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8克拉的鉆石,冰冷又閃耀。 天晚灰暗。 這是第三天。 公主注定要嫁給王子的想法根深蒂固輾轉于心,再次得到驗證。 可埃莉諾的心里仿似揣著一罐綿白糖,顛來顛去的不安分著。 ****** 愛。 一個很抽象的詞。 臉皮子薄的少女常把它表達為喜歡。 讓程度降低,顯得自己沒那么迷戀,沒那么沉淪,沒那么瘋狂。 在屈瀟的世界觀里,愛,是一個叫人作嘔的詞。 膩的他想立刻將煙盒抽干凈。 屈娟半蹲下來,揉揉他的發,“小瀟,你是愛mama的,對嗎?” 女人的聲音很媚,不是天生,而是流轉于男人堆里的那種,后天磨練而成的媚。 屈瀟皺了下眉。 愛是什么? 他還太小,無法理解這深奧的詞。 屈娟卻少有的溫柔,“愛是一個很美的詞?!?/br> 她在誘導他,說他愛她。 小男孩緩慢的搖頭,表情仍是疑惑。他還無法理解愛的美,只覺得屈娟的中文發音很美。 “如果小瀟說愛mama,mama會很開心?!鼻昴椭宰?。 屈瀟從小就不茍言笑,認真扣好的襯衫外面是一件質感很好的酒紅馬甲,這使他看起來像一個聰明的小大人。 他蹙眉思考了很久,對上屈娟的眼睛,終于還是點了頭的。 她幾乎每天都在抱怨生活的不易,如果他點頭能讓她開心的話,他想,他愿意這么做。 屈娟的嘴角不可遏制浮現一抹笑,她理了理男孩額頭的碎發,似乎是對他的獎勵,徐徐拋出誘餌,“既然小瀟愛mama的話,可以為mama做一件事嗎?” 屈瀟點頭。 女人站起身,牽起他的手,交給一個陌生人,“那小瀟就跟叔叔走吧?!?/br> 女人華美的妝容上浮上一層玻璃片,被重拳擊破,凋落一地玻璃渣。 屈瀟喘著粗氣醒來,脖子濕了一大片。 他轉頭看表。 凌晨四點。 屈瀟淡淡的點了一支煙,吐出青煙白霧,有些煩躁的搓了一把亂蓬蓬的發。 眠淺易醒,輾轉多夢,陪伴他十幾年的老毛病,現在他也該習慣了。 深色窗簾疊在鏤空絲質紗層上,留有一段距離,嚴絲合縫,暗沉的叫人透不過氣。 屈瀟最喜歡這種感覺。 靜到整片星河宇宙,仿似只有他一人。 “伯爵夫人,您昨天的登場真令人驚艷?!卑氐脺貑蜗ハ鹿蛴H吻伯爵夫人的手背,客套話慢悠悠飄上二樓。 屈瀟很厭煩別人擾他清靜,尤其是有溫度的活生生的東西。 他皺了下眉,將煙蒂叼在唇邊,熟練摸索煙盒,挑選下一支寵幸。他沒有打算出門的打算,畢竟,目前存在于世上的任何一樣東西,還都不足以勾起他的興趣。 “王子殿下,您可真會說話?!?/br> 偏偏女人摻著笑意的媚聲,成了釣魚的細線。 這聲音他死也忘不掉。 半愣間,屈瀟的手頓住。掐滅煙頭,近乎瘋狂的躍下床,暗紅的眸底是毀滅花瓶時的渴望和興奮。 房門外白光晝現,沿著門邊切割成黑白兩個世界。 明亮的差點將他這個夜生動物閃瞎。 女人戴著昂貴的紅寶石,脖間還掛著柔軟的絨毛披肩??床怀鰵q月痕跡的手掩著唇,笑瞇瞇的眼尾甚至連細紋都沒有。 從談話內容聽來,她在和柏得溫道別。 的確,宴會結束,貴族們也該回去了。 屈瀟站在二樓欄桿前,單手撐頭盯著她。 他的目光冰冷又灼熱,很快吸引了屈娟的注意力。 留意到她也看過來,他微動了下右手,向她打招呼,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屈娟僵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 眾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失態。 她這樣告誡自己。 可她的眼神卻止不住定在屈瀟身上。 他不該出現在這......他不該存在于這世上! 感覺到女人的不對勁,伯爵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又繼續看她,“是認識的人嗎?” 金發碧眼卻對她說著流利的中文。 她否認,“不是?!?/br> 隱藏在嬌嫩下的粗啞嗓音,差點因為情緒激動而暴露。 好在她左手牽著的小男孩救了她,“母親,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呀?” 稚嫩的聲線情不自禁勾去了屈瀟的眼神。 他淡漠的睨著面前美滿的一家三口,冷諷的笑。 絕美的笑讓屈娟覺得后怕,她推著小男孩的肩膀,丟了魂朝外走,“現、現在就走?!?/br> 倉皇而逃的背影幾乎讓她丟掉昔日的禮節。 屈瀟站在原地,偏頭,微瞇起眼。目光如刃一寸一寸劃過她白皙的腳踝。 他想,那里滲出血的樣子一定很美。 ****** 宴會結束,王宮里多了四個人。 屈瀟、埃莉諾、貝拉米和達芙妮。其中,貝拉米是主動要求留下來的。 “哥哥,這題貝拉米不會,你教教我嘛!”貝拉米親熱的挽住屈瀟的臂彎,留意不言自明。 屈瀟冷掃過書,抽回手,一言不發。高傲的王子,哪怕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費。 貝拉米站在原地,憤憤的跺腳。沒過多久,又揚起下巴,志在必得朝男人離開的背影大叫,“我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后花園的這一幕恰巧被閣樓上的達芙妮看見,她正坐在窗邊,和埃莉諾喝下午茶。 達芙妮放下金邊茶杯,對剛才的情節視若無睹,轉向埃莉諾,“你們是王室的親戚嗎?” 為什么會住在這? 她的語氣溫柔極了,絕對是王妃的最佳人選。 埃莉諾放下馬卡龍,雙手緊握放在并攏的大腿上,摳手指,“......我們是被柏得溫王子救回來的?!?/br> 她支支吾吾。 總不能說自己是想嫁給王子才死皮賴臉住在這的吧?更何況她好像根本就不想嫁給王子。 達芙妮很聰明,知道安東尼皇室的規矩,輕輕點頭,“王子回國那天的確有救助的慣例?!?/br> 話題結束。 氣氛凝固輾轉又被打破。 達芙妮手撐在交疊的腿上,看向窗外的鳥兒,“埃莉諾,” “嗯?” “你沒有家人嗎?”她問。 “我的意思是,你住在這里不會覺得孤單嗎?” 她怔住,抿嘴點頭,“想?!?/br> 她很想念她的家人。 無論是在外威嚴對內寵溺的父王,還是慈眉善目給她念故事的姥姥,還有總愛捉弄她的jiejie,就連默默無聞的海龜甚至螃蟹,她都非常想念。 每分每秒,無時無刻。她都在想念大海的氣息。如果可以,她真想