伐木場廠長,也就是說敖全福的活兒,他全接管了,一個月拿著三十六塊的工資,不比城里的正式單位差呢。 王有吉把鋤頭放地上噔了兩下,以示自己的存在感,“回來了?” 敖全福鼻孔里發出“嗯”一聲表示回應,望著金黃的稻田繼續聽他往下說。 王有吉看著自己曾經的搭檔,嘆了口氣,“回來就好啊。只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隊里、村民還是會重新接納你的?!?/br> 聽著這話一旁的陳銀亮都要吐出來了,只聽著敖全福道:“今年收成不錯,看著稻穗沉甸甸的,辛苦你了!” “嗨,哪的話呀,虧了……”王有吉客套話還沒說話,那邊敖全??钢z頭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琢磨著老敖頭的話,覺得哪里不對,辛苦了?這不是領導來視察時的慣用詞匯嗎? “他剛剛這是在罵我呢?”王有吉指著敖全福的背影問陳銀亮,陳銀亮差點沒笑出聲。 王有吉腳踩鋤頭,擼了擼袖子,“嘿,這王八羔子還把自己當領導呢,什么東西,我呸!” 陳銀亮見他一口唾沫吐得老遠,怕引火燒身,兩腳就跑回了菜地,卻低著頭哈哈大笑,這說出去王有吉怕是要被人笑話死,他就是欠收拾。 敖全福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陌生。 敖全??吹揭粔K長滿草的荒地,大約能挖個兩壟出來,他馬上決定不去看自家的地了,有什么好看的,自家的地又不會跑,可馬上分產到戶,荒地開墾就算自己的了。將來種種花生、地瓜都行。 “全福叔,全福叔!” 老遠的有人喊他,聽這聲音是他家宗親侄兒敖生禮,他停下來看了一眼,敖禮生跑得氣喘吁吁。 “快回去看看,唐阿婆暈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 ☆、第七章 敖全福聽說唐阿婆暈過去,馬上扛起鋤頭和敖禮生一起往家趕,一邊了解情況。 “你剛回來可能不知道,唐建軍老婆給他弄了個名額去煤礦,本來今天下午要去報到的,結果唐阿婆昨晚做了個夢,說有個小仙女告訴她,煤礦要塌,唐建軍會出事,所以死活不讓唐建軍去,于是他們娘倆吵了一架,唐建軍還是執意要出門,唐阿婆受不住,就暈過去了?!?/br> “現在醒過來沒有?”敖全福不關心過程,只關心這老嫂子好了沒有。 “我出來時正在掐人中呢。崔淑珍帶著孩子回娘家喝喜酒去了,唐建軍又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大概不知道怎么跟崔淑珍交代吧,所以他就急了……” 敖禮生分析得頭頭是道,敖全福沒怎么聽,提著一顆心,步伐越走越快。 張泉村從敖全福懂事以來就沒有活過花甲的人,唐阿婆是第一個,而且如今已經是古稀之年,依舊健朗。說起來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將近四十歲才生了這唯一的兒子,可兒子三歲,老公就撒手人寰,孤兒寡母也是不容易。如今老人家做了個這樣的夢,自然是不同意兒子出門,這也不難理解。 而年輕人也有年輕人的考量,好不容易托關系弄來的名額,肯定不愿意因為一個夢就白白丟了的。倘若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倒也罷了,但這是一份工作,雖說只是臨時工,但保不齊將來能轉正,變成吃國家飯的鐵飯碗,說什么也是要博上一博。 說話間就到了家了,敖全福扔下鋤頭,洗了一把手,直接去了唐家。 唐家堂屋烏泱泱圍滿了人,不知道的當以為是唐阿婆歸西了呢??匆姲饺_^來,唐建軍紅了眼眶:“敖叔?!?/br> “人呢,醒來沒有?” 唐建軍點了個頭,“醒過來了,人在里頭?!?/br> 敖全福從側門進了房間,唐阿婆正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敖全福叫了一句“老嫂子”,唐阿婆沖著他歪了個頭。 敖全福掀了一下她的眼皮,給她把了一把脈。 約莫兩分鐘后,敖全福把唐阿婆的手放進了被窩,對唐建軍道:“不礙事,就是氣急攻心了,休養一下就好。待會兒我開個方子給你,你去衛生所找林金醫生,讓他給開幾幅藥就行。但是畢竟年紀大了,你們要注意著點,高血壓犯了大家都知道后果?!?/br> 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