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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癢的不行。 他沒忍住,垂下睫毛,深到不行的眸子凝視在她臉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喉結滾了滾,只是為她遮陽的手沒放下來過。 在他偷看她的這件事情上,她第一次毫無察覺,防線全開的貼著他的脖子睡大覺。 大概是馬車里的氣溫太高,此刻,她的臉變得就像是一顆熟透了的紅蘋果,可愛的又紅又透。 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一番懷中可人兒的睡顏,“啪嗒”一聲,路面上的石子顆粒引發一場小小的顛簸。 埃莉諾下意識摟住男人的脖子,毛茸茸的頭發輕輕蹭他的頸窩,似乎是把他當作小時候最愛的玩偶熊了。無意識囁嚅了一聲。 女孩子的嗓音又甜又軟,屈瀟頓了頓,抬眼瞪著轉過頭的車夫。 她的嬌聲,除了他,誰都不能聽。 “唔,熱?!?/br> 他不知道她今天為什么這么能事兒,平日里她分明都乖乖躺在他臂彎,安靜的像只小綿羊般溫順。 難道是......欠收拾了? 他還沒想到正確答案,埃莉諾又開始不安分,伸手去扯自己的脖子上的高領。 沒有哪一刻是像現在這樣難耐的。 鬼知道他被埃莉諾下了什么迷魂藥,一秒都沒猶豫,他摁住埃莉諾肆意妄為的手,不允許她的任何一寸皮膚被其他人看見,哪怕只是脖子,也不可以。 危險的警戒線被打開,溫柔在肆意蔓延。 屈瀟的手,一只松松垮垮禁錮住埃莉諾的手腕,另一只不忘替她遮蔽日光。待到埃莉諾打消了裸.露肌膚的念頭,才緩緩升起剛放下的手,緩而慢,在她額角的碎發前扇風。 如果埃莉諾醒來看見這個情節,絕對要把下巴驚掉。 他從不做這種溫柔的事情。 埃莉諾總能打破他的原則和底線。 打敗他且不自知的女孩依舊什么都不知道,單純靠在他肩骨,偶爾覺得不舒服,還會仰起頭,找找更合適的角度。 抬臉的角度似乎最合埃莉諾的心意,可惜苦了屈瀟,只能隱忍住眸底的暗火,盯著她天生的紅唇。 想親, 又怕把她弄醒。 煩。 男人的眉擰成深重的顏色。 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夢呢,也不知道夢里有沒有他呢。 嘴角彎彎的小梨渦不停,屈瀟終于收回視線。 可愛。 真.他.媽的可愛。 再看下去真.他.媽要出事。 ****** 夜色裹著層厚厚的磨砂玻璃,朦朧降臨?,摪自鹿馔高^灰黑色窗簾與窗戶之間的縫隙,為靜謐昏暗的書房內增添了一份不一樣的色彩。 “沙沙?!?/br> 猩紅色的座椅上,安東尼皺著眉,在翻動著前些日子私.家.偵.探寄給他的包裹。 從包裹達到的那一日開始,他已經數不清楚自己究竟反復查閱過多少次了。至今依舊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然而包裹里的東西,平平無奇。 只是幾張已經被他翻爛了的牛皮紙以及一張很舊很舊的老相片。 粗糙的指肚摩挲在古舊而神秘的標識旁邊,安東尼靜靜盯著相片上的女人,一直看了很久很久,臉上的表情名為癡迷。 屈漣,是相片上的那個女人的名字。 她是一位極其優雅的女人,來自東方的野玫瑰。 第一次見面是在城堡中的宴會廳,她代替崴腳的舞者,向在場所有上流紳士淑女們獻祭了一曲淡漠的芭蕾,舉手投足間盡是高貴和冷艷,這一舉不知迷住多少貴族的芳心。 與此同時,她也是安東尼唯一深愛過的,已故的舊王妃。 煩悶的心情像是纏上綠油油的藤蔓,陡然間潮濕膩歪的攀爬上安東尼的心頭。 他的目光一動不動,皺起的眉毛卻不容易平復。 一只手多多少少帶著些焦慮的元素探進包裹里,沒幾秒,他拿出艾倫交給他的丹尼斯留下的日記本,以及一張從醫院里秘密輸送回城堡的化驗單。 那是最重要的物證。 記載著被擱淺埋葬在濕潤泥土里的陳舊往事,以及一段不為人知卻即將開封的秘密罐子。 ??吭跇窍碌鸟R蹄聲忽然響起,鉆入安東尼的耳膜中,打斷他的思緒。 看來是秘密的主人公之一回來了。 男人捋著蒼勁的胡須,慢而穩走到窗邊,食指微挑,讓從上到下垂直在地面的窗簾邊緣彎起一道小小的弧度,鋒銳的目光就藏在下面。 是憎惡…… 還是憐憫? 只從他垂在身側的手中捏緊又松開的那張化驗單來看,目前尚不可知。 安東尼溫吞的瞇起眼睛,像一只習慣了漆晚之陰的夜行者,居高臨下望著樓下的二人。 他沒能夠看多久,屈瀟就橫抱起埃莉諾將她送進了城堡之中,他的視線盲區。 繼續看著城堡邊的玫瑰花田看了許久,他才淡淡收回視線。 他將零散的物件悉數重新收回包裹里,心說著。 算了,再等等吧。 現在還不是公開的最佳時機。 還是等他們完全恢復,再告訴他吧。 黑團和迷霧漸漸逼近,密密層層的迷霧之后,古怪的眼睛在悄悄窺探著一切。 ☆、chapter46 陽光, 沙灘,海洋, 浪花, 泡沫, 水下城堡, 純白的花瓣。 埃莉諾做了個很長亦很甜的夢。 在這個奇幻的夢境里, 她不是眾星捧月般唯一的主角, 屈瀟是另一個耀眼的存在。 他穿著黑色燕尾服, 手捧著一群迷人的路易十四玫瑰,一步一步,笑著朝她走來。 噗通噗通。 埃莉諾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呆呆站在原地,木訥看著男人的靠近,只有心跳敢不安分的越跳越快。 沒一會兒, 昂貴的淺口皮鞋停在她前面半米的距離。男人屈下矜貴的膝蓋骨, 單膝跪地, 牽起她白皙的手腕,緩慢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埃莉諾,嫁給我?!?/br> 場面是那樣不切實際的完美, 哪怕埃莉諾是在夢里, 都能隱約感覺到自己是在做夢。 要是夢醒時分,真的在眼前出現這幅畫面就好了。 埃莉諾砸砸嘴,似乎有些期待著什么, 慢吞吞的睜開眼。 空蕩蕩的房間里,冷白的天花板是她第一眼看見的東西。 這個時候的埃莉諾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沉睡了三天。不過從恢復元氣的身體來說,她能隱約感覺到一點兒。 她側了下頭。 屈瀟已經離開了她的房間。 枕邊還留有他的氣息,淡淡的煙草的氣味,混合著昨夜的雨點的潮濕。 她喜歡這個味道。 又霸占枕頭瞇了一會兒,埃莉諾被屈瀟的氣味弄的困意全無,揉著眼睛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