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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諾的腰間。 腰腹上的忽然一緊, 讓埃莉諾不自覺停止哭鬧, 低眉看向男人。 表情是依舊是“我告訴你你再不哄我我就不理你了”。 白襯衫隨意塞在筆直西裝褲里,隱隱透出其下寬肩窄腰的絕佳身型。 他重新站起來,掌心揉了揉她的柔軟發頂,“放心,沒人敢非禮你?!?/br> “沒人敢非禮我的女人?!?/br> “可是,我出血了!”埃莉諾一想到剛剛那個驚悚的畫面就急得要哭。 男人的手頓了頓, 又收回來。 嘖。他原本打算委婉向她解釋的。 現在看來好像不太行。 不得已, 屈瀟做了一回格里芬的工作──埃莉諾的生物家教。 過分露骨的解釋讓埃莉諾臉紅一陣白一陣, 誰會這么光明正大又綺念全無的訴說這種事情?是瘋子嗎?不,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瘋子。 她用手指輕捂住屈瀟的嘴巴。咬咬嘴唇, 表示自己已經弄明白了,不用再說下去了。 屈瀟握住她的手腕, 拉開一定距離后, 問,“還逛嗎?” 埃莉諾眨??尥暧行└蓾难劬?,賣力搖頭, “不逛了不逛了!我要回家!” 無故被非禮的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但埃莉諾只要一想到花店的女主人看見她裙子上的桂紅,就羞恥的想要把自己藏進屈瀟的西裝口袋里。 這份羞恥太過劇烈,以至于埃莉諾甚至忘了自己的本意是來買路易十四的,拉住屈瀟的袖口,就沖出店門,鉆進馬車。 好在,有人幫她記得。這個時候埃莉諾還不知道,就在不久的將來,城堡里就會被大片大片的路易十四花海填滿,勾勒出一副美麗壯闊的畫面。 ****** 誰都沒想到埃莉諾的身體結構對于普通人類女性的生理疼痛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十指指腹交叉遮在酸脹小腹之前,埃莉諾皺眉閉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著滾,額角已沁出絲絲汗液,她像是一條美人魚一樣,將自己的腳踝交疊在一起,瘋狂拍打堅固的床面。 那一天,頭暈眼花,和天旋地轉侵襲她的大腦。 她分明能感覺到屈瀟的撫摸,也能若有似無看見他蠢蠢欲動的唇形,但卻無論如何都聽不見他在說什么,也完全沒有辦法集中精力,舌骨和喉嚨甚至連發出一道音符的氣力也沒有。 不真實又無法逃離的白焰幻境,虛構又可怖。 黏膩潮濕的血液隨著她身體上的激烈抗爭,不聽話的往下流。 鉆心的痛同不舒服的觸感企圖摧毀她的身體。 下一秒, 粗糙大手剝開她纏繞的十指,某個暖暖的東西被塞進她的掌心與腹之間。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作出反應。 像是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埃莉諾眼皮也沒睜開,死死拽住屈瀟放在她腹前的暖水袋。 還算,能夠緩解一點疼痛。 可惜,治標不治本。 他忘了他在那兒默默看了埃莉諾多久卻無能為力,她也忘了。 埃莉諾記得,后來的某個瞬間,屈瀟離開了。 不知道是留她獨處時間,還是,又有政務要辦。 再然后,達芙娜來找。大概率是屈瀟心里過意不去,特意找來陪她的。 畢竟,相較于什么都不懂的臭男人,人類女孩之間對這種事情更有同感,更能共情,也更知道如何照顧自己。 手指撕開磚紅色的包裝紙,達芙娜將粉末倒入白開水中,長調羹豎入一點點彌漫暈開的液體,在玻璃杯里攪拌均勻。挖了一勺,送入埃莉諾口中。 就連張口喝熱水都流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達芙娜發自內心的嘆息,不小心的說漏嘴,“你都已經這樣了……” “也不知道屈瀟的求婚儀式能不能順利舉辦……” “是不是要延期呀?” 還好,埃莉諾沒有心思去聽她在說什么,只是蜷縮成一團,虛弱靠在枕頭上,沒一會兒,糖水都沒喝幾口,就進入夢境,睡著了。 星星被一顆一顆碼在黑夜。玻璃窗外滿天星在閃,悄悄陪伴著埃莉諾入睡,與此同時,也陪伴著實驗室里皺眉研究的男人一起,徹夜不眠。 ****** 想要研發新型藥物絕非易事。 男人臉上帶著淡藍色的口罩和護目鏡,坐在實驗室桌前。 長指拿著最后一份沒有看完的資料,屈瀟皺著眉。 白木桌上擺滿被胡亂翻開的書本和文件,零零散散,一片狼藉。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這些內容都是有關人魚傳說以及解決女性生理痛問題的。 屈瀟不能,也不愿意讓任何人知曉埃莉諾身上的秘密。無論是她曾是人魚的秘密,還是,她身體上的小問題。 他的埃莉諾,只能由他來守候。 這恐怕是丹尼斯誤打誤撞做過的唯一一件好事,非本意的,屈瀟的大腦里還殘留著機器人被大數據導入的信息。 換言之,即使不用受教育,他也能知曉世界上的大部分知識體系,擁有比同齡人高出幾倍的知識儲備量和超群智力。 得虧了這份高精尖智商支持他,才足夠讓他一人就擔起整個諾大浩瀚的科研工作。 天邊泛起縷縷魚肚白。 一夜過去,他已經檢索到了一些關鍵信息,比如:埃莉諾的劇烈反應或許與她消失的魚鱗有關。 再比如:市面上的有助于緩解疼痛的藥物產品已經對她起不了作用了。要想根治這個問題,他需要自主研發一項新型生物醫學實驗。 不忍心埃莉諾多受一秒疼痛,一連幾天,男人不眠不休,待在清冷的實驗室里。 窸窸窣窣的小白鼠成為他唯一的伙伴。 也就是那幾天,屈瀟再也沒有在埃莉諾眼前露面過。 但埃莉諾心里清楚,他來過。 熱水袋不可能永遠是暖的,一定是他在每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悄悄守候,留下最后的溫柔。 兩人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打破這份綿長隱秘的柔軟。 即使她不知道他在瞞著她偷偷做些什么,但無所事事的午后,她看著來往進出城堡中一批又一批盛滿廢棄空罐的垃圾桶,也能依稀猜到一些什么。 好在,埃莉諾所擔心的事終究沒有發生,她不希望屈瀟成為第二個丹尼斯。屈瀟也不希望成為自己最憎惡的人。 藥物試驗從開始到結束,是個漫長而復雜的過程,這個過程中,不可逾越的道德邊界沒有被腳下那雙昂貴的皮鞋抹去,屈瀟沒有重蹈覆轍。 距離讓埃莉諾疼痛的那幾天結束,已經過去半個月,男人像是被那一天刺.激到了。被埃莉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痛苦呻.吟刺.激到了。 他暗暗為了解決埃莉諾的苦痛,著了魔,發了瘋。 敞開的黑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